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时念也没把她怎么着。
他只是凶狠地骂一通,吓一通,有理没理都要找茬,看起来简直像在借机发泄什么。
桑蕴被他弄得有些烦,甚至可以说讨厌:
“你想要我付出什么代价,还是说需要补偿,我都可以商量,只要你以后别来烦我。”
被人明晃晃地厌弃,时念脸色难看:“你付得起什么代价?无非就是张献,哦,还有那个新来的小子,他们倒是什么都愿意替你做。”
“对对对,反正没人愿意为你做。所以呢,你想怎样?”
“你!”时念扬手。
桑蕴虽有些怕他,但还是强行和他对视:“这件事是我不对在先,如果打我一顿能让你消气,哪怕打断手脚,只要不伤我性命,都随你。”
“嚯,好慷慨。”时念阴阳道,“只是不知道,我打断你一根骨头,张献会打断我多少根?”
桑蕴怒极:“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想讽刺我狐假虎威?你觉得我菜,看不起我?你以为你很了不起?骗你让道一次而已,你也教训回来了,我最多再让你打一顿,两清!”
她本就因为自己开不了脉而烦躁着,又被他这样明里暗里嘲讽,简直气到爆炸。
反正她也打不过他,不如就干脆破罐子破摔,让他赶紧发泄完滚蛋。
时念还没动。
桑蕴去拔他腰后的刀:“今天你不砍我一顿就算不上是个男人!”
时念完全不懂事态怎么发展成这样。
是他沟通方式的问题吗?
时念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他不断退后,不让她碰自己刀。
“你,你有这样的精神力气,该去降妖除魔……最不济也该好好工作才是,和我闹腾什么?让别人看见像什么样?”
“还降妖除魔,你不就在和魔往来?一边在门中道貌岸然,成天训这个罚那个,一边又在背后偷摸干坏事!”
“……嘴巴怎么这样坏!”时念词穷,再也不想和她争辩,将她手一挥,
“衣服穿好,跟我走。张昼有事和你说。”
桑蕴却不依不饶:“想训我就训我,说不过了就自顾自跑掉,仙君就是这样当长辈的?”
时念不管往哪个方向走,她都来拦,一时间连门都不让出,他火气也上来了,手掌按住她的下半张脸:
“再激我?那我现在将你丢进旁边岐山的魔窟,你猜谁救得了你?”
桑蕴怒目而视,张嘴却“唔唔唔”说不出话来。
“要我帮你穿衣?行。”
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将她按在屏风上,也不分里外正反,乱七八糟将衣服全都套上,至于湿淋淋的头发,
“你白天那是什么发型?我不会弄,给你扎个冲天辫吧。”
也不知他从哪抽出根红绳,将满头湿发竖起缠了几道,用力打了个死结。
桑蕴感觉自己头上顶了个扫把!
“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唔唔唔……”
她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
张献和张昼大致聊了两句,他寡言少语,对方也兴致缺缺,只说等桑蕴来再说。
张献很想让她放桑蕴休息一会,可最终还是忍下了。
相差太大了,和他的想象。
以至于生命中最熟悉的一个人变成了最陌生的。
他觉得……有什么正在远去。
也没等一会,可能半柱香不到的功夫,义庄的大门被人从外边踹开了。
张献正起身,突然被人撞过来抱住腰。
他赶紧伸手去接,却摸了一手潮湿。
桑蕴抱住就不撒手,委屈地将脸埋进他怀里。
她这时才发觉张献多好,她就不该拒绝那个什么不管什么的法术!
反正他肯定不会揍她!
见她这样狼狈可怜,又全心依赖自己的模样,张献只觉得心都发痛,一边低声问缘由,一边替她整理衣裳和头发。
不远处传来讥讽的声音,也不知道学的谁的腔调:“我才不要让别人替我出头!我随你处置!”
“啧,哎呀呀。这还没处置呢。”
桑蕴气得都要哭出声了。
“你想作甚?”
时念看见张献向后伸手握剑,警告道,
“我只是见她手笨脚笨,帮她梳了头,她还说了,‘你今天不揍我就不算个男人!’。我可是顶着这么大的屈辱都没揍她。”
“桑蕴,你怎么不说话?”
张献低头看她,桑蕴觉得自己脸都憋红了。
最后只能不服气地“哼”了声。
师出无名,张献不好动手,但也护短道:“师叔也该精进下修为了,不然也不至于让普普通通的凡人弟子伤到面门。”
时念也颇感郁闷,正要问张昼要伤药,就见桑蕴突然发作,将张献一推,自己闷头进院子去了。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触霉头咯。”
旁边围观整场闹剧的张昼翻了个白眼。
玄清门到底能不能行了,从上到下全是幼稚鬼。
“对了。”
张昼想起件事,对张献道,
“传闻岐山有魔物筑巢,已经扩散到周围区域了,我们启程前准备过去一趟,你有空一起吗?”
张献:“自然可以。”
张昼有些满意:“好孩子。”
张献一怔。
后来桑蕴听了此事:“我不能去吗。”
张昼想了想:“也可以去。”
“不可。”张献说,“她只是个凡人……”
时念再次极其洪亮地“哈哈”两声。
桑蕴拳头都攥紧了。
张昼却对她眨眨眼,似乎有悄悄话想说。
过了会,张献和时念被打发出去,陪那些人把带不走的冗余物资换成银钱,再想办法弄些药材来。
寻仙镇的药铺自从上次被华明扫清,到现在都没缓过库存,他们得去更远的地方。
时念只知道张献在禁足中擅自下山,不知道他还拐带了桑蕴。
“也就是碎星仙君了,第一回知道,禁足就是禁止过问涉足的意思。”
张献从前与他也不过点头之交,如今更不会理他。
只有在对方提到桑蕴时,命令他闭嘴。
“你也是稀奇,突然迷上女子,且还是凡人女子。”时念并不怕他,幸灾乐祸道,
“她没几年便要死了,到时你如何呢?再找新人?”
张献想到桑蕴今日的反常,还有郁色,忍不住脸色发白:“她这样和你说的?”
时念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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