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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兹晨戒流火

小说:

当黑莲花误入限制文

作者:

醉又何妨

分类:

穿越架空

棠溪珣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其实他的住处同尚书府之间,并没有太远的距离。

小的时候,此处还不是他所住的府邸,而是一片湖,爹娘曾领着他来过,一只只数着湖里的小鸭子。

后来湖水就被填平了。

不过棠溪珣还记得,从这里回家要向左拐,再向西转弯。

他一路顺着回忆走去,拐角那里的点心铺已经开了二十多年了,外面有些斑驳的墙面上还残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涂鸦。

棠溪珣驻足看了片刻,上面的墨迹已经模糊不清了,根本辨认不出什么图案来。

但他记得小时候路过这,看见别人都画,他便也想让棠溪柏给他画。

最后闹的棠溪柏没办法,只好去旁边的铺子里借了笔墨,和靖阳郡主两人蹲在这破墙边,研究给小儿子画点什么好。

最后靖阳郡主说:“画鸭子,珣儿喜欢鸭子!”

棠溪柏仔细地琢磨了半天,在墙上画了只惟妙惟肖的大鸭子出来,棠溪珣和靖阳郡主都高兴的拍巴掌说好。

棠溪珣问:“爹爹爹爹,这是鸭阿爹,还是鸭阿娘?”

棠溪柏有点傻眼了,说:“是……是鸭阿娘吧。”

但是有了阿娘,当然要有阿爹。

爹娘都在这里了,又怎么能没有小鸭子?

最后,棠溪柏画了四只鸭子,爹娘和哥哥姐姐都有了,墙面上却几乎没有了地方。

棠溪珣有点着急,说:“还差一个呀。”

棠溪柏故意问他:“差谁呀?”

“差我呀!”

棠溪珣气得差点蹦起来晃他的胳膊,插着腰大声质问:“你们都在这里呢,怎么把我忘了!”

靖阳郡主和棠溪柏看见他那副着急的小样子,都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棠溪珣把他抱起来,凑到墙边仔细瞧:“怎么能把我们珣儿忘了呢?看看这是什么?”

棠溪珣这才发现,在一只大鸭子翅膀的羽毛里,还露出了个小脑袋——是一只更小更小的鸭崽窝在里面。

“是我吗?”

棠溪珣惊喜地叫起来:“哥哥姐姐都在水里,为什么只有我在这呀?”

棠溪柏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因为我们珣儿最小,还是爹娘的小宝贝啊。”

……

鸭子看不见了。

棠溪珣摸摸那面墙,转过拐角,沿着小路直走一阵,就看到了尚书府的宅院。

红漆大门的两

侧,有守卫站在那里,他默默立在原地站了一会,没过去,绕到侧面,站在了一丛爬山虎前。

棠溪珣伸手解下腰间的荷包——他无论穿怎样的衣裳佩饰,腰带上都肯定是要佩个荷包的,将荷包扣在手心上一倒,里面就落了枚钥匙出来。

钥匙上还系着一个桃木的吊牌,正面刻着“八月初六”四个字,背面用篆体写了“平安”,是大哥给他的。

爹爹虽然文采出众,可是大哥从小就不爱读书,只喜欢出去舞刀弄剑,要不然就是做些手工活,实在谁拿他都没有办法。

他甚至为了能够成功逃家不被捉住,竟然自己偷摸在院墙一侧挖了个空,安上了一道小铁门,还给上面配了锁头和钥匙。

有一天午后,爹娘都不在,连棠溪珣都记得,他们临出门之前,明明叮嘱了大哥这一天都得老老实实在那做功课的。

结果等到棠溪珣午睡够了爬起来,到处找人和他玩,却正好被他逮到了刚从外面溜回来的棠溪玘。

棠溪珣指着他嗷嗷叫,可是棠溪玘一本正经地说:

“你看错了,哪里出去了?我压根就没出去!那边不是墙吗?大哥冲着墙背诗呢!”

棠溪珣虽然年纪小,脑子转的可一点不比不爱看书的大哥慢,当时就大声说:“你骗人,你手里都没有书!”

棠溪玘拦着他不让他过去看,嘴上说:“因为我都会背了。”

棠溪珣说:“不可能!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下一句!!!”

棠溪玘:“……”

和不到四岁的小孩比着背《礼记》,棠溪玘惨败,代价就是给这小东西也配了一把铁门的钥匙,一个人的秘密成了两个人的秘密。

他虽然嘴上烦的要命,可拿给棠溪珣的钥匙上,还是系了这个自己雕的小木牌,上面的“八月初六”是他的生辰——

夏季的最后一天,第二日的初七就是立秋了。

“万事销身外,生涯在镜中。唯将满鬓雪,明日对秋风。”

大哥一定不知道这首诗,但棠溪珣一直觉得自己的生辰很不好。

夏季的生机褪去,萧瑟秋风至,天地间肃杀起,阴初盛,阳渐衰。

这样的生辰,一听就很苦命的样子。

但是很多年过去了,棠溪珣依然随身带着这把钥匙,虽然他再也没有回过家。

此刻,棠溪珣握紧了硬硬的钥匙,觉得很硌手。

他手心里出了一点汗,也

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可笑,棠溪玘早已过了需要偷偷溜出去的年纪,也前往军营多年,这门根本用不上了。

它肯定已经被拆了,起码也换了锁。

时光终究不能倒流,即便你重活一次,都不能完全地回到无忧无虑的过去。

棠溪珣突然觉得有点悲哀。

他把爬山虎掀开,从后面看见了一扇小小的铁门。

上面挂着把锁,看起来已经有了些锈迹。

棠溪珣一怔。

他将钥匙捅进锁眼里,轻轻一转,几乎没用太大劲,那把锁就开了。

铁门慢悠悠地敞开了。

留下棠溪珣愣愣地站在门口,窥探见一方里面的世界,像个不知所措的傻瓜。

片刻之后,他抬腿,迈步,竟如此轻松简单地走进了这扇门。

院子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就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最中间有个圆形的大鱼缸,里面还养着很多大尾巴的红鲤鱼。

鱼缸旁边的那棵大树已经从一个人就能抱过来,长成了两臂合围还有余地。

树梢上有个风铃叮当作响,是有一年过年,父亲抱着他栓上去的。

他往前走了两步,手按住回廊下面的柱子,指尖下只觉得不平,棠溪珣怔了怔,忽听有脚步声走了过来。

他顺势往廊柱后一躲,就瞧见有两个下人抬着满满两筐鸡蛋走了过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两人都全神贯注,生怕鸡蛋被碰了,倒也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棠溪珣稍松了口气,就躲在那等着他们走过去。

这时,他也看见廊柱上刻着一道道划痕,除了他摸到的那些以外,从高到低都有。

棠溪珣这时也想了起来,这是他的身高。

他小时候老盼着快点长大,因为爹说,长大了就不会总是生病了,所以棠溪珣有一阵老是来这里比身高,看自己有没有又长了一点。

但是他也并没有比过很久,后来每一年的身高划痕却都被人给划下来了。

最高的那一道,痕迹犹新,正和他目前的身高差不多。

棠溪珣几乎有一种错觉,好像他只是刚才出去买了趟东西,上了次衙门,办完了事之后,就自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像是寻常生活里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一样。

好多的摆设和路,他以为他都忘了,或者那么小就离了家,其实根本就从未记得过,可是就那么迷迷糊糊地往里走,甚至还知道往什么

地方藏能避开人,不知不觉就到了前厅外面。

门半开着,有风吹到他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还有几分烫意。

棠溪珣看见棠溪柏、靖阳郡主和棠溪妲围坐在桌面,准备开始吃饭了。

棠溪柏坐在中间的主位上,一侧是靖阳郡主,另一侧的位置空着,原本应该是棠溪玘。

棠溪妲坐在棠溪玘的下首,她的对面,还有个空位,红木软椅上甚至比别人多铺了两层软垫——是棠溪珣的位置。

棠溪珣站在那里,就像是做梦一样。

他觉得眼睛痒痒的,想揉一揉,可是不敢动,只怕一动,这个梦就会醒来。

如果……如果没有发生那些变故,他的人生,是否就是这样?

饭菜的香气和碗筷叮当的声音逐渐传出来。

过了一会,靖阳郡主说:“妲儿,不许剩饭,把你那碗汤给我喝干净了——你吃鸟食呢?啄一点就饱?

棠溪妲忍不住笑了,说:“哪只鸟吃我这么多,老鹰吗?娘,我今天真吃饱了!

靖阳郡主道:“你吃什么了?

这下,连棠溪柏也笑了。

靖阳郡主狐疑地看着他们父女俩,嗔道:“你们两个到底瞒着我又搞什么阴谋呢?快说!

“没有。

棠溪柏剥了只虾给她,笑着说:

“就是今天下人把刚试做出来的几个红鸡蛋送到我那里去了,我不在书房,正好妲儿过去找书,三个鸡蛋,全都被她吃了,哪里还能喝得下去汤?这可是一点都没诳你。

靖阳郡主听着也笑了,说:“馋丫头,没吃过鸡蛋吗?

棠溪妲说:“这次还真是做的特别好吃!咬一口满嘴流油。娘,下一批出来是不是就得等小弟生辰了?家里分出去之前多给我留点成不成?

他们几个说着家常话,棠溪珣本来带了丝笑在旁边听着,直到听见“小弟生辰几个字才稍稍怔了怔,这时方知道家里为什么无缘无故弄了那么多鸡蛋。

西昌民间风俗,只要是没有婚配的孩子都算是没有独立,那么过生辰的时候,家里要将鸡蛋用特制的香料腌成表皮淡红,分给左邻右舍,亲朋好友,有祈福送喜之意。

这件事,棠溪珣在东宫的时候,薛璃和皇后也会帮他惦记着,可是他离家多年了,所以即使听到“鸡蛋,也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明明知道不该沉溺,明明告诉自己,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就

别跟个爱吃糖的小孩子一样吵闹着要关注要宠爱。

所以这些都是哄小孩的事自个就别太往心里去了。

现在也回了家该看的也看过了是不是就该走了?

可是心里这样想整个人还是定定地站着直到过来撤菜的下人一眼瞧见棠溪珣惊呼了一声。

厅中吃饭的一家三口同时转过头来看见他都愣住了。

片刻后棠溪妲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前厅一把拉住棠溪珣问道:

“什么时候来的?站了多久?哎呀你怎么都没声啊!”

棠溪珣被她拽着往屋里走觉得棠溪柏和靖阳郡主的目光也都落在自己身上好像一个被抓住的小偷一样十分尴尬。

为了缓解局促他顿了顿故意用一种很轻松很不在意的语气问棠溪妲:

“你不问我怎么进来的?”

棠溪妲笑道:“这还用问吗?肯定从小门钻进来的呗。那门大哥不让换临走前还告诉爹别忘了给锁孔上油呢!”

棠溪珣怔了怔低声说:“这样啊。”

姐弟两人说话间棠溪妲已经把棠溪珣拽进了前厅。

靖阳郡主和棠溪柏两个人这才如梦方醒一般站起来两人都又是激动又是紧张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吃饭了吗?”

片刻之后靖阳郡主才问见棠溪珣摇了摇头她便直接拉着棠溪珣坐到了那个属于他的位置上又吩咐着让厨房快点把一直小火炖煮的燕窝端上来。

“你先吃碗燕窝娘这就让小厨房给你做几个菜去很快的!”

棠溪珣本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了

所以棠溪珣点点头。

棠溪柏已经去小厨房亲手把燕窝给他端过来了带着热气放到棠溪珣的跟前。

棠溪珣一低头就闻到一股甜香这时又是一只小勺被棠溪柏拿着放到了他面前的碗里。

棠溪珣一怔抬起头见父亲冲他笑了一笑说:“你的勺。”

棠溪珣拿起那只勺“哦”了一声说:“还留着啊。”

“是啊这不是你从小最喜欢用的勺子吗?”

棠溪妲笑眯眯地坐在他对面冲着燕窝抬了抬下巴笑道:“尝尝燕窝的味也没变还是钟叔的手艺。”

靖阳郡主刚才不知道去哪了这时候也

回来搭话,眼神中带着一点忐忑:“是啊,珣儿还记得他吗?

棠溪柏说:“肯定记得,小时候老钟经常给他雕萝卜花玩,咱们珣儿可喜欢他了,是不是?

三人一起看着他,都在等着棠溪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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