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听着看着,大笑起来,“哈哈容辛,你这是命快倒头了?”
“哈哈,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活该!”
“真是活该!”
“大快人心,实在太大快人心了!”
“这可真是老天有眼,终于让你有报应了,要让你死了,总算要让你死了……”
“太好了……”
容辛缓过咳嗽,不紧不慢擦去嘴角的血,“放心,在我死之前,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忘记我刚才说的‘人棍’了?”
云止脸色骤变,刷地爬到门口,用力开门,但人太小,力气太小,怎么也打不开。
小团子有些怕怕,不再吵着要下地和粉团子玩了,双手抱住容辛糯糯地喊道:“娘……娘亲……”
“他叫你什么?他是你儿子?”云止倏地回头,开门逃命的举动暂时停下,完全不敢相信,不过随即想到什么,又笑起来,“哦,我明白了,这是你认的儿子?因为邪魔不肯认你,池临也视你为敌,你众叛亲离了,所以认了个儿子?哈哈不错,也只有这么小的笨蛋才不知道你人面兽心,才肯叫你一声娘了哈哈……”
“你说错了,这是我和阿辛的亲生儿子。”虽然地上的小娃娃看上去很可怜,但听她一再这么说容辛、诅咒容辛,月瑾忍不住反驳。
云止不信,“不可能!”
容辛握住小团子的手,揉揉小团子的头,“娘没事,你别怕。”
小团子还是怕怕,紧紧抱住容辛不放。
容辛看月瑾,“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带息儿出去。”
“不。”月瑾拒绝,也搂住容辛,“我一步都不想离开。我宁愿中毒的人是我,有事的人是我。”
“你胡说,你是在骗她,就像池封廷师凤渊骗我一样,你是在骗她,你怎么可能真心喜欢她,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对,一定是这样,你一定是因为目的还没有达成,所以还要对她虚情假意、虚与委蛇。等你得逞了,你就会像那个该死的师凤渊谋害我一样,亲手谋害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云止大喊,死都不愿意相信居然还有男人对容辛真心。
小团子听不懂,只觉得粉团子吼自己娘亲,心里不喜欢粉团子了,反正池临也不喜欢她,“你坏,不……不和你……你玩了……”
“你!”云止气结,谁想和这么小的笨蛋玩。
-
外面,一路尾随月瑾回来,躲着偷听偷看,被殿内的情况震惊到目瞪口呆的池临,这时反应过来,气得想冲进去狠狠踹小笨蛋一脚。他几次警告这小笨蛋,不准小笨蛋去找司空影的女儿,但是小笨蛋不但不听,还跟他赌气。现在不过是有人骂了容辛几句,这小笨蛋就这么维护容辛,可恶!
但到底理智占上风,池临先暗暗记下这笔账,悄然转身离去,冒大雨迅速前往东宫,急促敲门,小声唤:“哥哥,哥哥……”
池玄很警觉,瞬间睁开眼,轻轻放开怀中的叶楚辛,披上衣服开门。
池临已经挥退门外守夜的所有宫女太监,以及侍卫,朝哥哥的身后看了看,确定没有叶楚辛,一把将哥哥拉出殿,做贼般关上殿门,低声开口。“司空影的女儿就是云止,云止又活了”这件事最好别让叶楚辛知道,不然叶楚辛又护着那个云止。
池玄听完,面色低沉。
池临:“哥哥,你说她到底是不是妖物?为何总能死而复生?”
“对了,她还对月瑾说,她可以让人长生不老,想要月瑾救她。呵呵,那月瑾为了容辛死都愿意,她真是不了解月瑾与容辛的关系。”
“不过,她如果真的能让人长生不老,也保不准会让人动心。”
“容辛确实厉害,那双眼睛真是神了,这样都能被她认出来,你说她到底怎么看出来的?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你说她……”话戛然而止,池临懊恼不已,他怎么不知不觉在哥哥面前夸容辛了,恨不得把说出的话都吞回去。池临随即变脸,愤愤之色:“她认了出来,却故意什么都不说。这边让我们放了司空影与他女儿,那边就派月瑾宿城去掳劫司空影女儿,悄然带进宫。还是哥哥厉害,洞悉她会有动作,派我去监视。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再聪明也想不到都被我们发现了。”
池玄没有说话。
池临等了片刻,怂恿与建议道:“哥哥,要不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反正容辛与云止有的是不死不休的仇,容辛想把云止做成人棍,让云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们就旁观好了,别让叶楚辛知道。”
池玄:“你去睡吧。”
“哥哥这是同意了?”池临高兴。
池玄转头看向黑夜下的雨,假装不知道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只要永远瞒着叶楚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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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
雷声轰隆。
光线微弱的殿内,叶楚辛睡得不是很安稳,忽然惊醒过来,发现池玄没在旁边,目光环视一圈也没看到池玄身影,愣了愣后起来披上衣服,疑惑地往外走。
殿门开,池玄刚推门而入,就看到叶楚辛一个人静静站着,面色不由微微一变,刚才分神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出来殿内的动静,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这么晚,你出去了?”叶楚辛反问,刚巧走到这里就看到门被推开了。
“恩,刚刚有点事。”池玄观察叶楚辛的脸色。
叶楚辛:“什么事?严重吗?这么大晚上的。”
“小事。”池玄反手关上殿门。
叶楚辛从池玄推门进来咋一眼看到她时的神色中隐约感觉不是小事,但池玄既然不想说,没有问下去,点了点头,脚底的冰冷蔓延上来,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赤脚,没有穿鞋子。
池玄走近,打横抱起叶楚辛,把叶楚辛抱回寝榻。
敲门声响,一名太监匆匆到来,隔着殿门慌乱禀报——那翠竹悬梁自尽了,幸好发现得及时。
池玄不在意,把太监打发了,让太监把人看守好。
“睡吧,我在。”池玄随后扶叶楚辛躺下,给叶楚辛盖上被子。
叶楚辛睁着眼:“我睡不着,我还在想女皇说的话,你说……”
“别再想了,睡吧,很晚了。”池玄重复与打断,手覆上叶楚辛的唇,在叶楚辛旁边躺下,将叶楚辛揽入怀。
叶楚辛将头靠池玄肩上,慢慢闭上眼,还是辗转难眠。
池玄沉默,在叶楚辛闭眼后,睁开眼。
-
天亮。
池玄起来,去上早朝。
叶楚辛听着声音,在殿门关上后睁眼,一晚上没睡,但一点睡意都没有。昨晚,除了女皇的话缠绕不去,她能感觉到池玄也一晚没睡,但是他什么都不说。
叶楚辛起来,穿上衣服,打开门走出去。
雨还没停。
叶楚辛一个人坐殿外的回廊上,有些心事重重地看面前瀑布般落下的雨帘,相信池玄昨晚的异常肯定是因为昨晚发生了什么,池玄定有事瞒了她。
可到底瞒了什么,叶楚辛又怎么都猜不出来,毫无头绪之下胡想乱想,竟有些忍不住往姐姐身上去想。
昨晚的那名太监过来禀告,“皇后娘娘,那翠竹姑娘绝食,什么都不肯吃。”
叶楚辛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
太监等了片刻,不见叶楚辛吩咐,躬身退下。
“等等,你刚说什么?”叶楚辛慢一拍反问。
太监重复。
叶楚辛想了会儿,站起来往关押翠竹的那间偏殿去。
太监跟上。
“我单独进去,你们守在外面。”叶楚辛吩咐,但吩咐完后在门口站了良久,才推门进去,反手关上门。
翠竹脸色苍白,昨晚自尽虽然被及时救了,但脖子上留下了一条很明显的痕迹,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皇后娘娘,我都已经坦白交代了,你们就让我死吧。”
“如果我放了你,让你与司空影,及你女儿团聚呢?”叶楚辛声音平静,脸色平静,但衣袖遮挡下悄然握紧的双手泄露了她说出这句话时的真实心绪。
翠竹一颤,怔怔地看叶楚辛。
叶楚辛笑了,“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你不是为司空影顶罪,不是为了护司空影,你是为了保护你女儿!”这么好的事,面前之人竟然不欣喜若狂,叶楚辛闭了闭眼,“就是在女皇要见你女儿的时候,你知道了她不是你女儿,对不对?所以你突然坦白。”
翠竹颤抖起来,眼泪止不住流下。昨天,宋元奉女皇的命令来抱她和司空影的女儿。司空影不愿意让宋元抱走,可又没有办法,在宋元保证不会让他们女儿有事后,司空影答应了。可就在那时,他们女儿大哭与抽搐,宋元急急忙忙去请御医。
在宋元走后,他们女儿尿了,衣裤湿了,她先为他们女儿换衣服,让司空影出去。
本来是很平常的事,结果才几个月大的女儿竟抓住她的手,对她开口了。
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所以那女儿还是她“女儿”吗?
她不知道,她一片混乱。
可就算灵魂不是了,躯壳还是,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
所以她还是要保护她女儿,不惜站出来坦白,希望她承担下一切后,能让司空影快点带孩子离开。
刚刚叶楚辛毫无征兆的说“让她和司空影及女儿团聚”,她和司空影并没有真实感情,女儿又已经被“占据”,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团聚,所以一瞬间不是高兴,而是茫然。
叶楚辛:“她……是不是云止?”
“说话,回答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翠竹用力摇头,快被逼得崩溃,“她没有说!她只是对我说,两次的毒都是她下的,她不能被抱去单独见女皇,去了就回不来了!”
叶楚辛闭了闭眼,心里基本上已经肯定了。
翠竹突地扑上前,抱住叶楚辛的脚,“皇后娘娘,你就当今天没有来过这里,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她吧。我已经承认了,你们让我抵命就好了,别去抓她。求你了……求你了……”翠竹重重磕起头。
叶楚辛推开,慢慢往后退,打开门,迅速前往朝殿,迫切想问问池玄昨天晚上是不是瞒了她这件事。还有如果他已经知道了,他是不是已经把司空影女儿抓回来了?
门外的一干宫女太监隐约听到里面的动静,正担心叶楚辛会不会有事,要不要敲门进去看看,见叶楚辛出来连忙跟上。
叶楚辛跑到一半,忽然停下。女皇才是最先察觉的人,先对她说了姐姐会不会成为新的人活过来,接着又要单独见司空影女儿,使得姐姐推翠竹出来顶罪,如此女皇绝不可能轻易放走司空影的女儿。
想到这,叶楚辛调转方向,不顾大雨快速跑向女皇暂时住的地方。
一干宫女太监们继续紧跟。
-
女皇住的殿内。
叶楚辛没让人通报,直接推门而入,“司空影的女儿是不是……”话还未完,余光看到才几个月大的孩子被捆绑在椅子上面。
椅子上,昏睡了个把时辰的云止惊醒过来,没想到叶楚辛会来。
四目相对——
叶楚辛想开口问,可是话一到嘴边,就哽咽住。
正细心照顾容辛的月瑾也没想到叶楚辛会突然到来,并毫无征兆地闯进来。昨晚后半夜,咳血的容辛忽然吐血晕倒,到现在还没醒来,气息微弱。他已经为容辛把过脉,也请了御医过来看。明明之前容辛也咳过血,且咳了多次,但都没有这么严重,一下子倒下。而关于处置云止的事,因为容辛的倒下自然先搁置了,他只能先把人绑住,没心思多顾。
小团子很困,睡了醒,醒了睡,也一直守在容辛身边。
见叶楚辛进来后只看椅子上的粉团子而不看他,小团子从寝榻上爬下去,摇摇晃晃走近,拉叶楚辛的衣摆,要叶楚辛往寝榻走,不要理椅子上的粉团子,他已经不喜欢她了。
叶楚辛没有动,许久才找回声音,声音颤抖:“你到底是不是……”
云止握拳:“是!”昨晚,幸好容辛这贱人突然晕倒了,否则她已经被容辛做成人棍。容辛晕倒后,本是她最好的逃跑机会,但奈何这具身体实在太小了,她在努力挣扎了一番后竟也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叶楚辛:“为什么会这样?你……”
“怎么,我又活了,你不高兴?呵呵,你是该不高兴。我前脚刚死,你后脚就杀了我儿子。”
“我就是回来报仇的!你、容辛、邪魔、池临等等,还有那个师凤渊,我要你们统统都死!”
“我不该只对这个小笨蛋下毒,我应该同时对你们下毒!”
“你和容辛才是最该死的人!”
“不过这个小笨蛋居然是容辛的儿子,哈哈哈……他居然是容辛的儿子……我的儿子死了,死的那么惨,容辛居然多了个儿子……那他就该死了!”
“我真不该一点点慢慢下毒,我应该直接毒死他,让容辛也尝尝痛失儿子的滋味!”
云止越说越笑,越说越癫狂,这些恨她已经压得够久够久了,现在总算可以发出来了,眼中除了杀气还是杀气,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叶楚辛与容辛,吃叶楚辛与容辛的肉,喝叶楚辛与容辛的血。为什么死的不是这些人,为什么!
那天,她有那么多不甘却无力回天,在雨中绝望至极的死去。
死之前,她是真心信了叶楚辛一回,也那么求叶楚辛。
后来,一睁开眼,她发现自己竟然又没死,成了司空影与翠竹的女儿——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小娃娃,路都还不会走。
她原本想好好抓住这次重生的机会,先韬光养晦,安安分分由司空影与翠竹养大,等有了行动能力之后再谋划报仇。
可没想到有一天,司空影带她到城中买起居用品,到酒楼吃饭的时候竟让她听到“池纭死了”的消息。
那些喝酒聊天的三教九流像是在说笑话一样,不停的嘻嘻哈哈,你一言我一语说“有人竟敢闯进宫刺杀邪魔”、“真不自量力”、“被杀了”、“好像是先皇的儿子”、“活该”等等。
她当时有多恨,心里多想杀人与报仇,可想而知。
叶楚辛怎么可以这么食言?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个婴儿,她恐怕直接杀到皇宫了。
但她实在没办法再忍下去,也等不到自己长大了,立即想办法让自己伤寒染病,在司空影带她看大夫的时候,想办法弄散医馆中的药,然后趁人不注意,悄悄抓了点药藏住,凭借两世的记忆对翠竹下毒,促使司空影来皇宫。她的计划都已经全盘想好,进宫后先对叶楚辛与邪魔身边的孩子下手,当然不直接毒死,一来先让邪魔与叶楚辛也尝尝她所承受的痛苦,二来她有两个替罪羔羊——翠竹与司空影,可以把他们一一推出去顶罪。
等司空影与翠竹都死了后,她就成了孤儿。
她可以凭借和叶楚辛邪魔身边的这个小孩子拉好关系而留下来,再想办法挨个进行下手,相信谁都想不到凶手会是个几个月大的小娃娃。
可是容辛回来了!容辛竟然回来了!
她明明已经隐藏得那么好,容辛居然还想单独见她,这令她不安。
于是她打破计划,提早推出了翠竹顶罪,决定先由司空影带她离开皇宫,以后再想办法回来。
可是半路,又被容辛身边的这个男人掳了回来,容辛竟然这样都认出了她。
容辛真是她的克星,她在容辛面前竟从来没有赢过。老天既然一次又一次的让她重生,为何又安排一个容辛一次又一次的克她?
云止好恨,真的好恨好恨!
叶楚辛颤抖地后退一步,“是他闯进皇宫,对我……”
云止:“所以你们就杀了他?”
叶楚辛:“当时……”
云止:“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所以什么答应,不过是糊弄一个将死之人的谎话对吗?”
叶楚辛:“不是……”
云止:“你当然想不到我还会活过来,当面揭穿你的虚伪与谎言哈哈……”
叶楚辛:“不是,不是这样的,我……”
“叶楚辛,我告诉你,你最好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对天发誓,我一定不死不休。”她算是明白了,她是死不了的,她可以一直重生,虽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是她目前最大的武器的。而容辛想把她变成人棍,是想让她永远没办法再重生。现在,这副小身躯既然已经被识破了,那她何不防再死一回,再换一具身体,反正无论如何不能被容辛做成人棍,“杀了我,快点杀了我啊……”
“趴”一声轻响,小团子走近椅子,打了云止的手臂一下,“坏蛋!”
云止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住。
“坏蛋,不准骂……骂姐姐……不准……”小团子再打一下,越来越不喜欢这个粉团子了,昨天晚上气他娘亲,今天又骂姐姐,小嘴这么会骂人。
云止随即怒极,这么小的小笨蛋竟也敢欺负她,“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去喂狗,你……”
“不……不准骂人!”小团子也气呼呼。
月瑾快步走近,把小团子拉走。椅子上被绑的人虽然样子比小息儿还小,但身体里面的人是云止。
云止:“杀了我,你们都杀了我……”
容辛被声音吵醒,虚弱地睁开眼,看面前的一幕,示意月瑾扶她坐起。
月瑾连忙坐回榻沿搀扶,欣喜,“你总算醒了。”
小团子开心:“娘亲……”
容辛:“我没事。”揉揉小团子的头,看向叶楚辛,平静无波,“想不到还是让你知道了。你现在也该看到了,她是个祸患。你如果聪明,就马上离开,当不知道这件事,一切交给我处置。”她当然知道她派月瑾把司空影女儿掳回来这件事瞒不过池玄。池玄聪明的话,就不会插手,但想不到叶楚辛来了。
叶楚辛本能回头,对上容辛:“你要怎么处置她?”
容辛:“你最好不要知道。”
叶楚辛:“她现在这么小,比小息儿还小……”
容辛:“可是她已经连续两次下毒,你难不成还想把她养大?”
叶楚辛后退一步。
池临下了早朝,得知叶楚辛来这里,急忙赶过来,明明昨晚还想着瞒住叶楚辛,没想到她这么快知道了,一脚踏进屋内正好听到容辛的这句话,忍不住冲叶楚辛道:“养大她,你想都别想。”
小团子奔向池临,双手一把抱住池临的脚,有模有样地向池临告状,小手指椅子上的粉团子,“哥哥,她……她坏,不和她玩……”
池临一听,昨晚的那股气涌上来,不想理小团子。
小团子接着拉池临,想池临看他娘亲。
池临不动,无视小团子,与叶楚辛僵持。
宋元后脚到,进屋见局面还好,没打起来,暗暗松了口气,对容辛与叶楚辛行礼,开口道:“我奉皇上的命令前来,来把人带走。”
叶楚辛:“带去哪?”
池临怼叶楚辛:“你最好别问。”
“皇上没说,只是让我把人带走。”宋元摇头,说完再看容辛,见容辛并不说什么,便走向椅子,把绳子解了,把小娃娃状态的云止抱起。
云止挣丨扎,小脸惊恐,死活不愿意去,现在心里只想死,快点死,死了就能再重来,“叶楚辛,快杀了我!你们都杀了我……”
宋元不理会。
叶楚辛想跟上去,被池临拦下。
容辛奉劝叶楚辛一句:“该舍的时候,总要学会舍。”
“你不懂!”叶楚辛闭眼,其实道理她都懂,可是关乎血脉亲情与感情,从小到大的那些回忆,怎么舍得了。
池临不想懂,“反正有我在,你休想求哥哥放了她,我决不答应。”
容辛咳嗽起来,没再说什么。
月瑾一颗心全在容辛身上,不管池临叶楚辛,“怎么样?又难受了?我去煎药,喝了药就能好些了,我……”
“别忙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容辛还是那句话,很清楚自己时间到了,本来想在死之前解决云止,到时候池玄只要装不知道,叶楚辛要怪就只能怪她,但想不到她昨晚竟会晕倒,情况比她预计的还差。
月瑾:“阿辛……”
容辛:“没事,不必伤心,我死后你好好照顾小息儿。”
池临看着,不知怎么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掰开小团子的手,大步离去。
叶楚辛看着,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也离开。
小团子追到门槛,朝叶楚辛与池临的背影不断喊,都不见两人回头,失落地走回寝榻边,“娘亲,爹爹……”
月瑾用力搂住容辛,真的不想容辛死,不想,“让我去找池玄吧,去请他……”
容辛:“没用的,医术再好也医不了必死之人。”
“如果……如果用他身上的魔血呢?他的魔血解了小息儿身上的毒,有没有可能也解你身上的毒?”月瑾没有办法,忍不住想。
容辛还是摇了摇头,“魔血也不是万能的。”
月瑾痛彻,心中旋即想到云止昨天晚上说的话,她说“她可以让人长生不老,让人可以和她一样永远不死”……
-
另一边,叶楚辛池临冒着大雨回到东宫。
叶楚辛看着明显在等他们的池玄,但没有看到宋元与孩子,忍不住直接问道:“你让宋元把她带去哪了?”池玄:“之前囚禁过她的那座冷宫,重新囚禁。”
叶楚辛:“你昨晚就是瞒了我这件事?”
池玄:“是。”
叶楚辛:“你准备怎么处置她?”
池玄沉默,不答。正如池临昨天晚上说的,放任容辛把云止变成人棍,并永远瞒着叶楚辛,是最好的,但还不到一天时间叶楚辛就知道了。如果这个时候再任由容辛这么做,叶楚辛必然怪他,可是云止又决不能放。
池临替哥哥回答:“那你想怎么样?放她走?”
叶楚辛不知道,心绪混乱。
池临:“反正我话放在这,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休想放她。”
-
下午,大雨未停。
暂时囚禁云止的冷宫殿门外,月瑾撑伞到来,被侍卫拦下。
侍卫入内,向走廊下的宋元禀告。
宋元走出,到殿门口见月瑾,“月公子,皇上说了,不准任何人来这里与看她。”
月瑾:“我只是想进去见一见,有句话想单独问问她。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宋元为难,“月公子,这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
“你不说,他不会知道。就当是给我一个人情。”月瑾恳求。
半晌僵持——
宋元勉强点头,但话说在前头,“我最多只能给你一炷香时间。一炷香后,你必须出来,另外皇上还没有决定怎么处置她,你不能伤害她分毫。”
月瑾全都答应。
宋元侧身让开。
月瑾往里走,到屋檐下放下伞,一个人推门而入。
被小铁链锁在寝榻上的云止犹如惊弓之鸟,霎时朝门口方向看,看清楚进来之人是月瑾后有些意外,但又有些意料之中。
月瑾关上殿门,走到榻前站定,开门见山:“你真的可以让人长生不死?死而复生?”
“我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难道还要我多说吗?”云止只觉鱼儿上钩了。她现在身陷囹圄,孤身一人,随时有可能被做成人棍,必须要抓住一切能逃出去的机会。
“如果你能让阿辛活下去,我可以放了你。”这事如果让容辛知道,容辛定然不悦。可为了容辛能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做,也不惜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长生不老,死而复生,对任何一个人都是莫大的诱惑,几乎没有人可以抗拒,但云止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男人竟是为了容辛。云止顿时蹦了一下,想坐起来,但没有成功。
月瑾重复。
云止小脸难看,恨不得让面前之人把话吞回去,“这么说,你是要和我交易了?”
月瑾:“是。”
云止:“那我如果说,要她活,你就你以命换命呢?”
月瑾:“可以,只要她没事。”
“骗人,胡说!”云止猛然驳斥,“你呆在她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肯定不会真心爱她,就像池封廷师凤渊一样,你也是这种人对不对?”
月瑾不说话。
云止:“要交易可以,先说出你的真实身份、真实意图。”
月瑾:“我的意图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她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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