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是诡异的静谧,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仿佛还没走进春天,面无表情的脸像是冰块凿出来的;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捂着肚子,歪在车门上笑得快断气。
在他们坐进车里之前——
陈斯辙在闻黛的反问以后,似乎并未觉察出不对,只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语气而感到不爽,但他还是没收敛,依然端抬着下巴自站高位,“不然呢?倒也称不上大度,只是防微杜渐罢了,万一你哪天忍不住了怎么办?与其等到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境地,不如趁现在满足你这点欲求。”
“你对别人也这样么?其他跟你表白的女生也都可以和你试试看?但齐阿姨以前找我帮你看婚姻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出你有恋爱经历,她也说你没谈过恋爱来着吧……”问题只出于困惑,闻黛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他。
可惜她单纯的困惑被当事人当作吃醋。
多澄澈的一双惑然的眼。
但和她对视的陈斯辙禁不住想的是——她看他的眼神好炙热。
眼皮向下耷拉,陈斯辙慢吞吞的避开她的目光,“你还没跟我在一起就占有欲这么强,以前忍了很久吧。”
他把头一偏,入目的花坛里是萌发出绿芽的土壤,果然是春天到了。
“我对待其他女生都是直接拒绝,没有必要的后续接触为什么还要管她们的想法?愿意和你试试看,只不过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我一向在意长远发展,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我们的合作。况且我父母很喜欢你,我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兴趣。原因就这些,你不要自作多情。”
他的解释振振有词,只不过自始至终都没和闻黛对上视线,只给闻黛自己的鼻孔。
抄手而立的闻黛歪着脑袋眄睐他,镶着兴味的视线上下浮动,她抬起下巴拿出恍然大悟的语气“哦”出长长一声,旋即蓦然道:“那我可以亲你吗?”
冷不丁的胆大包天发言激得陈斯辙猛然回头瞰向她,懒怠的狐狸眼被吓得撑开了眼皮,黑瞳仁直盯盯地对着闻黛,其中骇异不可藏,“你说什么?!”
努力按捺着自己想要翘到苹果肌上的嘴角,闻黛向前走了两步,原本还可再塞一个人进来的距离被缩短,她朝前倾身,扑眨的桃花眼满含真挚,“我说——我可以亲你吗?你自己说的要跟我试试,那试试的话,应该不会只有身份上的转变吧?”
瞪大的狐狸眼还没歇回去,陈斯辙的喉结滚了一下,他倏地偏开脸,搭在身侧的手已然攥成了拳头,飞快的诘责从嘴里飙出来:“这、这太快了吧,真没想到你已经饥渴成这样了,竟然这么急不可耐,一点都不矜持……只能亲一下。”音量在尾巴处骤降,语速突缓,飘飘地变了调。
瞧着跟前别扭的男人,闻黛的目光从他的侧脸移到了他碎发下通红的耳根上,被强憋着的笑泼刺奔迸,绷紧的肌肉彻底自由,她一只手撑在车上,一只手捂着肚子,大笑从喉咙里泄出去。
“强抢民男,男委曲求全”栏目氛围陡然大变,主演人陈斯辙顶着脸莫名往另一位主演身上瞟,他睃着无端端爆笑起来的闻黛,目光经过那张被笑出红晕的脸,禁不住攒眉道:“你笑什么?”
然而他不爽的语气仿佛又戳中了某人的笑点。
笑到腹部肌肉酸痛的闻黛伛背躬腰,她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回答陈斯辙的是“咯呃咯呃”的鹅笑。
好半晌,在几个大喘气之后,笑到眼角挂着泪的人把脸抬起来,闻黛眱向他,捂着肚子的手改去叉腰,“其实我刚刚就是逗你玩的。吃饭的时候表达自己喜欢你,只是不想被刚刚那个男的穷追猛打而已。不过——”
缓过气的闻黛眼角眉梢的笑意里掺和了些恶劣,她又倾身靠近他,前胸几乎要贴上他胸膛,仰目望着把脖颈往后靠的人,戏谑道:“该不会……真正对对方有好感的人其实是你吧?如果你对我没有好感,怎么能接受我亲你呢?再舍己为人也不至于到清白也不顾的程度吧?”
被她逼近着调侃,陈斯辙霎然后退两步,他按了下手中的车钥匙,继而疾步绕过车头,走去驾驶座那侧。
“你想多了,我只是宁愿现在同意也不想以后被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强吻,谁知道你憋久了会不会更饥渴更疯狂,防微杜渐罢了,横竖就当被狗啃了。”
觑见了他臭着脸的状态,闻黛的鹅笑再度浮现。
副驾驶的门打开又关上,里头多了个会发出鹅叫的人。
她倚着车门笑得快断气,他覆着张臭脸当司机。
揉着自己笑得发疼的小腹,闻黛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本想瞄眼时间,不曾想倒是让她看见了微信新讯息,拇指在屏幕上点动几下,微信里新添的好友申请信息内容为——
【你好,我是正月时候那个孤独死老人的孙子,听我儿子和女儿说,在笔录材料上看见你提到你的职业是帮人看事的出道仙,刚好我儿子刷附近号刷到你,我有件事想麻烦你帮忙】
“诶……”闻黛脸上的笑退了场,她坐直身,先将好友申请给通过,随即对其进行礼貌询问。
她对这个孤独死老人的孙子有点儿印象,在持正所问行案员遗产分配问题的男人。
没听到笑声了的陈斯辙乜了她两眼,低沉的嗓音响出喉咙眼:“怎么?”
没等到对面回复的闻黛先放下了手机,她的手捧着手机搭垂在大腿上,“这件事就有点说来话长了,事情发生在上个月,咱们去帮域长孙女处理事的那天。”
过程被娓娓道来,闻黛说干了嘴巴,连着舔舐了好几下唇瓣。
恰逢红灯,陈斯辙分出一条手臂拦来了她身前,细长白皙的手指挑开了手套箱,被捞出来的一瓶水放去了她怀里。
被怀里的水压了个莫名,闻黛下意识瞥向陈斯辙,而男人已经把手收了回去,在绿灯亮起的刹那道:“继续说。”没解释突然拿水的原因,闻黛也没问。
她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润喉,“大概过程就是这样呗,那个女行案员妈妈做的饺子和元宵真的很好吃。还有,亲眼看见一具死了一段时间的尸体冲击力是真大。你没看过是无法理解我当时被视觉和嗅觉同时背叛的感觉的。”
“这个单子你有时间管不?你要是没时间就我自己处理吧,他们看着不像是有多少钱的人,毕竟自己的奶奶去世了第一反应就是问遗产分配,估计挺抠搜的,你的时间每小时八千,要是去帮他们看得血亏。”重新拧上瓶盖,闻黛侧过眼睃着他。
“把这行当副业就没抱赚钱的想法,我们签过合同的,既然是合作关系,我也不能因为酬金少就不管你。我说过——我很有合作精神;不像你,”他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道:“拿我当挡箭牌去阻挡相亲对象的攻势不说,还一直把我蒙在鼓里戏耍我。”
自知理亏的闻黛干笑几声,“我保证没有下次。当时拿你当挡箭牌,主要是因为你来得太巧了你懂吧,你要知道一个人在无助的时候肯定是看见救命稻草就抓的,我一开始也没想一直把你蒙在鼓里,关键是事后忘记解释了,你又先开始拿这事儿说道,我就忍不住想反将你一军。”
“照你这么说,错还在我身上了?你的道歉还真够没诚意的。”讥诮的语气配着男人斜来她脸上的鄙夷目光。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认错行了吧。”
“你还挺不服气的?”
“我没有啊!陈斯辙你不要这么斤斤计较行不行!”
“呵。你果然不服气。”
头都大了的闻黛在恍惚中有种哄小女朋友的错觉。
最后怀中的水用于滋润道歉道到口干舌燥的闻黛。每一次喝水的时刻,闻黛都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往他脸上泼,要是出了交通事故,那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
当天晚上,闻黛得知了那位孤独死老人的孙子的姓名。
房间里的白炽灯将光辉充盈,趴在床上的闻黛下巴搭在枕头上,被摆在枕头前的手机屏幕显示着微信聊天页面,给对方的备注已经改成了“张峡”。
【上个月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我就跟我家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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