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渡心情不错,走在林殊前面,懒洋洋盘算着去兰平镇的路线,坐法阵最快,几刻钟的事,只是那玩意儿不便宜,不知林殊的荷包还剩几分钱?
他慢悠悠回头,刚想开口,却见林殊在一个买桂花糖的小摊前停了脚,正低声跟小摊问路:“请问,云舟渡口往何处走?”
佛渡眉梢微动。
云舟?慢得能让人睡上三觉。不过,他望了望天,这次只是个委托任务,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云舟划算,也挺好。
他默默颔首,打了个哈欠。
见林殊问完路,还规规矩矩向小贩行了个佛礼,她转身时,眼神却又黏在了摊子上。
琥珀色的糖块在日光下泛着油润的光,她的目光里,藏着一丝欲望。
可惜离得近,就听不见她心声。佛渡心下遗憾。想必她此刻正端着架子,心里却在大喊“好想吃”吧。
他唇角翘起。
林殊恰好转过头,视线与他相撞。她神色平稳,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澜:“坐云舟去。”
没错,必须是云舟。
她从温景行那里用半威胁半哄骗的方式撬出了任务的真正核心——救表妹是假,夺取表妹世代相传的“玉莲蓬”才是真。
玉莲蓬上古至宝“一体双生莲”的组件之一,异常珍贵,能扭转乾坤。
正好是她连夜翻查古籍找到的线索,换回身体的希望。
至于那位白发老婆婆似乎只强调“互换自有天意”,对于她会如何行事毫不在意。
那她就按自己想法来,表妹要救,玉莲蓬也要拿到。
想到这里,林殊的目光越发锐利,于公于私,这次任务都必须万无一失。
她看向佛渡,那家伙依旧一副随时能就地躺下的懒散模样,对她的决定只是漫不经心点了点头。
他似乎刚刚去找了卖桂花糖的小贩,不知说了些什么,不过这不重要。
林殊不想深究。
这个男人浑身是谜。如果……如果他真与青岚宗那位千年前的祖师爷有什么牵连……
林殊暗自抿了抿嘴。
那她大不了……往后对他尊敬些便是。
阳光正好,晒得渡口高耸建筑有些晃眼,往来此地的修士非富即贵,衣袂飘飘,法器流光溢彩。
林殊与佛渡两个罩着斗篷的人混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佛渡的视线越过那些华服身影,落在一艘朴实无华的云舟上。
那舟小而简陋,船体木料泛着陈旧的色泽,一看便是最廉价的慢船。
啧,坐这玩意儿骨头都要颠散架了。
他暗自撇嘴,心里那点嫌弃溢出来。
若他独自一人,宁愿走着去,也绝不踏上这种东西。
还不如用他那些法宝,若兰平镇近些,便可了。
佛渡叹口气,林殊……她应该没什么钱吧。
佛渡想起她在宗门精打细算的模样,心中生出怜惜。
罢了,看在她囊中羞涩的份上,本座就当是行善积德,陪她受一回罪。
他好整以暇地抱臂,准备欣赏林殊为了省几个灵石而故作镇定的模样。
却见林殊与渡口管事交谈完毕,径直朝前走去,目不斜视地路过了那艘破旧云舟。
嗯?走错了?
佛渡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停在了码头最深处,一艘通体由千年灵木雕琢、舟身刻满繁复聚灵法阵的豪华云舟前。
连迎风招展的幡旗都是天蚕丝所制,一看就价格不菲。
林殊转过身,斗篷下的声音平稳,带着一丝真实的困惑。
“来?”
佛渡僵在原地。
她什么时候这么有钱的?
佛渡慢悠悠思索。
打肿脸充胖子?林殊不是那种人。她行事向来有章法,绝不会为了自己虚无的面子浪费灵石。
那就是说……这艘舟有什么非坐不可的理由?
他想起她为了几块灵石跟小贩磨价的样子,想起她在宗门时朴素到近乎寒酸的用度。
佛渡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涌上来。
难道是为了温少宗主的任务才下血本?
念头还没转完,身体先一步动了。
佛渡大步流星走到林殊身前,在管事报出那个惊人价格的瞬间,他手腕一翻,一袋沉甸甸的灵石已经拍在了柜台上。
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林殊愣住了。她侧头看他,眼神里满是错愕。
这次任务确实开销巨大,所以她从温景行那儿敲诈了大量经费,坐这艘云舟参加拍卖会绰绰有余,甚至还能剩下极多。
他这是……
佛渡不看她,径直别过头,视线飘向远方的天际。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用一贯懒散的调子开口,语气却有点发硬:“本座钱多,想花,爱花。”
林殊沉默了。她看见他白玉般的耳廓,尖端透出一抹极不自然的薄红。
她忽然想起他那个储物袋,里面随手乱扔的都是些能让寻常宗门眼红的华丽法宝。
行吧。
他开心就好。
这次豪华云舟船主有特殊规定,不允许任何贵宾携带遮掩容貌的法器。
二人进入云舟,云舟的管事笑容可掬,语气坚决:“二位贵客,按照规矩,舟上不得佩戴遮掩容貌的法器。”
林殊与佛渡对视一眼,只得无奈伸手,摘下了头上的斗篷。
当佛渡那张属于“林殊”的脸露出来时,甲板上瞬间死寂。
那张脸在修真界太过出名,清冷如月,是无数人心中的高岭之花。
无数道惊艳、好奇、探究的视线齐刷刷投了过来,仿佛聚光灯,将他笼罩其中。
林殊则松了口气。
她这张属于佛渡的俊美面孔虽也惹眼,但在“青岚宗大师姐”的光环下,简直不值一提。第一次,她不是人群的焦点。
这种感觉新奇又轻松。
她想奖励自己,下意识就想回房打坐修炼。可脚步刚抬起,又硬生生顿住。
不对,佛渡那家伙会怎么做?
她脑中飞速转动,模仿着记忆里他那副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的懒散劲儿,试图让自己的肩膀垮下来,摆出几分随意的姿态。
她朝一位侍从招了招手,声音也刻意压得低沉带笑:“这舟上最好的酒宴在哪儿?”
侍从受宠若惊,恭敬地躬身:“仙长这边请。”
另一边,佛渡正努力克制着自己想混入人群凑热闹的心。
他摆出林殊惯有的清冷孤高,享受着那些目光,但更多是烦躁。
果然还是进房躺着睡觉最舒服。
他顶着万众瞩目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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