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晔的那股清茶味信息素似乎还黏在江予身上。
“闻着让人恶心。”傅淮年单手把人提起,一路拖拽到了床上。
江予粗重地呼吸着,从凌乱的床单里挣扎着爬起去抓傅淮年的手:“我没有和他做过。我和他压根不认识,是他看我可怜——”
“是啊,你这么可怜。从小就缺爱,长大也没人要,难怪谁随便扔给你点钱就能巴巴地跟人走。”
“钱不是他给我的,那是我自己挣的!”
“你自己挣的?用什么,你有什么长处吗。”傅淮年受易感期影响,似乎完全丧失了理智,完全被妒火和偏执操控,“一个在那种地方待了三年的Omega,还能用身上什么地方赚钱?近墨者黑,你哥是那种货色,你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钱是我代课赚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压根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
江予把手揣进兜里,翻来覆去抓住了某样东西。
情绪逐渐激烈,他边咳嗽边说:“我不知道你和那个人有什么过节,也不管你今天是不是易感期,又或者在哪里在谁身上受了气,都不应该把气撒在我身上。”
“还有。”
“我哥不是你们嘴里的这种货色那种货色,他是个人。我哥是除了我爸妈以外,对我最好的人!要不是因为你,我哥他根本不会死得这么早,我也压根不用在你这里受委屈!!”
他像是一只被彻底激怒的兽崽,梗着脖子要和傅淮年唱反调。
傅淮年从背后死死按住他,“哗啦”一下撕碎了他的外套,露出Omega光洁白嫩的后颈。
“张嘴闭嘴就是你哥,那我倒想问问,你爸妈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哥出来护着你?还是说你爸妈死得早,没有教过你什么是爱,所以但凡谁施舍你点好处,你就觉得那是爱你,对你好?”
话说完,安静了几秒。
“傅淮年。”
江予忽的哽住,使劲憋着眼泪:“你这次真的过分了。”
盛怒之下的Alpha理智全无,他掐住江予的脖颈,俯身,犬齿衔住了后颈肌肤。
这个动作很危险。
代表失去理智的Alpha即将标记他。
“不要——”江予疯了一样挣扎起来,浑身上下都在抗拒傅淮年,“我不要你标记!”
Omega的反抗更进一步激怒了傅淮年。
傅淮年攥住他的脚腕,恶狠狠把人拖回来:“你不是很缺爱吗?既然谁都让干,怎么我不行?”
Alpha强劲有力的臂弯形成了一个囚牢般的圈,把江予困住,似乎不管是许晔的挑衅、傅承洲的威胁,都无法把江予从这个小圈里带走。
“你永远都别想着能逃掉。除非我先不要你,或者你死。”
Alpha从后掰过江予的脸,逼他直视,猝不及防撞上那双灰蒙蒙的、水淋淋的眼。
“就你不行……”江予很难受地喘息着,“谁都可以,就你不行。”
卧室外,砸门声响起。
是方舟叫来的私人医生,带着镇定剂和抑制剂来了。
傅淮年置若罔闻:“错,只有我行。”
他掐住江予的脸,视线落在了江予的下唇。
门被撞开!
门外窸窸窣窣,似乎有很多人。
傅淮年脸一偏,很重地咬上了江予的后颈。犬牙刺破肌肤,鲜血渗出,完成了一个临时标记。
无论他刚刚是想做什么,但他最后,仅仅只是做了一个标记。
“把人控制住,立即注射镇定剂!”
“止咬器……!快!”
失控的Alpha被医院的人带走后,江予独自在床上趴了很久,一直到管家来叫,他才把手从兜里拿出来,走到垃圾桶旁,扔了一个被捏碎的蛋挞。
管家帮他把地上那些钱捡起来,转而问他:“挣了这么多,怎么才买了一个蛋挞?”
“吃剩的,不要了。”江予像是透支了浑身的力气,他钻回房间角落的帐篷里,这是他唯一的私人空间。
管家又问:“是买给谁吃的吗?”
“没有,是我吃剩的。”
管家没再问,而是招呼人拿来医药箱:“先擦擦脖子后边的血吧,把伤口贴好。”
江予捧着小鱼,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进鱼缸里:“反正贴好了也要被咬破,不贴了。”
“不贴怎么行,不是马上生日吗,破皮流血多不好看。”
江予没应声。
管家站在门口,踌躇半刻又说:“生日也不过了吗,可我见方助理前几天好像预订过一个蛋糕。”
江予并不稀罕什么蛋糕。
满嘴谎话、脾气恶劣的傅淮年也会有把谁的生日放心上的时候吗。
江予觉得管家真是老糊涂了,连慌都不会撒。
那天晚上的江予没有躺回床上,而是抱着鱼缸在帐篷里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后喉咙发炎,痛得嗓子都哑了,本来就病恹恹的,现在更憔悴了。
接下来的两天,他都没有再见过傅淮年。
听管家说,傅淮年因为易感期失控,还在病房接受检查。
这期间,江予去医院做过一次MECT治疗。
他又见到了许晔。
医院草坪上,江予躺在轮椅上晒着太阳,天气预报说,接下来的气温将降至零度,放晴的时候不多了。
许晔斟酌着措辞:“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是在故意激怒他吗。”江予刚做完电疗,头还很疼,他语气平静,“我不认识你,下次不要这样了吧,这样会害我吃苦头。”
“没想过要走吗?”
江予读过的书很少,不然他一定会痛骂这人何不食肉糜。他连辩驳的力气都没了,勾了勾嘴角,开玩笑说:“你和他这么不对付,那你带我走啊。”
“没问题。”许晔皱着眉,有点认真的样子。
江予没把这话当真,病恹恹地和他继续开玩笑:“听你们那晚的讲话,我猜你和他肯定关系很差。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但如果你能带我走的话,我可以分你一个蛋挞哦。”
“如果我说我真能带你走呢?”
江予看向他。
“傅淮年要订婚了,就这两天。”许医生有着天底下的omega都不会拒绝的一张脸,他朝江予笑笑,“刚好我马上要出国,带你走不是问题。”
又来了。
傅淮年又要订婚了。
又有人打算拉着自己逃跑。
江予有点无奈:“看得出来,你真的很想给傅淮年添堵呢。”
许晔并不掩饰,很坦荡地说:“我们的信息素契合度也不低。你可以理解为,我同情你,或者对你有好感。”
江予想了想,苦恼地问他:“你也想和我做.爱吗?”
许晔眉梢一跳,表情难得有点呆愣。
旋即笑开:“暂时还不想。”
“那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江予不觉得他是坏人,讨厌傅淮年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只是他觉得很为难,许晔要帮他,可他除了性.爱,没有什么能回报给他的。
“是傅淮年这样教你的吗?”许晔露出不认同的神情,试着调解江予的情绪,“你画画得不错,我觉得你拥有的和你能给的,远比你想象得多。”
江予难得地高兴一笑:“许医生,和你聊天很开心。”
关于许晔的提议,江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还是和之前那样,在见不到傅淮年的这段时间,江予仍旧会跑到大学城帮周漾代课,而周漾也很满意江予的守时守约。
江予生日当天,他特地提早等在了校门口。
他在花坛前坐了很久,才等到一脸愁容的周漾。
小少爷脸上一点不见平时的骄横跋扈,他蔫蔫地走过来,坐到了江予旁边,撑着脑袋叹了口气:“江予,晚上的课你不用来了。”
“怎么啦?”江予不经意侧了侧身体,藏起后颈腺体处的创可贴,“晚上不是还有两节素描课吗?”
周漾敏锐地捕捉到江予的小动作,一把揪住江予的手腕,瞥见了他后颈的创可贴。
“这谁干的?”周漾不乐意了,忙逮着人问,“没听你说过你有男朋友,是谁欺负你了?”
“没事没事,是晚上不小心磕到的嘛。你也知道我眼睛不太好,是吧。”江予眼神躲避,他把棉服衣领拉高,遮住了伤口。
给人当姘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周漾皱紧眉头,很不愿意善罢甘休的样子:“哪个Alpha欺负的你,我让人把他扁一顿就是了,受这委屈干什么?”
“只是临时标记,没关系的,就疼了那一会儿。”江予笑呵呵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头,又轻轻碰碰他的肩膀,当做示好。
他见周漾没追问,松了口气,忙转移话题:“晚上为什么不用我来了?”
周漾丧眉搭眼地嘟囔着:“我要订婚了,今晚就是订婚宴。”
“是经常和你一块儿的那个学长吗,那很好啊。我觉得他对你挺好的,你又那么喜欢他。”
“可要和我订婚的Alpha不是他。”周漾像霜打的茄子,很不乐意地说,“我压根就不喜欢那个Alpha,他脾气很差,出了名的坏。”
江予也跟着急得团团转,生怕他遇上像傅淮年的Alpha:“那怎么办啊,你去求求你的爸妈呢?”
周漾踢开脚边的石头,抱怨道:“不管用。他们巴不得我嫁给那个Alpha,可他比我大好几岁,而且……”
周漾凑到江予耳边,悄么声说:“而且听说他那方面还有病。”
江予瞪大眼睛:“脾气臭、出了名的坏、那方面还有病——难怪要靠包办婚姻才能找到结婚对象。”
周漾哀叹声连连。
江予根本不知道他面前这位周小少爷到底是谁的未婚妻。
只管好心地出谋划策:“那你去找你学长,如果他真的喜欢你,肯定愿意带你跑。你们私奔。”
“有道理。”周漾忙不迭爬起来。
“诶等一下。”江予难为情地眨眨眼,搓着衣角,“那个,我可以跟你借点钱吗?”
“我当什么事,拿着,不用还。”
周漾扔下钱就跑了,只剩江予站在原地感慨道,同样是有钱人,周漾和傅淮年的差距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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