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纺织厂区依旧机器轰鸣。
为了赶生产,纺织车间大多是三班倒,机器不停歇。
陈满霓攥着那把纫兰给的车间钥匙,脚步轻捷地穿过空旷的广场。
五号车间坐落在厂区最西侧,是一栋老旧的红砖建筑。这里被用作备用车间和仓库,平日里没多人少人会过来。
推开铁门,铰链发出刺耳的声音。
陈满霓举着手电筒,蹑手蹑脚地进去,随即反手将门轻轻带上。
毕竟R型机是师傅张智生的一块心病,她想低调地进行改造工作,以免让师傅想起不开心的事。
车间内弥漫着机油和灰尘混合的特殊气味。月光从高处的小窗斜射进来,在布满油渍的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满霓熟门熟路地在破旧机器间中穿行,最终停在一台被帆布半遮着的织机前。
她刚掀开帆布,从工具包里取出调试仪器,就听见不远处突然传来模糊的人声。
陈满霓心下一惊,迅速熄灭了手电筒光源,屏息凝神地靠在墙角。
声音越来越近,是从车间外的走廊传来的。
她蹑手蹑脚地挪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窥视。
走廊尽头,三个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为首的是袁德发,另外两人是织布车间的骨干工人,王大辉和雷小宝,此刻都微低着头,听着袁德发的吩咐。
“……记住,就说是加班太累,特别是欧美那批睡衣订单根本完不成。”袁德发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在风清月朗的夜晚却格外清晰。
“你们先带头闹起来,再煽动其他人一起。等罢工开始了,我会联系总部请小舒总过来。”
袁德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在指间来回转动。
“等小舒总一到,你们就看我的眼色行事,带头表示被安抚好了。最主要的是……”他突然加重语气,“在生产总监舒小姐面前,你们要表现得特别不服管,不管她说什么,都要摆出抵触的样子。明白吗?”
王大辉是厂子里有名的滑头,平时最会在领导面前表现。
他很有眼力见地掏出打火机,将袁德发手里的烟点上,“放心吧袁部长,您的意思我明白。舒小姐刚来生产部没两天,净整幺蛾子,现在还想搞机器升级,大家伙儿本就对她有怨言。前天我还让她吃了点苦头,把她那好看的小脸蛋儿吓得刷白哈哈——”
“哈哈哈,王师傅干得漂亮啊,我那天也看见了,舒小姐差点没摔进机器里,真是大快人心!”雷小宝也掏出根烟点上。
“一个屁都不懂的外行,她织过一块布吗?敢到我们面前来耀武扬威?”
“是呀,一个女人也配对我们指手画脚!”王大辉猛抽了一口烟。
雷小宝脸上黑黢黢的肉抖了两下,“这种人早滚蛋一天,公司早好一天!”
“就是,天天在厂子里碍手碍脚,早该滚了!”
三人吞云吐雾,相谈甚欢。
陈满霓猫在门后听着,不由地攥紧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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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纫兰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中午。
她迷蒙地睁开疲累的眼皮,便闻到一阵诱人的食物香气。
抬眼望去,只见房间的圆桌上已摆满了精致的餐点。
一身浴袍的霍屹走到床边,弯腰坐下,刚洗完澡带有的淡淡的草木清香袭入鼻腔,让纫兰清醒了几分。
他声音温沉:“起来吃点东西吗?”
“嗯。”纫兰低哑地应道,“我先洗个澡。”
她初醒的声音带着几分迷茫和脆弱。
霍屹下意识地声音软了些,宽大的手掌轻抚她的脑袋,“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纫兰朝他手掌心里蹭了两下脑袋,惹得人痒痒的。
随即也不扭捏,光着身子就朝浴室走去。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描摹着她美好的胴|体,尤其上面还有许多他留下的痕迹。
如果不是担心她身体受不住,霍屹差点又想‘不做人’地扑上去。
水声淅沥而下。
门外,有人按了门铃。
霍屹去应门。
是陈勉拿来了两人的换洗衣服。
霍屹换上自己的西服后,就捧着纫兰的衣服,到浴室门口,轻叩两下,“干净衣服我放门口了。”
“哦。”纫兰轻应,声音被水声包裹。
磨砂玻璃门上朦胧地映出她沐浴的身影,曲线若隐若现。
霍屹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要不我送进去?”
“不用。”纫兰拒绝得很干脆。
不照镜子不知道,刚进浴室一照镜子,纫兰差点吓死,自己全身从上到下都有吻痕,虽然没到密集恐惧症的地步,但着实有点多了。
她自己看着,都有点心疼自己。
霍屹不会是属狗的吧!
偏偏这狗还挺有分寸,脖子、手臂、小腿……会露出来的地方,没有留下痕迹,但是那些常藏在衣服里的地方,一个没落下。
这搞得她都不好怎么责怪他!
真是狗呀!真是心机的狗!
门外传来低笑,霍屹又不死心地问:“你身上那些……要不要上药?我特意让陈特助带了药膏来。”
“不用!”纫兰严词拒绝。
她能猜不到霍屹的小心思,真让他帮忙上药,指不定要怎么捉弄她呢。再说了她仔细检查过,身上就是些暧昧的吻痕,表皮没破,用不着上药。
霍屹猜到她此刻恶狠狠的小模样,嘴角勾了勾,转身离开。
听到门外脚步声渐远,纫兰这才关掉水龙头。
擦干身子后,她小心地打开门缝,取走了叠放整齐的衣物。
霍屹选衣服的品味一贯在线,这是一套淡紫色针织套装,柔软亲肤的材质,剪裁得体却不失优雅。
纫兰收拾妥当走出浴室,霍屹正站在餐桌前为她盛粥。
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侧影,平日里商场上的凌厉此刻化作眉眼间的温柔。
“喝点燕窝红枣粥,温补的。”他将白瓷碗推到她面前,又打开一盅热气腾腾的海参羹,“这个也趁热吃。”
纫兰顺从地坐下,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清甜适中,米粥炖得恰到好处。但看到那盅海参羹时,她不自觉地蹙了蹙眉:“这个太腻了,不想吃。”
霍屹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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