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苗苗激动地点点头,这人能立马说出女户,让她心头燃起了无限希望。
“自然有,当今长公主的封地,不仅能立女户,女人还能科举入仕。”
科举!
入仕!
陶苗苗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贵人…我没有听错,您说的是科举,入仕?”
这么一看,倒确实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了。
霍容思乃长公主一手养大,这世间再没人比他更了解长公主所施新政。
“你没听错,正是科举入仕。”
陶苗苗激动地走上前来,“贵人,在哪儿?这个地方在哪儿?离这儿远吗?”
霍容思捕捉到了自己想问的契机,“辰洲,那个地方叫辰洲。至于距离此地多远,此地是哪里?”
“辰洲”陶苗苗暗自念叨了好几遍,方才不好意思地回话,“贵人,此地名唤陶家庄。”
再大的地名,陶苗苗就不知道了。
陶苗苗比霍容思还要着急,她立马站起身,“贵人,你在此地稍后,我这就下山去打听一番,明日再来寻你。”
她从兜里掏出了几根粘泥的獐子肉,这两日一直没找到机会把大姐叫出去,先给这人分几根续命。
小丫头将肉放在侧边,给他解了身上的束缚,转头一溜烟跑没了影。
霍容思捡起地上的獐子肉,拍拍灰,放了一根进嘴里。
入口有些沙砾感,不过与此情此景,无疑是雪中送炭。
既然已经被发现,霍容思不再遮掩,起身自行生了一堆火抵御严寒。
洞外的风刮得更猛了,呼呼呼仿佛要吞噬万物。
这样也好,风雪盛行之时,那些人的追踪也能来得更慢些。
救他的这丫头看着不似坏人,且先在此处暂待几日,多了解些讯息也是好的。
霍容思本以为,第二日便能得到只言片语。
却没想到,一连过了三日,山上的风雪都停了。
说要第二日上山的小丫头却一直没见踪影。
霍容思略微活动了一番筋骨,经过几日的休养,他已恢复了三成气力。
他站在洞外极目远眺,深沉的眉眼间有寒锋划过。
既然风雪已停,他也无需再做逗留。
面前忽然划过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毕竟是救命之恩。
他虽有诸多被人诟病之处,却向来有恩必报。
高大的身影踌躇片刻,又返回坑洞深处,于那堆破烂的布条中找了几条最大的。
已灭的火堆里,犹存未燃尽的几根柴火。
霍容思左手执柴,洋洋洒洒地写了许多。
将写好的布条团好,塞进小丫头先前埋猎物的坑里,霍容思暗道了一句抱歉,转身大步走出了山洞。
山下陶家庄,陶苗苗急得要死却无法脱身。
三日前,她满怀希冀地下山,谁知刚进门就被陶奶奶拧住了耳朵。
陶奶奶的大嗓门响彻陶家院子。
“死丫头,你野哪儿去了?你大姐都快定亲了,你还不知道在家里好好干活,尽跑出去招猫逗狗!”
万幸陶苗苗早有准备,她一边顺着陶奶奶的力道伸头,力求耳朵少遭点罪,一边扬了扬手里新编的绳。
“奶!奶!奶!我昨儿摔跤,把捆柴的绳弄坏了一根,想着去山上再编一根。”
陶奶奶看了一眼她手里新编的绳,怒意微消,松开了钳住陶苗苗耳朵的手。
她用老而精明的眼神扫视了陶苗苗一番,颇有种要把人看透的意味。
“你大姐马上就要定亲绣嫁妆了,自明儿起,让她带着你熟悉灶前的和浣洗的活计,待来年,这些活计都归你。”
这是要累死她??
“休得偷奸耍滑!来年开春,给鸡捉虫割草,捡小树枝树叶的活计都给你小弟。”
陶树去干活?
陶苗苗不动声色地瞟向屋檐下的陶二嫂,果然见她面色不虞。
陶二嫂确实心有不甘,树儿不能去学堂开蒙便罢了,竟然还要承担这些活计。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但丈夫昨晚的话在她脑子里回荡起来。
家里的条件她也心中有数,确实不可能有三个人同时念书。
若真是闹将起来,可能还会误了林儿和沐儿两兄弟。
陶苗苗惊异于陶二嫂竟然压下了不满,并未说出只言片语。
她心里暗暗着急,这可如何是好。这样一来,她能上山的活计便只剩下砍柴了。
才刚知道辰洲这么个满怀希冀的地方,她更加需要空闲的时间。
辰洲有多远?
她要怎样才能去辰洲?
大姐的活计都在陶奶奶或者村里人的眼皮子底下,哪里有时间容她去折腾。
有时间谋划尚且有重重阻碍,若是日日被困着,她该如何踏上通往辰洲的路?
陶苗苗才照进一道光芒的天空,仿佛瞬间又布满了阴霾。
而且这阴霾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冥冥之中,陶奶奶似乎要切断陶苗苗所有的路。
若说,来年春天的活计变更,是将要到来的霹雳。
陶奶奶突然整日不错眼地盯着她,要她抓紧学会大姐的活计则是已经加之于身的重重锁链。
锁着让她无法去山上去那人那儿获取更多讯息,锁着让她只能困死于这方寸之间。
陶苗苗努力让自己会得快一些,可是陶奶奶总是挑东挑西,让她苦不堪言。
仅仅只是和面,要和到陶奶奶满意地程度,便耗费了陶苗苗足足一日。
浣洗衣物,一会儿说她揉搓轻了,洗不干净,一会儿说她揉搓重了,容易洗坏衣物。
好不容易洗完,又说她洗得太慢,得多练练。
冬日里家里不用天天浣洗衣物,她还特地让陶大去镇上接了浣洗衣物的活计带回来。
陶苗苗被陶奶奶的骚操作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只恨不能插上翅膀,立马远走高飞。
直到三日后,赵家带了人来下聘,陶苗苗才迎来喘息。
这日喜鹊登枝,陶奶奶和陶二嫂一家人都穿着簇新的衣服,陶杏儿头上更是戴上了红色绢花。
一抬抬压弯了担子的聘礼被抬进陶家小院,红绸飞扬,把平日里灰扑扑的院子映得焕然一新。
陶苗苗也被陶奶奶收拾了一番,穿了一身半旧的花袄子,头发被梳成了两只大辫子扎在耳侧,头一次有了点大姑娘的模样。
这还是陈媒婆提醒她的,杏儿嫁了,小的也不远了。
小的不如大的有会生儿子的娘加持,人多的时候收拾齐整些露露脸,回头说人家的时候也容易些。
陶奶奶才得了赵家一大笔聘礼,自是对陈媒婆的话深信不疑。
陶苗苗大早上被陶奶奶按着头梳辫子时,却在心里哀嚎。
“她还小!
她不需要齐整!不需要好看!
她也不需要别人看到她,尤其是媒婆之类的。”
可惜,身不由己,陶奶奶把她鸡窝一样的头梳好,又打来水给她洗干净手脸。
打眼一瞧,除了肤色微黑,竟是个明艳动人的长相。
一直忍饥挨饿,挣扎在温饱线的陶苗苗,也是头次看清自己这一世的长相。
摇晃的水波中映出了一张瘦削的小脸。虽年纪尚小,却看得出轮廓分明,下颌线利落清晰。
大概是常年在山里跑个不停,整张脸带着几分野性和坚毅之色。
一双明亮而有神采的眸子正带着惊异之色与她对视着。
眼型大而修长,内双的褶皱让深邃的眼神平添了几分韵味与含蓄。
高挺的鼻梁和饱满的额头构筑了整个面部的立体度,流畅的脸部线条和温润的唇形又显出几分柔美。
陶苗苗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喜欢这张脸。
下一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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