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满霓一顿火急火燎地输出。
舒纫兰只是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轻叩桌面,似是在计算什么。
“舒总监——”陈满霓见对方无反应,难免着急,“舒总监,你听到我刚才说的了吗?袁部长他们要出阴招,将您赶出公司!”
“我听见了。”纫兰唇角微扬,“没事,他们要闹只管闹去。”她安抚地按住陈满霓的肩,“我们按计划做好机器迭代的事就行,不必为此分心。”
陈满霓见纫兰如此镇定,心中的大石也慢慢落地。
她了解舒总监的性子,既然这么说,必定已有对策。
纫兰转而问道:“跟‘敏捷科技’的人对接得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陈满霓连忙汇报,“您的迭代方案我已经跟他们详细沟通过了。他们还夸您有远见呢,说很多细节考虑得非常到位,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他们会尽快出完整的落地方案,预计下周就能提交初步设计。”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犹豫:“就是……今天我带‘敏捷’的人去车间看现有设备时,工人们似乎有些情绪。我听到几个老师傅在嘀咕,说新机器一来,他们这些老工人就要被淘汰了。现在袁部长他们又煽风点火,工人们对机器升级的抵触情绪,恐怕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大。”
纫兰走到窗边,望着不远处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水泥厂房,“产业升级是大势所趋,但工人们的担忧我也能理解,我们能做的不是对抗,而是引导。”
她转身看向陈满霓,目光坚定:“这样,你现在就找敏捷的人,让他们同步进行新设备的扫盲培训,让工人们先了解一下新设备的好处。我相信有上进心、有眼光的人,自然会拥护新设备的升级。”
“这个办法好!”陈满霓眼前一亮:“我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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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路边的灯盏次第亮起。
纫兰坐在车后座,凝眸揉了揉眉心。
连日来设备升级的奔波劳碌,着实让她有些疲累。
一抹明亮的色彩掠过车窗,是个还在营业的路边小花摊,各色鲜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小吴哥,麻烦靠边停一下。”她轻声吩咐司机。
纫兰下车,精心挑选了一捧橘粉相间的康乃馨。
温暖的颜色如同浸染了晚霞,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显得生机勃勃。她抱着花回到车上,清雅的香气在车厢内淡淡弥漫,驱散了几分疲惫。
不多时,车子驶入舒宅。
二楼阳台的顶灯刚亮,像个温暖的会发光的鸟巢。
林丽珍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乘凉,手边放着一杯清茶。
晚风拂过,带来初夏的惬意。
她远远看见女儿的身影,立即探身向前,声音里满是欣喜:“纫兰回来啦!”
舒纫兰仰起头,脸上绽放出明亮的笑容:“妈妈,我回来了!”
她快步走上二楼,将手中的花束递给母亲,“路上看到的,觉得这个颜色很衬您。”
林丽珍接过花,深深嗅了一下,眼角的笑纹舒展开来:“真香,妈妈很喜欢。”
在柔和的灯光下,林丽珍的气色又好了很多。
自从霍屹帮忙联系国外专家为她诊治后,那纠缠多年的咳疾已经基本好了,只是腿脚不便,在阴雨天还会有些不适。
如今大女儿回家同住,小女儿又常伴左右,还有几个活泼的外孙女时常逗趣,她的精神越发健旺,往日病容早已不见踪影。
“听说你最近天天往工厂那边跑,还适应吗?”林丽珍关切地问,伸手轻抚纫兰的脸颊,“瘦了这么多。妈从小把你当大小姐养,谁知你偏偏最能吃苦……”
纫兰握住母亲的手,笑容温婉坚定:“妈,我不觉得辛苦。如果让我在家里坐着,我反而浑身不舒服。而且……我希望您和姐姐都能过得开心。”
林丽珍凝视着女儿,眼中满是慈爱与骄傲。她朝侍立一旁的杏香点头示意:“去把我床头抽屉里那份文件拿来。”
杏香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取来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林丽珍接过,郑重地交到纫兰手中。
纫兰疑惑地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居然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林丽珍要将自己名下5%的舒氏股份,全部转给她。
“妈,这是您养老傍身的东西……我不能……”
林丽珍轻轻按住女儿的手,“佩兰跟我说了,你有拿回舒氏的打算。”她垂头看向自己的轮椅,“妈妈现在……没有别的本事帮你,只有这点股份了,希望能对你有用。””
晚风吹动阳台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纫兰望进林丽珍那双被岁月雕刻的眼睛,里面没有了当初的彷徨和木讷,而是被生活洗礼后的温柔坚定。
像是舒纫兰记忆里,那个能创立舒氏、能独当一面的职业女性。
“好。”纫兰认真地对上母亲的眼,重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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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尚未完全驱散薄雾。
舒纫兰刚踏入厂区大门,便察觉到一股异样的喧嚣。
空气中弥漫着不安与躁动,远处会堂方向传来阵阵嘈杂的人声,隐约夹杂着争执与叫嚷。
“舒总监,出事了!”陈满霓急匆匆地从人群中挤出来,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她语气急促,“我今天按照您的安排,请了敏捷科技的专家过来,原本是要在会堂组织新设备培训的。可刚开始没多久,就冲进来两个工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指着专家破口大骂,说他们是来骗钱的、说新机器就是要逼走老工人……后来、后来直接动起了手!”
舒纫兰目光冷静,“人没事吧?”
“专家脸被挨了几下,已经送去医院了,看着没有很严重……”陈满霓喘了口气,继续道,“现在更糟的是,刚才织布车间的电闸被人恶意剪断了,现在整个车间都停了工。一大群工人围在会堂门口罢工,嚷着要公司给个说法……场面快要控制不住了!”
“带头闹事的那两个工人,是袁德发手下的人吧?”纫兰声音平稳,似乎早有所料。
陈满霓连忙点头:“就是那晚我听到跟袁德发密谋的两个人!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才一天时间就将工人们都煽动起来……现在这局面,我们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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