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腰腹上的帝王蝶纹身也和她有关系吗?否则他为什么会喜欢蝴蝶元素的东西……也没听他特地讲过。
周蝶又返回到贺西承的书房翻翻找找。
“你一点儿也不擅长分析这种事。”徐芒露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在一起有六年了吧!这些还都是就在你们婚房里的东西……不过贺西承这小子,还挺超乎我想象的。采访一下,你什么感觉?”
周蝶:“嗯?”
“呆死了,你老公暗恋你好多年,你却以为你俩是搭伙过日子的。你现在心情如何?”
“我不知道,我也还在想。”
“好吧,搁我身上我也懵逼。”徐芒露问,“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今晚会特地去他书房?”
周蝶握着那本《绿山墙的安妮》,坐在椅子上,讷讷:“因为贺西承有两个晚上没回家了,我有点想他。”
“居然能听到你说这种话,别太爱了。”徐芒露揶揄道,“你老公真离家出走了?我上次还和王寄聊,你们应该是在经历那什么‘七年之痒’。”
七年之痒的前提,至少是相爱过吧……但周蝶一直觉得自己和贺西承只是互相陪伴。
她和贺西承的关系,始终有一部分在旁人的盲区里。
起初王寄以为夫妻俩情深似海,徐芒露却以为他俩只是凑合着过。
现在王寄认为贺西承一厢情愿,徐芒露倒又觉得他们是两情相悦。
“行了宝贝儿,我来给你支招吧。”徐芒露一脸情场高手的样,“说说看,谁发起的冷战?”
“没冷战。”
“可是你又不会吵架,难道他单方面对你输出?”她突然扬声,“贺西承找死啊!”
“你别胡说,没人吵架。”周蝶打开聊天框,划着这几天的日常记录,“我们很和谐,就跟这些年一样的和谐。”
仿佛那晚关于“贺臻”的对话没发生过。
贺西承下午还给她发了在邮轮上拍的大海,一如既往分享小事。
【Ukiyo】:粉色海豚图片jpg
【Ukiyo】:水母图片jpg
【Ukiyo】:和海鸥的自拍jpg
徐芒露很懵:“难道我和王寄感觉错了?但你俩那天在他酒吧的氛围确实好怪。”
“那是贺西承的酒吧?”
“是啊,Welcome,名字都是他取的。你好像是第一次去那抓他喝酒。”徐芒露乱猜,“不是因为他喝多了才闹别扭的吧?但你也知道他那金毛养了很多年嘛,肯定心情差啊。”
WELCOME。
周蝶默念着酒吧的名字,想到去年11月份参加的高中班长婚礼。“欢迎光临”,这是她跟贺西承说的第一句话。
原来有这么早。
所以贺西承可能不只是介意贺臻,应该还很伤心吧。
周蝶攥紧书页,倏地开口:“我不会跟他离婚。”
徐芒露听得一头雾水:“怎、怎么一下还跳到离婚了!别吓我,你俩之间的问题有这么严重了嘛?”
“没有,不严重。”她又补一句,“对了,你是怎么套的王寄的话?”
“划拳喝酒啊!而且他家里那个收养的妹妹在学校和人打架了,他忙着回去哄小孩,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那你不要让贺西承知道,我知道他的秘密了。”
徐芒露笑得猖狂:“懂,以后吵架的关键时刻就丢出这个重磅武器是吧?”
“不是。”周蝶说,“我觉得他在我这很要面子,我要保护他的面子。”
“……滚吧臭情侣!”
周蝶笑着挂完电话,把书房里的书和日历都归位。回到卧室后,拨通了贺西承的视频。
十几秒后接通。
但他没露脸,镜头那一堵墙。
周蝶往屏幕面前凑:“贺西承。”
他那边有回声,声线偏哑:“嗯。”
“你为什么不给我看你?”
“还在洗澡。”
贺西承把镜头转了过来,视频里是他的潮湿黑发,全撩起来后,高挺眉骨令五官的攻击性和压迫感也更强了。
他个高,站在浴室里挡住些光线,依稀可见肩颈处的泡沫没冲洗完。
周蝶深吸口气:“可以往下看看吗?”
“……”
不理解,但贺西承大大方方地照做了。
她缓慢眨眼:“也不用这么下面,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纹身。”
他虚咳了声,又挪上来。
紧实的腰腹肌肉上有水珠滑过,冷白皮上用黑线勾勒的帝王蝶格外突兀,也在潮湿的雾气里变得有些神秘。
片刻后,贺西承问:“为什么看这个?”
周蝶:“突然想看了,好漂亮。”
他呼吸声在逼仄的浴室间渐渐发沉,手撑着墙,紧蹙眉头:“周蝶,让我先洗完。”
她托着脸,乖乖点头:“好。”
头发还没来得及吹。
他回到卧室,把没挂的电话打完:“怎么给我打电话?”
以前还在江城的时候,周蝶给他主动打视频是因为两人约法三章,这是贺西承要求的其中一项。
周蝶咬唇:“我想你了。”
“……”
贺西承的脸从屏幕里挪开了几秒,回来时看不清神情,只是语调变得慎重:“你刚说什么?”
她盯着他一会儿,忍不住说:“你好可爱啊。”
贺西承神色僵住:“喝酒了吗?”
明明他盯着她的定位,还是酒店和家,这两天也没去酒馆。
“没。”周蝶在桌上,撑着脸,“我问过吕助理,你们那艘邮轮今天已经返航了。你今晚是住在酒店吗?”
他喉咙里溢出一个音:“嗯。”
“你住哪儿的酒店?”
“……”
别人家的。
周蝶见他沉默,又耐心地问:“我们谈谈可以吗?明天等我下班后,我们见面聊聊。”
贺西承现在对“聊聊”这两个字有点ptsd。
况且她还很反常,隐约觉得不是好事。
他还是习惯周蝶不搭理他,他们之间模模糊糊才能长久,想太清楚就会有变数。
所以从家出来后,他很后悔那晚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不想和你聊。”
“我知道你把合同带走了。”她眉眼弯弯,包容他的小脾气,“如果你暂时还不想回家,那就不回来……我们可以在外面见面,我到时给你发地址。”
她笑得温柔,看上去很开心,像一场陷阱。
贺西承哑着声:“你,要和我聊什么?”
“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周蝶觉得这件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她已经兴奋到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
虽然贺西承还在生气,但她一定会想出办法让他消气的。
“好了,先这样!明天记得把合同带过来,晚安。”
“……”
贺西承觉得天塌了。
否则今晚怎么能下这么大的雨,女娲白补这些漏洞了。
桌前放着他带走的两份离婚协议,边上还搁着一支笔。他捡起笔,在签名处划拉了几下。
原来这比想尽办法留住她的时候,简单多了。
南方沿海城市快要迎来夏季。
雷声轰鸣,窗外雨幕像一张巨大黑网。
贺西承盯着桌面,越看越烦躁,将这份协议书撕成几瓣,揉在掌心。他仰头靠在沙发背,尖尖的喉结滚了滚,低喃了声:“不想离。”
五月二十一号才到期,怎么只剩一个多月了。
也许南港市的夏天还是太短。
-
喝过下午茶的贺臻回到车库,刚上车就被追尾。撞得挺猛,他安全带还没来得及系上,人差点飞出去。
这家商场的停车场是会员制,工作日的点并没多少车辆。
第一次还能说是事故,第二次、第三次就显然是蓄意的。贺臻正以为碰上疯子,要报警时却又觉得那辆车很眼熟。
他捂着磕青的额头,下了车,去敲后面的车窗。
一辆黑色GTR,油门还在轰鸣。
年轻人开的小跑车总是比商务用车耐撞得很,贺臻那辆车的保险杠都掉下来了,他这车却毫发无伤。
贺西承摘下墨镜,也没降车窗。下了车后直接抓着男人领口往后甩,嚣张冷笑:“你还敢下车。”
贺臻撞到路边一辆车的前盖上,引发锁车警报声。他还没搞清状况,见这小子还要动手,立刻喊道:“我告你妈了。”
“你没断奶?”
贺臻到底和莽撞的年轻男生不一样。
他正了正领结,站直后也讽了声:“不明不白地撞坏我车,又打人,你是真知道我和周蝶的事了啊。”
“不会珍惜就不要招惹。”贺西承被他这态度激怒,眼皮压成窄窄一条,又伸手按死他的肩,“你要不是姓贺,我今天能打死你。”
“你特么打上瘾了?!阿承,你别这么幼稚。”
“少去我老婆的办公室逛,我忍你挺久了。”
贺臻奋力推开他,甩了甩酸疼的胳膊:“你怕我?”
“你算个屁,你这个废弃品。”
“你这么笃定我被废弃?那她为什么要瞒着你?”贺臻杀人诛心地问,“怕你知道,是不相信你,还是不相信你们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你这辈子都不会懂。”贺西承轻抵腮,发泄过后也冷静了下来,“反正周蝶爱我。”
她只是暂时不知道。
他会告诉她的。
贺臻觉得挺荒唐,事实上和贺西承的亲戚关系并不会妨碍他想做什么。他连老爷子的情人都偷吃过,这算什么。
但周蝶不太一样。
他喜欢干净纯粹的人,舍不得弄脏,又想要拥有。
确实在这段时间也有些矛盾。
何况周蝶现在也不理他,当年小女孩的崇拜和害羞变成了漠视和厌恶,反倒又让他觉得有点挑战性。
贺西承当然更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倚着车身,眼眸沉得像深渊,警告道:“我这话只说一次,离我的家庭远一点。”
贺臻沉思两秒,笑了声:“知道了阿承,我始终是你小舅。”
“以后不是了。”
……
贺西承那辆车飙出车库不到一分钟。
周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靠边减速停车,顺过气后,猛灌了一大口水。才神色自若地接通:“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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