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要早起爬山,牌局大约十一点多就散了。
回到房间,高霏还意犹未尽地和南韫复盘刚才的牌局,两人一直聊到近凌晨一点才睡下。
这趟出差下来,南韫和高霏的关系突飞猛进,短短几日,她已经从高霏的好员工晋升成好姐妹,亲密得恨不得连去洗手间都要手牵手。
第二天早上用过早餐,众人便各自回房收拾行李准备退房。
房门敞开着,南韫正低头将衣服叠好收进箱子,又翻出最厚的帽子和外套。
高霏则把衣服都摊在床上,每试一身就扭头问她:“怎么样,好看吗?”
高霏气质明艳张扬,南韫觉得她就算穿个麻袋上街,别人都会以为她是在搞街头行为艺术。
忍俊不禁道:“霏姐,山上有零下十七八度,你记得穿厚点。”
高霏充耳不闻,专心挑着她拍照的穿搭。
笃笃笃——
房门被轻轻敲响。
南韫转头,就见周恪言立在门口。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额前碎发柔软垂落,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清隽。
他走进来,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床沿,叮嘱道:“山上很冷,记得穿厚衣服和厚袜子,可以把暖贴贴在衣服里御寒。”
他放在床面上的东西,居然是一袋子暖宝宝。
这样的小细节他都能留意到。南韫不知第几次在心里感叹他的细腻。
高霏意味深长:“谢谢周总,我也是沾上光了。”
周恪言斜她一眼,后者跟他递了一个鼓励的眼色。
周恪言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看去,那个正低头认真收拾东西的毛茸茸的脑袋抬了起来,眉眼弯弯地朝他笑:“谢谢周总关心。”
他心头莫名生出想揉一揉她发顶的冲动,不得不说点什么压制这种冲动。
“九点半下楼,你们注意时间。”
说完便如来时一般,神色淡然地转身离开。
高霏嘟囔一句:“假正经。”
南韫笑出声来,深以为然。
高霏左挑右选,最后终于选中一件红色的羊毛外套,一行人将行李装车,离开了酒店。
九神山是北方诸山中险峻奇峰之最,奇松怪石屹立于峭壁之上。冬季沿山而行,还能看到太阳穿过山间薄雾,洒落在雪白丛林中,景象蔚为壮观,因此每年慕名前来观赏雾凇的游客络绎不绝。
山高路远,他们乘缆车上山,脚下枝头树挂冰晶摇摇欲坠,如同进了琉璃世界。
南韫许久没出来玩,见此情景也不由兴奋起来。她整个人裹在红色围巾里,衬得肤色雪白,面如云霞。
缆车停在半山腰,他们需徒步上山,沿途欣赏景色。
今日天公作美,阳光灿烂,前两日的积雪在日光下微微融化,山路不算难行。
高霏一下缆车,便如放猴归山,满眼放光,拉着傅弛四处给她拍照。
傅弛显然深谙此道,出片率极高。南韫边走边疑惑:“弛哥拍照技术这么好?”
周恪言在一旁低声解释:“高霏喜欢拍照,傅弛专门学的。”
这话听着十分不对劲,南韫似有所悟:“那他们——”
周恪言从喉咙里溢出声笑:“当局者迷罢了。”
转眼间,高霏跟傅弛就走远了。他们不循常规路线,专挑些小众却出片的景点。
人流涌动,周恪言与南韫在人群中走走停停,他几乎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坚实有力的手臂隔开了外界的拥挤。
他的气息从斜上方笼罩下来,南韫有些不自在地轻挣了一下。
周恪言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即与傅弛叮嘱了句,约定下山缆车处汇合。然后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离了人群。
南韫看向周恪言,他却已神色自若地将手插回兜里:“走吧。”
拥挤人潮中,唯剩他们二人并肩徐徐上行。起初与他单独相处还有些微尴尬,走了一段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她便渐渐沉浸入雾凇沆砀的壮丽景象中。
漫山遍野的枝桠披上银霜,水汽凝结成的冰晶悠悠地挂在枝头,日光劈开缓缓浮动的云霭,将天地一分两半。
一半氤氲在水汽折射出的朦胧烟霞里,另一半则银装素裹,莹莹银枝如柄利剑刺破雾蒙蒙的苍穹。
琼枝缀玉,瑶树生辉。
眼睛的渺小让她装不下这么多的奇景,南韫探进口袋,摸出手机,想用手机记录下来,她戴着手套,摆弄起来十分笨拙。
周恪言看她的动作,嘴角微弯:“帮你拍照?”
南韫摇头:“不用,我就是想拍景。”
“你不喜欢拍照?”
“不喜欢。”
“为什么?”
南韫回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小时候喜欢拍,我妈老说我拍的丑,久而久之就不喜欢拍了吧。”
她母亲觉得摄影是浪费时间的行为,出来旅游总是数落她。间歇性还要攻击一下她的外貌,小时候她肤色偏黑,被说多了,便觉得拍照索然无味。
在心理学上,大概可以用“习得性无助”这个名词来解释,每当从事一种爱好时总是遭到批评与否定,久而久之大脑便认为无论如何做都无法获得认可,于是放弃了尝试和兴趣,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机制。
周恪言看她取景器里认真构图的景物,双臂交叉,语气认真:“很漂亮。”
“嗯?”她回头。
他指指取景框:“景取得很妙,只聚焦枝头那一点冰挂,重点突出,你很有天赋。”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在这里给你拍一张,应该会很美。”
南韫纳闷:“你学过摄影?”
周恪言摇头:“没有,但基本的审美还是在线的,凡事都有个学的过程,总不能吃饭噎着了就不吃饭了吧。”
话糙理不糙,南韫被他难得混不吝的话逗笑了。
“好吧,不过这里光线不足,我们到山顶再拍,”南韫扭头打量了一下周恪言,满意地点点头,“也给您拍几张吧,这么帅不拍可惜了。”
两人并肩拾级而上。
周恪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羽绒服:“帅吗?”
南韫理所当然点头:“当然了,我朋友……就是我合租室友,您见过的,她也说您外貌出众。”
周恪言神色波澜不惊,不经意似的问道:“是吗,那你呢?”
南韫乐了,夸一句还不行,得追着夸。
“那我当然是觉得——”南韫向他眨了眨眼,“非常帅啊,尤其是今天,说是男大学生也不会有人怀疑。”
周恪言哦了一声,轻声嘀咕:“你喜欢年轻的?”
“啊?”
他说得太轻,南韫没听清,凑近追问。
可周恪言已抿唇不语,大步流星地走到前面去了。
九神山以险峻著称,攀登不易。
南韫常年练拳,体能不算差,但在这样的强度下也消耗飞快。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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