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是死过一次的人。
不管是现实或是幻想。
她是个惜命的人,特别是在幻想里死过一次之后。
跳楼这种字眼,理应这辈子都不会被安放在她的身上才对。
她不敢去想象跳楼的后果,也不敢想家里父母要面对的事。
肖婉让他们保密的事应该就是绑架案,但肖婉的死大概是和她的跳楼有关。
“你当时砸到楼下的汽车,抢救后宣判死亡。”
“你没死这件事除了你父母,应该没有人知道。”苏堇嘴角牵起一抹苦笑,“要不是那个年轻人给我听到你唱的那曲《皂罗袍》,我可能至今都不会接受你还活着的事情。”
苏堇又指着那个录音笔,“这里面是旺堆罗布这几天跟我讲的话,我全都录在里面了。”
姜姮安静听着,垂头望向手中攥紧的录音笔,“所以,你一直在装疯?”
“不装疯怎么行?我做的孽够多了。”苏堇苦笑,“他想让我跟他共沉沦,我不愿意。”
“那房子里除了你的资料之外,还有旺堆罗布这么多年用婴幼儿做医学实验的证据。找出来,去报警。我想赎罪。”
姜家是医药起家,凭借那点记忆和现在苏堇的话,姜姮大概能猜出姜康发现什么了。录音笔轻敲手掌,“如果你能发现我就是肖窈窈,那是不是证明旺堆罗布也早晚会发现?”
“他素来粗心大意,但你最好还是跟从前一样。”苏堇眯眼回想,“最近旺堆罗布身边出现了个叫席景明的男人,他好像很了解你。”
席景明...
记吃不记打也就他一个了。
“我认识他,前未婚夫。都说我什么了?”
“说...”苏堇表情一言难尽,“说你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姜姮暗自翻个白眼。
老二那个眼瞎的害这具身体有一辈子的案底!
苏堇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记住,我给你的东西要放好,可以离开的话尽早离开,那间房子很快就会瞒不住了。”
“我没办法和外界联系、”姜姮瘫坐进沙发里,“连电视机都不给我开。”
女人思索半秒,把手伸到轮椅坐凳底下,随后一部手机被举到姜姮面前。
“给,记住不要被发现,这是我藏了很久的,事情结束希望你可以把它还给我。”
等姜姮收起吃惊的表情,跑回房间把手机藏好之后。
“最后一个问题。”
“你现在住在哪儿?”
“八楼最里面的办公室,我被关在保险库里。”
苏堇跟她又演了出疯子对打的戏,为了确保真实,她还故意在手上划了三道血痕。
里头的动静太大,把在门口待机的杰莉卡都吓得开门冲进来。
姜姮瞬间找准时机瞬间倒在地上,头发也凌乱得不像样,表情不耐,“来得正好,赶紧把她带走!给她梳个头发竟然还想挠我,不知好歹!”
杰莉卡进来时还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姜姮,随后皱眉推着轮椅走到门边。
“抱歉姜小姐,给您不好的体验。”
“也不知道你们老板怎么想的,把我跟疯子关在一起,生怕我在船上过得太好?”
杰莉卡没再与她是对视,边道歉边离开房间。
“等等!”
就在房门即将关上的刹那,姜姮出声喊住她,“我房间脏了,让人来给我打扫一下。”
“抱歉,人手有限——”
姜姮抄起身旁的枕头往门上丢,“我说我房间脏了!”
上船这么多天,姜姮还从来没有如此嚣张跋扈过。杰莉卡有一瞬间的不适,转而又想到老板的吩咐,只得顺着她。
“好,稍后派专人来打扫。”
姜姮板着脸,直到门被关上她才一溜烟窜进卧室里。
虽说席景颐是第一个来打扫这间房的人,但杰莉卡能恰好在这么多船员中找到他,几率也不高。
她打开手机,由于只背得出她自己的手机号,只好在短信的收件人里把号码填上。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季青白他们有发现那部被遗落在现场的手机。
她警惕地转头看向不带锁的卧室门,滚下床跑进盥洗间。伸手对着镜子把头发捋顺,这才把照片通过短信发送到远在恒城的手机上。
—
“小张,顶楼客户要求打扫房间。”
现在是午休时间,所有的海员都挤在宿舍里睡觉,而席景颐因为讨好经理又干活利索,短时间内也混上个单独办公室。
秦初指着对讲机,“我妹子房间?”
“最顶层只有她。”席景颐按下回复键,“好的好的经理,我这就过去。”
仅仅几天,席景颐已经熟练掌握哄领导技能,谄媚的样子让秦初有些恍惚。
红色塑料桶被摆在办公室的墙角里,一高一矮两个拖把被握在手里。
“你到底哪儿弄来的那张身份证?”秦初提着塑料桶走在他身边。
席景颐面不改色,“捡的。”
海员的休息室在游轮一层,和其他侍者分在一层。打扫卫生理应是后勤部的工作,却莫名其妙被经理分到席景颐头上,秦初也满头问号。
他在这艘游轮上呆了三天,唯一的感受就是钱少事儿多。
特别是那个秃头胖子经理,每次轮到他检查甲板卫生简直就是受难日。
而就是这么个刁钻刻薄的男人,竟然对席景颐毫无微词。
“那你到底是给那秃头胖子多少好处?”
直达顶楼的金色的电梯卡被放在感应器上,楼层按钮自动亮起。
“如何哄甲方,就如何哄上司。”
“男人都是巨婴,这句话放在任何职业上依然适用。”
席景颐的拖把握在手中,抬头看向电梯门倒影里的男人。
“另外提一嘴。”
“这身份证也是他给我的。”
秦初选择噤声。
几个兄弟里,他只能占个脾气好的名声。心眼子他用不着,乙方他也不用当。可真遇上什么事儿,扛事儿都轮不上他。
他年纪是几个人里最小的,也受到不少其他三个人的照顾。
秦初抬眸看向席景颐,“你这回为什么喊上我?”
“不是你自己说觉得闲?正好有人请你免费坐游轮去私人海岛。”席景颐挑眉转头。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句话,秦初第一次说出口是在小学三年级的那场跳蚤市场上,想当年席景颐对这句话嗤之以鼻,而现在却把它当做真理。
秦初莫名有些感慨,“人果然是会进步的。”
“你是说你吗?”席景颐上下打量,“那还真没看出来。”
姜姮的形容词是如此的中肯。
席景颐=狗
电梯门敞开,门外站着的人让秦初差点没绷住自己那张僵硬的脸皮。
“先生。”
席景颐反应迅速地低下头,拽住秦初退到一旁。
“你们去哪儿?”
旺堆罗布刚吃到一记隐晦的恐吓,现在心情没能平复,脾气也不算好。
秦初垂头看向豪华的大理石地面。
他一直遵守着如果说不出好话就绝对不开口的原则。
空气在安静几秒后,席景颐的声音传到他的头顶。
“客人需要房间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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