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婚姻大事难道由你一个人做主!!!”
“啪”地一声,茶杯摔在地上,应声而碎。
程禾曦躲得及时,只有高跟鞋上沾了一点茶渍。
垂眸瞥了一眼,她不甚在意,只随意理了下袖口,不太诚心地开口劝:“奶奶,您消消气。”
“怎么消气?我们何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就这么恨嫁吗?我和你爸的面子都被你丢尽了!!”
戴着玉扳指的手指着她重重抖了两下。
闻言,程禾曦情绪没什么波动,还扯唇笑了下。
眼前的场景给她一种巨大的荒诞感,好似在观看什么黑色幽默喜剧。
她疑惑:“我的婚姻不由我做主,难道由您做主?”
“不是最讨厌我惹麻烦?现在我自己了了一桩大事,您又不高兴。”
她是标准的骨相美人,浓颜却又带了些许清冷感。
笑时眼角的泪痣动人,真望进眼底,却又探查不到一丝情绪。
“这些年宝贝一个名不正言不顺、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孙子,外边风言风语怎么传,您不会不知道吧?您和我爸的面子还用得我来丢?”
“你!!!”
周姨上前给老太太顺气,在她身旁弯着腰劝导。
程禾曦懒得再装模作样,拎着包转身离开。
她穿着高跟鞋,步子却非常稳,细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
何家老宅建在半山腰,依山而立。院内景致如园林,红砖黛瓦,回廊鱼池。老太太瞎讲究,这些年没少折腾这个院子。
程禾曦的司机等在院外。
刚走过鱼池,手机在包中响了起来。
知道她私人号码的人寥寥,程禾曦隐约猜到是谁,一看来电显示,果然如此。
接起,把听筒贴近耳朵,语气比刚刚轻松不少:“喂,祝梦。”
“当当当当——”那边传来清亮女声,将她内心阴霾一扫而光,“怎么样,想我了没?”
程禾曦眉眼弯起,应道:“想了想了。”
又话音一转:“想了又怎样?你又不能回来。”
“这你就说错了。”徐祝梦在电话那头老神在在,“我们提前杀青咯!”
“嗯?杀青礼物我还没送。”程禾曦笑起来:“怎么这么快?”
“送什么呀,我在酒店睡一觉,明天上午就飞回去了。”
她念叨:“这次合作的是个女导演,剧组氛围好得很,她事很少,拍东西特别快,比预计杀青时间早了好几天……”
“能休息多久?”程禾曦关心这个。
徐祝梦在那边轻轻“唉”了下,讲:“本来是能休几天的,但大后天又要补拍一个物料。”
虽然在叹气,但她说这话时语气平常,没什么抱怨意味,已然习惯,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话刚落,她自己又笑眯眯地接上:“程总明晚或者后天有没有时间?至少拨出半小时给我吧!”
程禾曦不理她的调侃,弯了下唇:“明晚有事,临时改不了了,后天一天都可以。”
徐祝梦知道程禾曦忙,她这个身份,日程已经不能随着心意说变就变。
“嗯……那就后天中午吧,我们一起吃饭。”
“好,”她说:“我去接你吧。”
“不要不要,”徐祝梦果断拒绝,理由充分,“我可不想在家门口被人拍到上豪车。”
程禾曦笑了声。
两人又聊了点别的,挂断电话前,她才说:“明晚不是谈工作。领证之前,我得去和游越见一面。”
“你终于提起这事了,程禾曦!”徐祝梦咬牙,一副准备算账的样子,开口道:“跟我好好说说,你真要结婚?”
-
“你真要结婚?”
鸿声总经理办公室。
景尧抽出支烟,自顾自震惊了一会儿,还没点火,就又重复:“真的??”
游越“嗯”了声,端着杯刚做好的咖啡走回桌前,路过时抽走他手里的烟,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鸿声禁烟。”
景尧惊讶:“你在公司也不抽?”
重音落在了第一个字上。
明晃晃地质疑他。
游越瞥他一眼。
在他的地盘,景尧只好认命地把烟盒塞回兜里。
那边游越回到桌子旁,把签好的合同理在一起,拨了内线叫助理进来取。
寸土寸金的商圈,巨幕落地窗视野开阔、采光优越,能俯瞰车水马龙的高架桥一隅。
正是日落时分,太阳渐渐沉下,最后一抹余晖打在直入云霄的CBD大楼上,千里斜阳暮。
助理接了电话后很快进来取走合同,门又重新关上,游越向后靠着椅背,长腿交叠。
这会儿终于开口问景尧:“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你都知会过董事会了,也没想瞒着啊,媒体那边也有风声。我消息多灵通你又不是不知道。”
上市公司大股东的婚姻状况必须公开,游越这个身份更是直接关乎鸿声股价,理论上来说没什么隐婚的可能。于他而言,也没有隐婚的必要。
景尧盯着他看。
男人随手把玩刚刚签字的钢笔,桃花眼微微垂着,没什么多余神色,好像要刚刚话题主角不是他一般。
“怎么回事?你竟然会松口。”
“因为你姥姥?”
游越“嗯”了声。
景尧倒是不意外。
早知他这性子,也就只有他姥姥能摆布得了。
老太太一直惦记游越的事,讲过多少次游越自己都记不清了。
前两年只是爱催他,今年直接把人介绍到他眼前了,大概也看出来他自己不会主动去喜欢谁。
“老太太还是想让我成家的,不如早些遂了她的愿。”游越闲闲道:“我能看出来,她挺喜欢程禾曦的。”
“这可是终身大事,”景尧靠在真皮沙发上,眼睛睁得比之前大了,“老太太喜欢有什么用?”
游越瞥他一眼,那一眼里带着调侃和不明显的笑意。
“终身大事怎么?我还指望遇见爱情?”
“……”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倒是不违和。
朋友们都了解游越,这少爷从小到大向来不屑情情爱爱,没见他动过什么凡心,游家的家业和在京市的地位又注定无需借助任何外力。于他而言,大概真的和谁结婚都一样。
不过他这位未婚妻,说起来很是了得。
她是何崇光原配的女儿,高中毕业就离开京市去美国读本科,本硕读完后在华尔街工作了三年,她当时做的某个出名的case连景尧都略有耳闻。
一年前,何崇光在国内突遇车祸,她迅速回国接管希林。
现今,她坐在希林集团的实权位置上,能力有目共睹,谈判交际都很有一套。
只是希林终究不是她的。
或许,她也是因为这个才决定结婚。
景尧从这个堪称爆炸的新闻中冷静了下来,闲着没事又八卦:“老太太这次又是怎么说的?”
游越喝了口咖啡,回忆:“姥姥跟我说,她找人算过,我和这位程小姐八字相合,是正缘。”
“她和我同龄,也是在美国读的本硕,老太太还问我读书时有没有见过,我说没有。后来想起有些好奇,还特意查了一下,你猜怎么?”
游越在工作和非工作时宛如两个人。
此时语气懒洋洋的,听起来就知道他根本不信这一套,单纯是觉得有意思才说的。
景尧被勾起兴趣:“嗯?”
他轻嗤:“人家在哥大读书,和斯坦福一个东海岸一个西海岸,上哪儿见过去?”
话音落下,景尧真情实感地笑了一声。
笑完,他想到了一件事。
“你都要结婚了,前几天的绯闻怎么办?”
到这时,游越终于皱了下眉:“什么绯闻?”
认识这么久,景尧自然知道那些所谓的媒体八卦都是假的,但他这态度,真是一点儿都没当回事。
景尧叹气,认命提示:“谭总的宝贝千金,高中时就追着你不放的那位,叫……”他琢磨了一会儿,想到名字:“哦,谭墨如!”
那边一惊一乍,当事人却如同置身事外一般。
“有这回事?”
“……有啊!”
“谭总知道他女儿喜欢你,又想沾游家的光,自然不在乎八卦怎么写。你也向来不管这些事……你看则清,哪个媒体敢编排到他身上。”
游越掀了掀眼皮,敷衍道:“我和谭小姐没有私交,上次吃饭时和谭总碰到了,她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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