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望着周恪言专注的侧脸,南韫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失控。
她对周恪言,似乎滋生出一种微妙的情感——
那是一种……不该有的、危险的心动。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控制不住飘向他的一缕缕思绪。
明明相识不久,却宛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说出的那句,相见恨晚。
可这正背负着她的男人,是周砚的亲哥哥。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与他身上的灼热交织成一种罪恶的灼烧感。
冰火两重天,她伏在他宽阔的背上,微微发抖。
“怎么了?”周恪言低声问。
南韫埋下头,在他的颈窝边摇了摇头。
山路崎岖,他无暇分心,只将她往上托了托,声线温柔:“快到了。”
他不经意的温柔和细心,在此刻看来,愈发令她心乱如麻。
“呜——”
纸箱里传来小狗微弱的叫声,打断她沉溺的思绪。
南韫垂下眼,压下心头乱成一锅粥的思绪:“谢谢你今天背我下山,还有……刚才的事,对不起。”
她指的是那句意料之外的谎言。周恪言勾了勾唇:“听说人一辈子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谢谢和对不起,没想到今天,我一次收齐了。”
她一时语塞。
他背着她又走了一段,才淡声解释:“我并不想见到他,况且我和周砚,也不是可以随时打电话见面的关系,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无心过问他们兄弟间的嫌隙,只沉浸在自己那点不该有的悸动里,闷闷“嗯”了一声,下巴无意识地蹭着他肩头。
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脖颈,周恪言忍不住偏头望了一眼,只见她一脸忧愁地靠在他肩上,显出几分皱巴巴的可爱,他无声弯起嘴角。
小插曲很快过去。周恪言背着她,无声地在寂静的山道上走了很长一段路,林间簌簌风声刮过耳畔,间或林间雾凇化水落在他们头顶。
仿佛共淋了一场山间的雨。
*
好不容易折腾着下了山,高霏跟傅弛已坐在车里等候多时。
高霏见她一瘸一拐,连忙下车搀扶:“我的天,爬个山怎么把脚腕扭成这样?”
南韫有些难为情。
周恪言抱着纸箱缓步走来,高霏的注意力立刻被箱子里那团灰扑扑的小东西吸引过去。
他们仨皆是一身风尘仆仆的狼狈。
傅弛扑哧一笑:“爬个山爬成这副德行,也是本事。”
周恪言一记眼刀甩过去,将纸箱妥帖放进后备箱,转而看向南韫。
“走吧,先去医院。”
南韫刚刚经历了一场心情的跌宕起伏,此刻面对周恪言的坦荡,不由羞愧起自己节外生枝的情感。
她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天快黑了,还是直接回去吧。”
高霏按住她的肩,“不差这点时间,先把脚腕处理一下。”
不由分说,她被强行塞进周恪言的车里,驶向最近的医院。
医生捏着她的脚踝简单检查了一番,低头写病历:“急性踝关节扭伤,24小时内冰敷。”
他抬头看了眼周恪言:“两周内脚踝别受力,最好买副拐代步,注意好好照顾她。”
南韫唇微动,话未出口,周恪言已从容应下:“好。”
他站在她身后,影子将她完全笼罩,仿佛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取了药,买了拐杖,又匆匆赶往宠物医院。
小狗在车里待了很久,颤抖渐渐平息。检查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感冒流泪的症状。南韫买了些药,又购置了几袋狗粮和一些生活用品。
事已至此,将它留在九林已经不现实。喂了药和食物后,她决定先带回岚城。
橘红色的火焰游走汇入白云,如水墨画般展开蔓延,又被四合的墨色缓缓浸润,逐渐氤氲成一片深紫。
夜幕悄然垂落。
南韫坐在副驾驶,傍晚的高速只有车灯与掠影,一片岑寂。
车厢里过分安静,安静得让她心慌。
良久,她才鼓起勇气,踟蹰开口:
“周总——”
“你——”
不料他也同时出声,两人俱是一顿。
“你先说。”周恪言单手搭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南韫的话却堵在喉咙,辗转半晌,只化作一句:“周总,今天……给您添麻烦了,谢谢。”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周恪言不明意味地笑了声。
自然不是。只是她想问周恪言的话,无论放在任何语境下,似乎都不合时宜。只能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回肚子里。
道谢,是她和他之间最正当、最不会出错的距离。
“……嗯。”
周恪言目光掠过副驾驶的后视镜,似有若无地扫过她低垂的眉眼。
一声极轻的叹息,如羽毛般拂过她的耳廓。
“南韫。”
他声音平静,却令她无端心慌。
“嗯?”
“不要道谢,也别再说对不起。”
南韫只觉得自己的脑细胞被他这句话瞬间搅成了一团浆糊,以至于半天不知该如何回复,竟然可笑地“啊?”了一声。
周恪言的侧脸隐在昏暗的光线中,轮廓分明。镜片反射出窗外流光,唇线抿紧,鼻峰高耸,透出几分疏离的锐利。
他侧眸瞧她,片刻后,才漫不经心地弯起嘴角:“真想报答我,就答应我刚才的要求。”
如果要报答他,那就不要道谢,也不要说对不起。
如果他有所求,那这一定是个奇怪的要求。
但她不能拒绝,因为这是他的要求。
南韫犹豫片刻,终是轻声应道:“好。”
她不愿深思他此话的用意,正如不愿剖析自己应允的动机。
只是期望这条路短一些,或者,再长一些。
车厢再度陷入安静。
“汪。”
弱声弱气的叫声从后备箱传来,吃了药和食物的小狗似乎恢复了些精神。
周恪言打破沉默:“它你有什么打算?”
南韫蹙眉思量了一会:“先带回我那儿吧,等它病好了再说。”
“你现在自身难保,怎么照顾它?”
“……我室友会帮忙。”
周恪言笑:“你这么怕麻烦别人,会愿意让她抛下工作专门照顾你们?”
一针见血。
她现在自理都难,何况添一只病弱的小狗。
程青藜工作特殊,行踪不定,偶尔帮忙还行,若要一直照顾她,势必要放下自己的工作。
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见她陷入沉思,周恪言沉吟道:“不如先放在我家寄养一段时间,等你好了再做说。”
南韫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不必了,我可以应付得来。”
“我以前养过狗,而且也算它半个再生父母,总有资格跟你讨论它的归属吧。”
他语气从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她甚至荒谬地想,如果周恪言去离婚,谈抚养权时大抵也是这副腔调。
她可笑地甩开脑中不着调的念头,周恪言这话显然是铁了心,连一点余地都没留。
南韫无奈垂眸:“好吧,我倒是不怀疑您养狗的能力,毕竟听说周总读大学时还兼职遛狗,想必经验丰富。”
“高霏和傅弛告诉你的?”
“嗯。”
“还说什么了?”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师问罪的意味。
南韫挑眉:“您有什么黑历史吗?”
“那倒没有,”周恪言食指轻点方向盘,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