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皇宫重重包裹。
静思殿内,残烛摇曳,映着两张各怀鬼胎、却又被无形命运捆绑在一起的脸。
谢允知换上了一身毫不起眼的内侍常服,脸色在昏黄光线下更显苍白,但那双凤眸中的决绝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锐利。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袖中暗藏的几样东西:一枚刻有静思殿印记的玉牌,一小瓶能暂时激发潜力却后患无穷的秘药,以及……那块用特殊丝绢包裹的黑色石板碎片。
指尖触碰到石板的阴冷,让他心头那份不安愈发沉重。
“记住,”他看向角落里那团躁动不安的黑影,声音低沉而清晰,“你的任务是探查,不是强攻。确认祭天台守卫布局、异常能量点,尤其是可能与这石板产生共鸣的位置。一旦发现仪式启动迹象,或遭遇无法抵抗的危险,立刻撤离,以魂念示警。”
他顿了顿,补充道,“活着回来,才有机会撕碎他们。”
晏顷的魂体在阴影中扭曲了一下,发出不屑的冷哼:
“用不着你教!老娘比你会杀人,也更惜命!”
话虽如此,她猩红的眸子却死死盯了谢允知一眼,里面翻涌着戾气,也有一丝极难察觉的……警告,“你去找那个冥君老鬼,小心别把自己搭进去!你的命,是老娘的!”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几乎融入夜色的淡薄黑影,悄无声息地穿透殿墙,朝着皇宫中心那座巍峨肃穆的祭天台方向疾驰而去。
空气中只留下一丝余韵。
谢允知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沉默一瞬,随即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也步出静思殿,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苏棠所居“揽月阁”小径的阴影里。
揽月阁 外花香浮动,与静思殿的死寂截然不同,却同样透着一股不安的宁静。
谢允知避开巡夜的宫人,如同幽灵般贴近阁楼窗下。
他并未直接叩门,而是指尖凝聚一丝极细微的灵力,轻轻弹在窗棂某处不起眼的雕花上——这是他与苏棠之间一个极隐秘的联络暗号,仅在万分紧急时使用。
片刻后,窗户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露出苏棠那张带着惊惶与担忧的小脸。
她看到谢允知这身打扮和苍白的脸色,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连忙压低声音:
“三皇兄?你怎么……快进来!”
谢允知闪身入内,迅速关好窗户。屋内烛光温暖,却驱不散他带来的凝重寒气。
“三皇兄,是不是出大事了?我……我今晚心慌得厉害,玉扣烫得像火炭!”
苏棠急得快哭出来,紧紧抓着胸口那枚黑玉扣。
谢允知没有时间安抚,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凝重:
“郡主,时间紧迫,长话短说。七皇弟谢允阑,欲行逆天之举,恐将引冥渊灾劫,祸及天下苍生,甚至……可能危及冥界平衡。”
他刻意点出最后一句,目光紧盯着苏棠的反应。
苏棠脸色瞬间煞白,身体晃了晃:
“七、七皇兄?他……冥渊?”
她虽懵懂,但也知冥渊二字意味着什么,更何况牵扯到冥君。
谢允知取出那方丝绢,小心展开一角,露出黑色石板的诡异纹路:
“此物是关键。它可能与极其古老的禁忌存在有关,谢允阑想用它完成某个仪式。我不识此物来历,恐唯有冥君陛下,或可知其根底,阻其阴谋。”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棠,“恳请郡主,设法……沟通冥君,传达此讯,求问应对之法,或……至少示警。”
他将“沟通”二字咬得极重,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她胸前的玉扣上。
苏棠愣住了,看着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石板,又摸摸滚烫的玉扣,小脸上充满了恐惧和挣扎。
她只是个深宫郡主,何曾经历过这等关乎三界存亡的抉择?
但谢允知眼中的急迫和信任,以及心底对冥君那份莫名的依赖感,让她最终咬了咬嘴唇,重重点头:
“我……我试试!我每晚对着玉扣说话,冥君大人……有时候好像能听到的……”
她闭上眼,双手紧紧握住玉扣,集中全部心神,在心中无声地、急切地呼唤、祈求,将谢允知的话和自己的恐惧尽数传递出去。
谢允知屏息凝神,感知着周围空间的每一丝变化。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内只有烛火噼啪声和苏棠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他几乎以为沟通失败时——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浩瀚而冰冷的意志,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并非实体,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烛光瞬间凝滞!
苏棠手中的玉扣爆发出深邃的幽光!
一个淡漠、仿佛来自万古冥河深处的声音,直接在谢允知和苏棠的心神中响起,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洞悉一切的冰冷:
“寂灭王座的碎片……竟重现人世。谢允知,汝等……已触及不该触碰的禁忌。”
与此同时,祭天台。
晏顷的魂体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潜行在祭台外围高大的石柱阴影中。
祭台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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