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见李逸尘似是记起来了,看着手中茶杯,眼底情绪不明,温声喃喃道:“所以,还是莫胡乱妄言,平白毁了人家姑娘清誉。”
李逸尘却像是发现了什么般,咦了一声:“可你又为何认得那姑娘是崔婉的?”
庆幸自己找出了破绽的李逸尘,复又开始笑了起来,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块云片糕吃了起来,期待着萧瑾的反应。
“没什么,只是多年前与母亲出游时,偶然见过一面罢了。”
这回轮到孟嘉信不解了,“多年前?你竟还认得她的模样。”
萧瑾闻言,也只是默默不语。
见萧瑾问不出什么来了,二人也就没了再开他的玩笑的兴趣。
只是,李逸尘听闻同崔婉定亲的是那宣平侯府家的公子,倒是流露出一阵惋惜之意。
“你既不想说,那我们也不再多问了。”李逸尘忽然正色道:“只是你们也知道,我向来混迹于世家子弟之中,也颇爱经商之道。”
李逸尘虽身为王府世子,父亲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可是却一门心思的钻营生财之道,对于朝堂仕途不甚在意。
萧瑾和孟嘉信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李逸尘似是叹了口气:“那郑书文就是个纨绔浪荡之人,崔婉以后怕是免不了要遭一番罪了。”
萧瑾似是知道李逸尘说的,面上一派祥和平静,只静静饮茶。
孟嘉信听李逸尘此话,显是一脸惊讶,“可人人都说,宣平侯府家的郑小侯爷品行端正,行为有礼啊,怎的会是你口中那般不堪之人?”
“都尽数被宣平侯遮掩过去了!而且,郑书文的母亲也是个厉害角色。”李逸尘直接点破:“高门权贵里的那点事儿,寻常人哪能知道其中内情啊。”
“按你这么说,崔相家里难道无人知晓吗?”
李逸尘被这么一问,却是噎住了,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怎知他们不知。”萧瑾语气淡然,辨不清他说这话时还带了什么其他的情绪。
李逸尘又是一阵哑然。
是了,崔家如果对崔婉有心,定会让人彻底调查一番郑书文如今的品性才学和为人,只消与底下人说一声便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们却不去做,如此可见崔家是故意为之,装聋作哑的。
“我听闻崔相如今的夫人并非原配,想来应是现任的那夫人有意,要将崔婉蒙蔽。”
李逸尘平日里多与女子亲近,免不得要对崔婉心生怜惜。
但是也终归与他们几人无关,他们也不便插手此事。
想开了般,豁然道:“如此看来,我们还是莫卷进这件事里去的好,反正也与我们无关,不是吗?”
说完,李逸尘便又和孟嘉信重开棋盘,打算再来一局。
夜色笼罩之下,凛风瑟瑟,纸韵居的莹莹烛火在随风肆意摆动,烛影闪烁着,倒映在一旁静坐不语的萧瑾脸上。
窗外拂入一阵微风,吹乱了萧瑾高高束起的冠发,阴影覆盖了他半边脸,看不清此时究竟是何表情。
只见萧瑾缓慢用指腹摩挲着杯壁,许久,才开口说了一句什么,只是声音太轻,除了他自己,旁人皆没有听清。
他半垂着眼,眸色沉沉,深邃又迫人。
语气中带着点执着,他说:“可我偏要她与我有关。”
-
崔府。
崔婉将诗集交予崔韶华后,二人又在何姨娘院里先聊了一会儿。
崔老太太那边久不见崔婉身影,便让李嬷嬷那边来回禀:“姑娘,老太太见您还没回去寿安堂,有点担心,夜深了,怕路不好走,叫我特来接您回去。”
于是,姐妹二人互相道了别。
待崔婉回到寿安堂时,却见崔老太太房里仍旧灯火通明,烛光明亮,窗上映出两个人影,似是在互相交谈。
李嬷嬷领着崔婉掀帘进屋,“老太太,五姑娘回来了。”
崔老太太闻言,转头看向崔婉,眼神关切:“婉丫头,听闻你刚才差点儿摔了一跤,可有伤着哪里?”
崔老太太朝崔婉伸出手,示意她上前。
一旁与崔老太太聊天的卢昭仪开口道:“幸好没甚大事,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外祖母可得罚我了。”
崔婉见卢昭仪开着玩笑,摇摇头,似是无奈的笑笑。
坐到崔老太太身边后,才柔柔回道:“本就是小事,昭仪妹妹惯会小题大做。”
卢昭仪却娇哼一声,一旁的崔老太太见了,也是满脸宠溺,“你们两个小丫头。”
“幸好连翘做事稳妥,扶住了你。”崔老太太满意的看向立在一旁的连翘。
连翘?
崔婉疑惑的看向卢昭仪,和她视线交流着。
是你说的?
卢昭仪视线闪烁,避开了崔婉眼神里的问询。
既然卢昭仪这般说,崔婉也顺势应下:“是啊,连翘性子周全万分,有她在我身边,我也安心不少。”
崔老太太复又投去赞赏的目光。
夜越来越深了,今日又起得早,崔老太太因着操劳诸事,渐渐的打起了瞌睡,崔婉和卢昭仪就换了个眼神,便齐齐退下了。
往常卢昭仪与母亲崔应慈来崔家时,都是宿在供客人住的厢房中,今日卢昭仪却派了自己身边的丫鬟告知崔应慈,今晚她歇在崔婉屋里。
崔应慈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一向与崔婉亲近,便由着她了,只是冬日夜里寒凉,又派了几个婆子多添置了一些炭盆过来,又恐被褥不够厚实,也加了几床。
崔婉如瀑墨发披散在腰间,与卢昭仪拥被坐在床上说着话。
“难得你还知道,掩下救我之人是一男子的事。”崔婉道。
“这点眼力见儿我还是有的,”卢昭仪眼波流转,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那人长得这般俊俏,我看他穿着也并非寻常人家的公子,不知是何人啊?”
卢昭仪平日里就喜爱看一些痴男怨女的话本子,越想越觉得崔婉和那男子的邂逅像极了话本里面描写的那般。
“我看今日你二人站在一处时,可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卢昭仪越说,嘴里越没个把门的。
崔婉急忙出声制止,“昭仪妹妹,万不可这般说,我如今还有婚约在身,若是让旁人听去了,我怕是会失了清誉,而那位公子也会无端被我牵连。”
卢昭仪闻言,立马晓得此间厉害,便不再揶揄了。
说起崔婉的这个未婚夫婿,卢昭仪也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传闻。
“听说郑家小侯爷品行端正,是温润儒雅的世家公子,想来你将来嫁了过去,定是一门好姻缘。”
崔婉眼睫微垂,语气平静没有喜怒,“是吗......”
卢昭仪自是知晓崔婉如今在崔家的处境,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猜想她并无甚途径了解那郑书文,便道:“是啊,宣平侯府是何等人家,京中自有许多女子心向往之呢,不过你在崔家事事受人欺负,我还以为这桩婚姻会被别人抢了去呢。”
卢昭仪像是生气般,“你落水那件事我也听说了,我就知道是崔月娴搞的鬼。从小到大,他欺负你欺负的还不够吗,现在竟然想要置你于死地?”
崔婉:“都过去了,万幸我现在人也没出大事。”
卢昭仪觉得崔婉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性子忒软弱了一些,有点恨铁不成钢:“你呀就是性子太软了些,明明是崔家嫡女,却被那崔月娴给欺负的不成样子,还有,你家的那些姨娘和夫人也是不闻不问,就连那个崔棠玉也不是什么柔顺的,亏得还天天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崔婉看卢昭仪越说越生气,竟有彻夜长谈之意,连忙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夜深了,再不睡明天可就见不了人了。”
崔婉灭掉了屋内的烛火,二人这才躺下酣睡。
窗外明月皎洁,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漏了进来,倾洒一地银河。
凌晨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原先已经渐渐消融的积雪,复又重新覆盖上一层新雪。
晨光微熹,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照射在雪白无暇的积雪上面的光线,折射照进了崔婉屋内,房中顿时一片清明澄澈。
崔婉和卢昭仪被这刺眼的光线照的睁开了眼睛,边视线朦胧着从床上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