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不绝的要求讲到闻黛喉咙发干,恰逢点的茶水上了桌,闻黛端着茶杯,毫无品茗之心地喝尽了两杯。
对她的表述进行一番总结,精简点谈,绝大多数男人听了不只会望而却步,只怕要当即和她划出道鸿沟当分界线来。
可偏偏顾器是那少部分。
才想起来应该表明自己是来配合他应付相亲的,闻黛还没来得及开口,顾器就从思忖的世界里抬头,那眼神仿佛是极认真的求解,“我目前还不了解你,做不到变成和你同类型的人,去了解可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你可以大概阐述一下你的自我分类。”
嘴巴张了一半因不可置信凝滞,闻黛把两瓣唇抿起来,她卸了力气,往后栽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眼神古怪地睄着顾器,“你不至于吧哥们儿,咱俩也就第一次见面,我刚才的那些要求你能接受?”
然而顾器在她的目光里点了头。
短短几秒内,闻黛思考了无数种可能,她的舌尖顶了顶腮帮,撩眼瞟着对面的顾器,蓦地嗤笑了声,竖了根大拇指比起来道:“你才是忍者神龟。”
“我以为你这一趟也是抱着应付的心理,这么来看……打算应付的只有我;我这次这么爽快答应你出来吃饭,是因为刘女士跟我说了这件事,请求我答应你,我才出来准备跟你一起过个场子。当然,我的主要目的就是蹭个饭,我说过我很物质的,但不舍得花,有饭不蹭白不蹭。”
垮下圈在胸前的胳膊,闻黛带着自己滴血的心坐直了身子,她仰起眼直视着顾器,“还有,你别认真了,咱俩不可能的。只因为长辈的话就动了和相亲对象认真相处的想法,并且不顾对方的要求是否合理,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你这人没主见呢?或者其实你是妈宝男的变种——不好意思,我说话难听。等会儿点单花的钱,我把我那份转你,服务费咱俩aa。”
划清界限的意思摊开在桌面上,顾器皱了皱眉毛,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宁愿捧着茶杯吹气都不肯看自己一眼的闻黛。
“……愿意接受你的要求,或者说愿意来相亲,是因为我从长辈口中听见的‘你’让我有兴趣,你的职业就让我觉得你很特别;见到你以后,我不知道这算是见色起意还是一见钟情,但我的确产生了和你继续发展的想法。况且,你自己似乎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要求是不合理的,但我能接受,不管这个要求是真是假。”
老天啊来个人把他给收了吧,实在不行把我给收了也可以啊,给我派个救兵吧我想撂杯子走人了——捏着茶杯,双眸涣散着放空的闻黛在心中呐喊。
心情用悔不当初来形容都太轻巧,难怪人常说贪小便宜吃大亏。
但老天似乎听到了她的呐喊。
只是救兵来的时机不太凑巧。
“我都说了我喜欢的是我这个类型的,你不是好奇我是哪个类型的吗?你光看我脸呗,我喜欢长的跟我像的,最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种像;没办法,我自恋。你要是接受,那你最好先去整个容,不过就你这肤色,美白针都不知道要打多少支……”
奋力想要掐灭面前人对自己萌生出的小火苗,闻黛全然未察自己身旁的过道静悄悄地站来了人。
和闻黛相对而坐的顾器稀奇的把视线从闻黛脸上错开,抬起来的视线拔高偏向闻黛身侧,注意到这一点的闻黛下意识地扭头仰起下巴。
梳着背头的男人额前跌着少许碎发,对上她眼睛的除却熟悉的鼻孔以外,还有男人睥睨的视线。
手工定制西装和正肩稍阔的风衣搭称出矜贵感与疏离气,他的手随意地半插在口袋中,立在这儿跟要审判什么似的。
先前颇有种死战不退意气的顾器在此刻退了步,他缓缓把停在陈斯辙脸上的视线拖移到闻黛脸上,复杂的眼神携着一种惊奇在他们身上周旋,口开得迟疑:“这是你……喜欢的人?”
他似乎并没有等待闻黛答复的想法,兀自赓续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心动对象,这次是我唐突了,之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后续的剧情没有闻黛参演的机会,顾器不知是第几次出乎闻黛的意料,他居然找到服务生加了一把椅子放在她身边,上面坐着的,自然是在这相亲局中横插一脚进来的陈斯辙。
卡在舌头上的解释没办法出齿关,否认喜欢陈斯辙?她可不想面对顾器的穷追猛打,她已经切身领会到他的毅力了。
不否认?闻黛挪着眼仁悄悄地睃了一眼左手边坐着的男人,有些天不逢时的韵意,恰恰好她偷瞄的一眼迎上了陈斯辙磊落的斜睨。
“没想到你对我竟然动了这种贼心——”那张标志的渥丹唇被掀开,陈斯辙咬字清晰,轻慢的冷笑也清晰:“呵,我就知道。”
搭在大腿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闻黛脸颊连着下颚的那部分肌肉极细微地颤动着,她咬紧了后槽牙,按捺着想抡陈斯辙几拳的冲动。
福至心灵般,她蓦地仰起脸望向身旁人那双狐狸眼,盈出脉脉含情的眼神,一把嗓子被她放轻柔,本就偏甜调的声线跟花蜜似的:“是呀,只是之前一直不好意思讲……其实这次我也没想到会被你听见,还以为这个秘密要被瞒好久好久。”
不会红的脸被她俯低,做出羞怯态的闻黛搅着手指,仿佛是个被揭露秘密的怀春少女。
现场的两个直男被她的演技蒙去鼓里,陈斯辙没料到她会这么了当地承认,也没料想过自己会目睹闻黛含羞带怯的作态,他拧着眉毛垂眼觑着身旁人毛茸茸的发顶。
以为自己要亲眼瞧见两个有情人确定关系的一幕,顾器尚且在安慰自己才萌生悸动就死了的心灵,不曾想陈斯辙给予的回复是——
“你是不是没梳头?金毛狮王。”
拳头被攥得死紧,闻黛的后槽牙咬得更紧。
脸依旧没抬起来,她怕自己狰狞的面目会让好不容易铺垫出来的剧情崩坏。
倒是顾器先替她鸣不平,摆在桌上的菜俱是一口没动,他的视线跃过那些菜直达陈斯辙的眼睛,“这位先生,你的用词和态度未免太失礼了吧?一个女孩子要表达出暗恋的心情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你不喜欢大可以直接拒绝,而不是对她进行人身攻击。”
可惜他鸣出来的不平撞上了最擅长辩论的陈律师。
“我有对她进行人身攻击么?这位先生,你了解人身攻击的定义么?人身攻击涵盖通过侮辱、诽谤等方式贬低他人社会评价;以暴力或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捏造事实诽谤他人;例如写恐吓信、散布虚假事实等等行为,不一而足。且其要求行为人存在侮辱、诽谤或伤害的故意,并导致他人名誉、精神或身体受损。”
陈斯辙慵懒地倚在椅背上,他翘着二郎腿,搭在大腿上的手悠游地敲点着,另一只放在餐桌上的手则是把玩着茶杯,掸去顾器脸上的眼神中衔着轻蔑,不急不缓的语速裹着的字句带有阴阳怪气的嫌疑,其中在顾器言说里出现的“先生”放来他话中时加了重音。
不得不说陈斯辙是一名合格的律师,他紧抓着顾器提及的人身攻击一词进行驳击,语气闲闲:“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正常地表达自己的疑问,并对她的当前状态进行比喻类评价,你却开始定义我是人身攻击,未免太上纲上线。”
被他一系列的反驳与抨击炸得大脑暂时短路,顾器怔了片刻,旋即负隅顽抗,似乎是想要师夷长技以制夷,“这位先生,我不觉得我在上纲上线,我反而认为上纲上线的人是你,我提到的人身攻击并不是你所指的人身攻击,是你在放大……”放大什么呢?在关键时候找不到词的顾器噎了喉咙。
他的失误给了陈斯辙可乘之机,男人唇角噙上了勾带蔑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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