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苗苗失魂落魄地趴了一会儿,冰凉的泥地唤回了她的理智。
不能慌,陶苗苗,越是如此越要苟住!
她抬手擦掉了脸颊的眼泪,裹紧衣服,迎着寒风走出了山洞。
好几日没来,先去看看陷阱。
无论如何,比以前好多了。
至少,她知道了辰洲的存在。只要有了目标,总能…总会到达的。
大概是天气太冷,动物冬眠了。陶苗苗把大大小小的陷阱巡视了一圈,一无所获。
她沮丧地又回到了洞中,不抱希望地去翻找之前的猎物。
果然如她所料,那人吃完了她仅剩的两个存货。
不过…陶苗苗用手扒拉出坑里的几块布团子…这是什么?
看色泽像是她曾经囤的破布料。她轻轻解开粘泥的布团,有黑色的痕迹渐渐映入眼帘。
陶苗苗的心扑腾扑腾地跳了起来,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小心地把破布料全部铺在地上,看着眼前比前世复杂了许多的文字,陶苗苗没忍住滚下泪来。
是一篇关于辰洲的介绍。
辰洲,地处元林国西南,毗邻辰海而得名。为元林国长公主的第一块封地,受其影响至深。
难怪那儿的女人能科举入仕,原来是有身在高位的长公主背书。
陶苗苗继续往下看。
虽长公主设了女子可科举入仕的政令,但因女子念书时日尚短,辰洲女子登科的人数远不及男子。
为尽快平衡辰洲男女官员数量,达到长公主心中所想,辰洲每隔三年会特设女子科考,允非辰洲女子参试,择优取用。
若辰洲甚远不可至,并州,乃长公主的第二块封地,亦可前去。
两块长长的破碎布条,用熄灭的柴火挤挤挨挨地写完这些话已属不易。
最后一个去字还是陶苗苗连蒙带猜凑出来的。
元林国,辰洲,并州。
陶苗苗记下这几个地名,又把布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确认再无遗漏。
她拿出火折子,利落地生了一堆火,把布条扔进了火堆里。
确认了三遍布条被完全烧尽,陶苗苗方才走出山洞,慢慢朝山下走去。
河边,已经看不到陶杏儿的身影,陶苗苗对着水面整理了一番头发,又拍掉身上沾到的枝叶,方才回家。
院子里,赵家人已经离开,陶奶奶见牙不见眼地清点着赵家送来的聘礼。
一双枯瘦的手小心地拂过箱子里的红绸缎。
“哟!你看看这布料,竟是顶顶好的绸缎!
杏儿,你有福了,老婆子这辈子,头一次摸到这么好的料子呢!”
陶杏儿在屋檐下站着,闻言羞涩地笑了一下,瘦削的小脸被满院子的红绸映出了几分喜气。
“哟!你再看看这粟米,这可是顶顶好的不掺一点粗粮的粟米!
好亲事,真是门好亲事!”
陶奶奶一声高过一声,尖利高昂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院子。
突然,她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止住了声音。
陶苗苗转头去瞧,陶奶奶颤抖着手在一个箱子里拨弄。
随后低声叫了陶二过来,鬼鬼祟祟地把那箱子抬进了房里。
估计是什么不得了的好东西。
陶苗苗和陶杏儿的屋子,而今就是陶奶奶屋里隔出的一个小角落。
她没兴趣进去讨嫌,撇了撇嘴,转头去了陶二嫂的房间。
没想到往日里最是喜爱热闹的陶二嫂,今日也是不欢迎其他人的。
陶林陶沐正在陶二嫂屋里给陶树开蒙。
陶苗苗看到了陶二嫂欲言又止的表情。
但是,她挑了挑眉,一屁股坐在了炕沿。
她现在缺的就是书本信息,这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自那年生完陶树,给陶二嫂房间白日烧炕,大家一起使的习惯便保留了下来。
这几年冬天都是这么来的,陶二嫂动了几次唇也说不出,突然不让陶苗苗来的话。
眼前的丫头看着比杏儿皮实点,却也瘦不拉几的,冬天若是没有热炕压根呆不住。
见她坐下后便安安静静地待着绣帕子,陶二嫂松了一口气。
她又看了一眼窗边的三个儿子,嘴角微弯,只要不吵着孩子们,她要待便待吧。
陶苗苗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挪开,也松了一口气。陶二嫂在这个家,可比她金贵多了。
若是,她再以陶树他们为借口,要赶她出去,陶奶奶定然是站他们那边的。
在外面偷听,哪里有在屋子里听得清楚。
陶二嫂的房间不算大,陶苗苗手上绣着花,暗地里支楞起耳朵,把窗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陶林大一些,是开蒙的主力。
少年的嗓音带着变声期特有的粗嘎。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是三字经!
陶苗苗心里一稳,看来,这里启蒙用的课本与古代基本一致。
如此一来,通过考试的难度小了许多。
那人说辰洲每三年会举行一次女子科举,许非辰洲的女子前去参试,也不知,下一次考试到底是几年后。
若是一年后,她能准备的时间就更短了。
还得想想怎么才能去辰洲。
陶苗苗手上的活计没停,脑瓜子滴溜溜地转。
谁去过更远的地方?
谁能搭上话?
谁最有可能给她带来关于辰洲的只言片语?
陶家众人肯定是没戏的,陶大是陶家外出最多的人,她早已试探过。
若是她能代替陶大,常去镇上就好了。
要不,交出猎物?
不行…不行。
估计就和鸡一样,也会被交给陶大去卖。
陶苗苗有点沮丧地想,如果我是美食博主,会做美食就好了。
支个摊子去镇上卖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可惜,想想前世拿手的泡面加鸡蛋,陶苗苗只能死了那条心,另作打算。
时间悄悄溜走,大姐定亲以后便安心绣嫁妆,陶苗苗接下了浣洗和灶前的活计。
天好的时候去山里头拾些柴火回来,趁机去陷阱和山洞溜达一圈。
从寒冬到春末,猎物都抓到几回了,那人却再没回来过。
陶苗苗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儿,无奈地吐槽。
“我这救的不是蛇,是狐狸,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她彻底放弃了依靠那人的想法,像往常一样背起柴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
“苗苗,过来。”
才刚放下柴火,便听见大姐站在屋前柔声唤她。
自定亲以来,大姐的境遇好了许多。
托赵家送来的粟米的福,这几个月来,就连陶苗苗碗里的饭食都浓了一点。
大姐更是吃上了和陶大陶二一样的伙食。
这般养着,大姐就如那受了春雨的禾苗,短短几月便换了模样。
她头发变得有光泽,脸颊上生了一点肉,手上的茧子也消了许多。
整个人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说来,这事还得谢一嘴陈媒婆。
陶苗苗记得很清楚,大姐刚定亲没多久时,活计虽然少了,吃得却没什么变化。
是陈媒婆溜达过来,和陶奶奶一顿嘀咕,第二日才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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