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西侧的泰安殿素来无人居住,正是供王公大臣们入宫暂歇之处,如书中所写,管疏鸿正在那里的一间厢房中。
伺候的宫女放下了一碗醒酒汤,管疏鸿便让她退下了。
其实他并没有喝多少酒,但确实应该是醉了,所以行事有些冲动,来到西昌这么多年,头一次违背原则,掺和了一些他们的内务。
不过,为了证明他对棠溪珣只是朋友之情,没什么过分的担忧和在意,说了情后,管疏鸿特意没等棠溪珣回来就托辞离开,并不怎么留恋或者想见他。
很好,做得对。
既然他的思路还是如此清晰,所以也并不需要去喝那闻上去一股子药味的醒酒汤,管疏鸿和衣在窗下的榻上躺了一会。
昏昏沉沉间,他竟做了梦。
这梦让人很不舒服,管疏鸿感到自己好像被关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逼仄空间里,能瞧见外面,却**他说话。
然后,隔着一层灰扑扑的朦胧雾气,他看到了一个人。
——跟他一样的人。
不光是相貌,还有声音、举止……若不是亲眼所见,管疏鸿绝对不能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与他如此相像。
是了,但只是相像,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人绝不是自己。
他的气质那样阴鸷,眉宇间带着暴躁冷酷之色,不对任何人动心动情,又在欲/望的漩涡里沉沦,丑恶的如同野兽,却又像是一具被抽干了灵魂,任人操控的躯壳木偶。
这一幕让管疏鸿不寒而栗,仿佛看见了某种灾厄的预言,他对着那个**声喊,试图让他清醒过来,又试图从那处封闭的空间中闯出去,阻止这一切,却都无济于事。
看到这样荒唐的场面,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从胸腔中涌了上来,管疏鸿用力一拳砸在那困住他的禁锢上,碎裂声轰然传来。
纷飞的木屑中,隐隐透出了一股楠木的气息。
管疏鸿的脑海中倏地冒出一个念头——这不是棺材么?
这么一动念,他意识到什么,低下头来,赫然在隐约的光线中看到自己的身边躺着一个人!
管疏鸿隐约恐惧,低头去看那人的脸,身子却猛地失重,随即,骤然清醒过来。
他从床上坐起了身,不等将气喘匀,已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跑到旁边的净间里吐了起来,却只吐出了一些清水。
像是这样的梦,从小到大,他已做过了无数次,每一次都
令他反胃无比也不断加深着他对于情/欲一事的抵触和厌恶。
可他头一次发现那片空间原来是棺材。
这个发现让管疏鸿莫名的不安除了惯常的恶心之外他总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非常珍贵的东西但又怎么也想不到那会是什么。
这种感觉简直让人心情差到了极点。
刚才伺候的宫女已将盥洗漱口等物都端了过来管疏鸿没用她伺候他不喜人近身
刚刚收拾好之后听到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想一定是皇上派人过来叫他回席了。
可惜做了这么一场梦平时那些看起来就烦的人类此时在他心里更是可憎上了数分宫宴之上声色犬马人人百般心机人人争名图利管疏鸿不想再回去看那些嘴脸因此打算说一声就回府了。
至于棠溪珣……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他身边围了那么多人嘘寒问暖左右也出不了什么事。
管疏鸿并没有再很想见一见他——男子之间的情义本就是肝胆相照并不执著于一时的相处。
何况今天在宫宴上都见了那么久了棠溪珣一眼都没有看他说不定已经堪破了之前对自己的那份执念这是心境通透的好事有利于让他们之间的友情更加长久稳固他也不能落后才是。
管疏鸿这样想着外面的来人已经到了却不知为何如此大胆竟直接将门一推便走了进来。
管疏鸿眉梢微扬那一瞬间面色陡然沉肃了下去双目冷意淡淡望向门外。
只见月移影动暗香隐隐来人衣袍蹁跹玉容秀面如同在话本故事中走出来的狐仙艳鬼跨过门槛斯斯文文冲着管疏鸿一笑说道:
“休息的好吗?”
管疏鸿:“……”
他差点一头重新栽回到刚刚爬起来的床上。
刚说了没必要见!
虽然实际上管疏鸿坐的不动如山保持了最后一点体面但他依旧觉得眼前乱冒金星这辈子头一次对人生产生了怀疑。
——怎么可能?怎么又是他?怎么老是他?!
管疏鸿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疯了产生了幻觉症状就是在满世界的各个角落都能看见棠溪珣。
而且一看见这个人他就会犯病就会做出许许多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
纵使心绪万端最后管疏鸿也只能僵着脸说道
:“还好。多谢……哦,多谢关心。”
棠溪珣微笑颔首,放心了似的说道:“那就好。”
但他心里却在想,你胡扯。
管疏鸿大概是没照镜子,所以并不知道,他看着倒是收拾的整洁体面,但眼下两团青黑,给英俊的面容上增添了几分阴郁,看上去十分萎靡。
瞧瞧,剧情里原本和他讨论房/中/术的人来不了了,他就成了这么一副鬼样子。
管疏鸿定了定神,道:“你也来休息?刚才……”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伤着了吗?”
棠溪珣道:“没有,我不是来休息的。”
他坐了下来,注视着管疏鸿,悠悠笑道:“我是来看看你的。”
管疏鸿刚从惊梦中平缓下来的呼吸一窒。
不光是因为棠溪珣的那句话,而是他对面就有两把椅子,棠溪珣偏生不去坐,却坐到了管疏鸿身边。
这样,两人就等于并排都坐在窗边的那处小榻上了。
虽然这时已入了夜,但与梦中那灰暗混沌不同,月色照得四下格外明亮,窗下又是一波碧绿的湖水荡漾。
月光交织着湖光折入半开的窗中,只照得棠溪珣肤光明美,几如一块美玉潋滟生辉。
他就这样在管疏鸿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位置,说道:
“管侯,我特地来向你道谢,谢谢你在皇上面前替我说话,不然我今日行为莽撞,若是陛下追究起来,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管疏鸿又要有点不通透了。
经过上回两人把话说开,棠溪珣这是放下了还是没放下?
他坐这么近,是故意的,还是自己想多了?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管疏鸿偏开目光,说:“但我想若有下次,你应该还是会这样做的,既如此,何须说自己莽撞。”
棠溪珣愣了一下。
他本来以为管疏鸿帮了自己的忙,怎么也得摆摆架子,说教一番,比如“既知莽撞,便不该冒险”,又或者傲慢一些,还说他是个麻烦。
反正这个人已经那么无耻可恨了,反倒无论说什么都无所谓,棠溪珣自然有办法应付。
可偏偏,管疏鸿见了他之后神色冷淡,眉头紧蹙,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棠溪珣在袖中捏着那包催/情/药的手指松了松。
静了片刻,他松开了手,问系统:“我还能兑换滤镜吗?”
这段剧情里他还没用过道具
,是可以的,系统就问棠溪珣要用什么滤镜。
棠溪珣上次在挑选“我见犹怜”滤镜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种类都记住了,所以此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欲/火焚/身。”
系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