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瑟缩在悬崖边的树杈间,崖边山风呼啸,吹得它绒毛随风乱颤,湿漉漉的眼睛与南韫对上,发出细弱得几乎被风吹散的呜咽。
大概是前两天积雪初融,崖壁湿滑,它失足掉下去,侥幸被横生的树枝托住。
然而无处借力,只能困在原地。不知已挣扎了多久,连哀鸣都显得气若游丝。
南韫与周恪言拨开树丛观察地势,这里虽然陡峭,但是林木茂密,落脚处还算平坦。
而且小狗落下的位置离崖边并不远,大概只有一臂之遥。
南韫正要上前,周恪言却轻轻按住她的肩:“在这里等着,我去。”
她蹙眉拒绝:“不行,你一个人过去去,万一滑倒,我都拉不住你。”
他低笑:“就不能盼我点好?”
南韫执意攥住他的手臂:“我是担心你好不好。”
周恪言闻言微怔,清浅笑意自唇角蔓延。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同踏入树丛。
崖边风大,吹得她的心如飘在布满水汽的云里。寒冷潮湿,一时沉一时浮,无所依凭,仿佛只有紧紧攥住他的衣角才有支点。
周恪言似察觉她的不安,掌心稳稳托住她的小臂,一步步谨慎靠近崖边。
小狗已叫不出声,只拼命摇着尾巴。
南韫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尝试安抚:“别动啊,别动,我们是来救你的。”
他俯身探向树枝,身体由于重心倾斜而微微打晃。南韫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手背崩起了青筋,指尖握得泛白。
他臂展很长,逐渐接近了它。
小狗大概知道眼前的人是来救它的,没有丝毫挣扎。周恪言不消怎么费劲,迅速抓住小狗温热颤抖的身体,向上一捞,便送入南韫怀里。
她猝不及防接住这团温软,重心后仰。
周恪言蹲身缓缓推回安全处,直到见他离崖边有了些距离,她才冷汗涔涔地松了口气,浑身都卸了劲儿。
她正想抱着小狗站起身来,脚下却猛地一滑,脚踝陡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周恪言反应极快,一把扶住她,接过小狗放在一边,几乎将她半抱半抬地安置在旁侧的大石头上坐下。
他迅速蹲下,挽起她的裤脚,轻巧地脱去鞋袜,轻轻握住她的脚踝。
南韫疼得脸色发白,声音发颤:“你、你别……”
他动作流畅,指尖轻按,她便倒抽冷气。脚踝下方已见红肿。
他轻轻放下她的脚腕,眉头紧锁:“骨头应该没事,但是扭伤了,得尽快处理一下,我们现在下山。”
南韫抿紧了唇。
周恪言又转身去寻那条小狗,它正趴在草丛里发抖,眼巴巴地望着他们。
这条狗身形只有周恪言小臂那么长,耳朵耷拉着,显然还没成年。
“看起来也就不到三个月,估计是断奶不久,对山里环境变化不敏感。”周恪言拎起狗的后颈看了看,后者丝毫不挣扎,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便放进她怀里。
南韫抚摸着它湿漉漉的毛:“大狗可能在附近,要不要找商店老板问问?”
周恪言摇头:“不行,大狗养狗崽大概只有四到八周,等到它断奶可以独立就会停止养育,送回去它也不会管的。”
周恪言对狗的习性十分熟悉,语气中似乎透露出将它放在这里不可行的意思。
南韫迟疑:“那……”
如果她现在是个健全人,会毫不犹豫将它带下山,但现在很明显,她单独下山都很困难,更别说照顾一只小狗。
周恪言果断道:“带它下山吧,它去小医院,你去大医院。”
他的指尖还来回点了点,唇角微扬,眼底漾开浅浅笑意。像是被这个笑话给逗笑了似的。
南韫被他这么一打岔,心里升起的愧疚感短暂地转化成了哭笑不得。
他打电话通知傅弛他们先行下山,又去商店要来纸箱,仔细垫上软布,将小狗安置其中。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背对着她,膝盖弯曲,蹲了下来。
南韫怔住:“周总,您这是……”
周恪言回头:“你觉得凭你自己能走下山吗?”
“慢慢走还是可以……”
“先不说你能不能走下山,即便真下了山,你的脚腕大概会从休养一个月变成半年不能下地。”
南韫反驳他:“背着我走下山,你的膝盖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周恪言:“九神山有两条索道,离这里大概一公里多的地方还有一条下山的索道,我的膝盖不至于到你脚腕这个程度。”
她实在难以想象他背着自己下山的辛苦,此刻连身份之别都成了最微不足道的顾虑。
她还在搜刮回绝的借口,周恪言已无奈道:“腿麻了,等会我也下不了山,就只能拜托警察叔叔来救我们了。”
她抿紧唇,挣扎片刻,终是起身伏上那片宽阔的背脊,搂住他的脖颈。
清冽香气萦绕而来,光洁脸颊轻贴他的,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周恪言将纸箱递给她,小狗颤巍巍探起脑袋跟她对视了眼,她在小狗的眼里看到一丝同病相怜。
她小心翼翼端住纸箱,他稳稳托起她的膝弯,将她整个人向上送了送。
他们靠得太近了。
近到南韫能清晰地感受到周恪言背部肌肉绷紧的线条,他身体散发的热度透过衣料传来。
与此同时,他身上属于成年男性的气息——混合着山间冷冽的空气、极轻微的潮气和他身上常有的佛手柑味,如同无声海啸入侵她的感官。
她试图偏开头缓解这种陌生的感受,反而因为这个细微的动作,她的唇面轻轻擦过他的耳鬓。
周恪言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呼吸似有瞬间的凝滞。
这个细微的反馈让她猛地一怔。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失去了控制,开始不规则地跳动,随着他每次逐渐浊重裹着热浪的呼吸而短暂停滞。
也许是捕捉到她异常的呼吸,周恪言微微偏头,低声问:“痛吗?”
他的侧颜周围缠绕着山间凝成水汽的薄雾,许多细小的水珠结在面颊绒毛上,带着清苦的湿气要将她浸透。
她嗓音低哑:“没有。”
周恪言道:“山间露重,是不是着凉了?”
“没有,”她轻咳一声,试图让声音恢复清明,“只是有点累。”
周恪言的动作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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