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廷裕闻言,他缓缓抬起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然后慢慢伸向自己的西装内袋。
“别动!”俞濯清立刻警觉,勒着裴桉的手臂收紧,遥控器举得更高,拇指紧紧贴着红色按钮,“你想干什么?!”
“拿手机。”容廷裕动作停住,“你不是要直升机吗?我总需要联系外面安排。”
俞濯清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判断这是否是某种诡计。
几秒后,他微微扬了扬下巴,“慢一点,别耍花样。”
容廷裕依言,用极其缓慢的动作,从内袋中取出手机。
他当着俞濯清的面解锁,找到助理的号码,拨了出去,并且按下了免提键。
“嘟……嘟……”
电话很快被接通,助理的声音传来:“容爷。”
“是我。”容廷裕说话时,却紧紧盯着俞濯清,“准备一架直升机,加满油,飞到城西红星纺织厂旧址的楼顶,立刻。”
电话那头的助理愣住了,他没有多问,只是快速确认:“明白,城西红星纺织厂楼顶,直升机立刻安排,预计抵达时间十五分钟。”
“十分钟。”
容廷裕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看向俞濯清,“听到了?直升机已经在路上。”
俞濯清脸上终于露出计划得逞的笑,但眼神中的警惕并未减少,“很好,容先生果然识时务,不过……”
“容先生,为了确保万一,还得委屈你一下。”他示意阿金,“把容先生请到旁边的房间休息,看好他。”
“容先生,配合下。”
阿金持枪上前,语气强硬。
容廷裕没有反抗,顺从地让阿金用准备好的粗麻绳将他的双手捆在身后,然后被推搡着进了与主车间相连的一个小工具间。
阿金持枪守在门口,俞濯清则挟持着裴桉,退到了通往楼顶的楼梯口阴影里。
这里相对隐蔽,既能听到楼下的动静,又能快速撤往楼顶。
她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俞濯清,声音沙哑地开口:“濯清,收手吧,现在停下,还来得及。”
俞濯清的手臂勒着她的脖子,闻言,他的目光盯着楼梯下方,注意着工具间的动静,“从我把你带出医院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为什么?”裴桉闭上眼睛,“你明明有很好的未来,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为了钱吗?”
俞濯清低头看着她,“钱?”
他轻笑一声,“没错,是为了钱,你们这些生来就拥有一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在泥泞里挣扎是什么滋味,但我做的每一件事,走的每一步,都只是为了活下去,活得更好。”
“用这种方式活下去?”裴桉睁开眼,眼中满是失望,“通过伤害别人,通过犯罪?这就是你想要的更好?”
俞濯清阖了阖眼,“你不懂,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是这个世界逼我的,是容廷裕逼我的,他查我,逼我,断我所有的路。”
-
废弃工厂工具间。
狭小的工具间里堆满生锈的零件。
容廷裕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靠坐在墙角。阿金持枪守在门口,眼神凶狠,但不时瞥向门外,显然也在焦急等待。
容廷裕的手指在身后隐秘地动作着,一片薄如蝉翼的特制刀片从他西装袖口的暗扣中滑出,悄无声息地开始切割手腕上的麻绳。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目光平静地看向焦躁的阿金。
“你就这么跟着他走了,”容廷裕忽然开口,“你那还有抑郁症的女儿呢?你年迈的母亲呢?都不管了?”
阿金身体一僵,持枪的手紧了紧,粗声喝道:“闭嘴!不用你管!”
“我是不想管。”容廷裕语气平淡,“但你有没有想过,俞濯清会不会管?他自身难保,亡命天涯,还会带着你女儿和你母亲这两个拖累吗?”
阿金低吼:“清哥答应过我!”
“答应?”容廷裕嗤笑一声,“他用什么答应?用他藏在暗处不敢见光的手段,还是用他现在挟持的人质?他连自己的退路都未必能保证,拿什么兑现对你的承诺?他不过是在利用你,金强。事成之后,你对他还有什么价值?”
“你他妈给我闭嘴!”阿金被戳到痛处,情绪激动地向前迈了几大步,枪口顶到容廷裕额头。
就在这时——
“嗡嗡嗡——”
远处夜空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这声音如同信号,让阿金精神一振,注意力被吸引,他下意识地侧头望向门外。
就是现在!
“啪!”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容廷裕手腕上的麻绳应声而断,他身体向前一窜,一记凶狠迅捷的低扫腿,狠狠扫向阿金支撑腿的脚踝。
猝不及防,阿金脚踝传来钻心剧痛,惨叫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一侧栽倒。
剧痛之下凶性大发,阿金在倒地过程中竟强行扭腰,完好的左腿如同毒蝎摆尾,猛地蹬向容廷裕的胸口。
容廷裕早有所料,侧身闪避的同时,左手精准扣住阿金踢来的脚踝,借着他前冲的力道向自己身后一拉,右手手肘狠狠砸向阿金大腿外侧的麻筋。
“啊——”
阿金整条左腿刹那酸麻失控,但他右手仍死死握着枪,试图抬起瞄准。
见状,容廷裕贴身紧逼,在阿金抬枪的瞬间,一记迅猛的掌根打击,自下而上,狠狠砸在阿金持枪的手腕上。
“砰!”手枪脱手飞出,撞在墙壁上弹落在地。
阿金目眦欲裂,完好的左手五指并拢成刀,带着风声直插容廷裕咽喉!
容廷裕脑袋后仰,那手刀擦着他的喉结掠过,带起一阵火辣的刺痛。
他顺势抓住阿金攻来的左手手腕,身体宛如陀螺般旋转,一记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阿金沉重的身体被狠狠砸在满是铁屑和油污的地面上,溅起一片灰尘。
他一口鲜血喷出,内脏仿佛都移了位。
容廷裕毫不留情,膝盖如同重锤,狠狠跪压在阿金的后心,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阿金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
“清哥!快走!”
阿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嘶哑的怒吼,随即彻底瘫软下去,昏死过去。
容廷裕喘着粗气站起身,抹去嘴角在搏斗中磕破流出的血迹,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阿金,迅速捡起地上的手枪,毫不犹豫地冲出工具间。
-
狂风在空旷的楼顶嘶吼,卷起陈年积尘。
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俞濯清死死扣着裴桉的脖颈,踉跄着退到生锈的水箱前。
就在俞濯清仰头望向盘旋的直升机时——
“砰!”
铁门被暴力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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