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并未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预想中属于佛渡的奢靡气息并未扑面而来。
恰恰相反,屋内陈设简单到堪称朴素。没有金玉装饰,没有奢靡摆设,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几件素色家具,清冷得像她在青岚宗的静室。
原来这豪华云舟,竟是为每个登船者量身定制房间。所以,他一直住在她风格的“苦修”房间里?
林殊长长叹了口气,从一枚备用的储物戒里摸出一个蒲团,扔在地上。
她盘腿坐下,闭上眼,熟练地运转起这具身体里的佛门心法。
日上三竿,佛渡才被窗格漏进来的阳光晃得睁开眼。
他懒懒掀开眼皮,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
他慢悠悠坐起身,金色的晨光勾勒出他线条流畅的肩背。
视线落在桌案上,那些他硬塞过去的法宝灵玉,被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码放着,像是在等待主人领回。
他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哼笑。
她倒是物归原主得干干净净。
可下一瞬,他眼神定住了。在那堆流光溢彩的宝物旁,有一个小小的空位,格外显眼。
他送出的那串温润佛珠,不见了。
嗯。龙宫那个痴儿追了她八十年,她可曾收过半分东西?
他懒散抬手,正欲揉乱自己的头发,动作却微微一顿。
鼻尖,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气息。
空气里,除了她残留的檀香,竟还混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烧鸡油香?
呵。
佛渡胸腔里溢出极低的笑声,那点被拒收大部分礼物的郁气登时烟消云散。
他满意了。
原来也不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他重新倒回床上,长臂一伸,将那个被她枕过的、柔软蓬松的枕头捞进怀里,脸埋进去,鼻尖满是她清冷又干净的气息。
天塌下来,也得等他睡饱了再说。
她已离佛渡的房间很远。
云舟奢华的廊道上铺着隔绝气息的地毯,她走在上面,脚步轻的像一片落叶。
她本该全神贯注思考如何试探那些魔修。船主那条“禁止携带遮掩容貌法器”的古怪规定,分明就是一场请君入瓮的鸿门宴,目标正是那几个身份不明的魔修。
可为什么?
思绪飘忽,竟不自觉拐了个弯。她指尖无意识轻轻一碰嘴角,仿佛那里还残留一丝若有若无的油香。
云舟宴会上那些琳琅满目的灵食佳肴,她看着反胃,可偏偏佛渡挑的那几样......意外诱人。
她想起曾经也眼馋过山下集市吃食,结果被师尊用戒尺狠狠敲了手心。
剑修,自当心无旁骛,六根清净。
下次,他还会准备那些吃的吗?
这个念头荒唐又大胆,她赶紧将它掐灭。
心声百转间,她已行至云舟偏远角落。那几个魔修房间就在此处,每到门前都立着元婴期修士,气息沉凝,神情肃杀。
船主像是铁了心,既要将他们请上船,又要将他们当囚犯一样监视。
她正出神,身侧忽然响起一个沉稳又温柔的声音:佛子,此处危险,还是离开为好。”
林殊侧过脸。
来人是一位女子,看面容约莫三十许,眉眼间依稀可见曾经的张扬骄傲,此刻被岁月打磨得平和稳重。
她冲林殊微微一笑,那双圆眼弯起来,显得亲切无害。
是个凡人。
可体内,却萦绕着一股岁月沉淀的苍老气息。
船主。
林殊心中定论,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点头。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硬生生改了克制的动作,换上佛渡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下巴微抬,张扬地又点了回去。
“请问,”她用着佛渡那把华丽声线,懒洋洋地问,“那些人,当真只是普通的魔修?”
女子似乎被她这番作态逗笑了,眉眼弯得更深,眼底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过。
她轻笑:“自然,不过是几个魔族罢了。”
罢了?
林殊垂下眼帘。
那女子的语气里,藏着几乎要溢出来的冷意。
她收敛神色,朝女子再次颔首,转身离开。
长廊上,有修士的窃窃私语顺着风飘进耳朵。
“刚那个就是船主吧?看着好年轻,真不像活了几百岁的人,而且还是个凡人。”
“呵,谁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驻颜。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林殊垂下眼,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过一张折叠的图纸。
做事要光明正大。
所以,先去拍卖会。拍不到,再启动这备用的法子。
金色的阳光穿过窗格,在她推开房门时,倾泻一地。
一股热腾腾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
桌上,摆着几样崭新的灵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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