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孟煜城处理完手头的公务回到卧房却见花无眠并未睡下。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把玩着一支通体温润的玉簪。
那支簪子,是三年前沈清月离开王府时赠予她的。
三年前,太庙那场风波尘埃落定之后,沈清月便主动找到了孟煜城和花无眠。
彼时她褪去了一身华服,换上素雅的青衫,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释然。
“煜城,花妹妹,”她福了福身,姿态端庄得体。
“清月叨扰王府多时,如今尘埃落定,也该去过自己的日子了。总归是未嫁之身,长居王府,于礼不合,也免得外面的人再生闲话。”
这个理由无可挑剔,再加上沈清月之前所犯的错误,以及当初的承诺,孟煜城没有过多挽留。
他明白,这对于沈清月,对于王府,都是最好的选择。
他命人备下京郊一处雅致的宅院和足够她一生衣食无忧的银票,算是全了年少时的情分。
临行前沈清月单独见了花无眠,她将那支玉簪放入花无眠手中,轻声道:“过去种种,是我糊涂。这簪子不值什么钱,只当是我的一点心意。花妹妹,不,王妃娘娘……多保重。”
对于沈清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花无眠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不原谅。自己无法彻底原谅她,但是沈清月……也终究是一个家破人亡的可怜人罢了。
花无眠只是默默收下了簪子,从那以后,沈清月便在京郊那处小院深居简出,日子过得闲云野鹤。
明面上,她是吟诗作画,养花种草。
可暗地里,每隔半月,便会有一只信鸽从那小院飞出,将一些通过她旧日人脉搜罗到的,关于某些特殊药材产地或是江湖隐秘的消息悄无声息地送入煜王府。
花无眠知道,沈清月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偿还过去,也挣一个全新的未来。
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比任何言语上的和解都来得更为牢固。
思绪从三年前收回,花无眠将玉簪妥帖地放回妆匣。
这三年,拓跋修明那条毒蛇销声匿迹,风满楼的势力在大昭明境内被连根拔起,但残余的势力却化整为零,转入地下,或是逃亡北狄。
孟煜城与她都清楚,这平静只是表象,一日不找到拓跋修明,这根刺就始终扎在心口。
正如花无眠所料,新的变数并非来自朝堂或江湖,而是来自一个她几乎快要遗忘的地方。
千里之外的青州的一座小城——花府。
身为九品主簿的花茂实日子过得清贫又憋屈,此刻他正坐在自家那张掉漆的八仙桌旁,被妻子吴氏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
“你看看你那点出息!女儿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煜王妃,外孙是皇上亲口赐名的金疙瘩!你这个当爹的,还是个芝麻绿豆大的九品官,说出去都嫌丢人!”吴氏叉着腰,嗓门尖利得能掀翻屋顶。
一旁,长得贼眉鼠眼,二十出头还游手好闲的儿子花俊郎翘着二郎腿,边剔牙边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啊,娘。我姐现在可是凤凰了,咱们这鸡窝里,她怕是早就不认了。不然这都三年了,怎么连根**都没寄回来?我这娶媳妇的钱,都还没着落呢!”
花俊郎将那年花家卖女儿的彩礼钱都用来花天酒地,赌钱还债去了。
“你们看吧,要不是我得到京城传出来的消息,您二老还被闷在鼓里吧?”
吴氏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嚷嚷:“听见没!你儿子都要打光棍了!咱家都快**了!你还在这儿装什么清高?赶紧的,写信!就说我们想外孙了,身子骨也不行了,让她接咱们去京城享享福!她敢不认?我这个当娘的跑到京城衙门口去哭,看她这个王妃的脸往哪儿搁!”
花茂实被这母子俩一唱一和,挤兑得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们这……”他深深的叹出一口气,老脸实在是挂不住。
他窝囊了一辈子,此刻在妻儿的逼视下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哆哆嗦嗦地拿起笔,在昏黄的油灯下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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