话音刚落一名侍女急匆匆地追了进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根沾着紫色粉末的鸡毛掸子,她一见这阵仗扑通就跪下了。
“王爷恕罪,是奴婢没看好二公子,他……他把王妃娘娘药房里新研的痒痒粉当成紫薯粉,撒了半院子的鸡……”
孟煜城捏了捏眉心,看着眼前这个装得满脸无辜,嘴角却还沾着点心渣的二儿子,一时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去,自己跟你娘亲认错,然后去院里陪那些鸡一起挠痒痒。”
佑儿小嘴一瘪,眼看就要酝酿水汽,书房外又传来一道软糯的声音:“爹爹,抱。”
**孟安年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襦裙像个糯米团子一样一颠颠的走进来,张开双臂就往孟煜城腿上扑。
孟煜城心中一软,顺势将她抱起放在膝头。
小年年人虽小眼睛却尖,一眼就看到了哥哥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和侍女手里的鸡毛掸子。
她眨了眨大眼睛,小手拍了拍孟煜城的胸口,奶声奶气地告状:“哥哥坏!拿娘亲的瓶瓶,倒。”
这一下佑儿最后的侥幸也没了,哭丧着脸被侍女领走,准备去接受母亲的“制裁”。
孟煜城抱着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花无眠管孩子自己插手不得。
他的目光越过小年年的头顶,看到长子孟安祈正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
这孩子和他弟弟妹妹完全是两个性子,三岁多的年纪却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沉稳模样,手里还抱着一本图画版的《兵器考》。
“祈儿,进来,”孟煜城朝他招手。
祈儿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进来,他将书放到一旁,学着大人的样子行了个礼。“父亲。”
“看懂了?”
“不懂,”祈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答得坦然,“但图好看。”
孟煜城失笑,他摸了摸大儿子的头,又颠了颠怀里开始犯困的小女儿,心中那因朝政而起的几分烦闷瞬间消散无踪。
王府的另一头,花无眠的药房早已扩建成了三间相连的大屋。
这里不再仅仅是她制药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小型的机密库。
一排排整齐的药柜上标注着各种或救人或夺命的药材名称,靠墙的一侧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炼炉,专门用来提炼一些特殊的毒物和金属。
佑儿被罚站在墙角,他身上倒没真的沾上痒痒粉。花无眠只是让他看着自己将那些被糟蹋的药材重新归位,让他明白事理。
佑儿脑袋垂得快要埋进胸口,声音蚊子哼哼似的:“娘亲,我错了。”
花无眠手上整理药材的动作没停,语气淡淡地问:“错哪儿了?”
“不该乱碰娘亲的东西。”
“还有,”花无眠的语气依旧不容置疑。
佑儿绞着手指头,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不该浪费药材。”
花无眠这才放下手里的活,她蹲下身,用指腹蹭掉他脸颊上的一道灰印。
“佑儿,药房里的东西有些能救人,有些沾上一点就能要人的命。比外面的刀子还快,记下了?”
佑儿重重点头。
恰在此时,一名负责洒扫的二等丫鬟端着安神汤进来,她的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娘娘,您歇会儿。”
花无眠伸手去接汤碗,指尖在丫鬟端碗的手心用指甲轻轻一勾。
丫鬟的手指几不可查地一颤,她的头垂得更低,将声音压成一条细线,飞快地钻进花无眠耳中:“东街米铺孙掌柜上月跑了趟北货,回来就发了横财,在城南置了处外室。我们的人跟了几天,那外室说话舌头是卷的,像北狄人的口音。”
花无眠端着碗用碗盖撇去浮沫,只吐出一个字:“嗯。”
她吹了吹汤面的热气,又补了一句:“叫人盯紧了,别惊动。另外,去查清楚,那个女人平日里用哪家的胭脂水粉。”
“是,”丫鬟应声躬身后退,几步就融进了门外的阴影里,来去无痕。
这三年,相夫教子只是花无眠摆在明面上的一面。
暗地里,一张由她亲手织就的网早已遍布京城——街头的乞丐,茶楼的说书人,甚至是大户人家的粗使丫鬟,都可能是她的一双眼睛一只耳朵。
这些人只听她一人的号令,为她搜罗着一切看似不起眼的蛛丝马迹。
只因为拓跋修明那条毒蛇一日不除,她就一日睡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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