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屋内很安静,响起了短暂朦胧的乐调,祝芙没听清,径直踱步到岛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仰头饮尽,笑着问:“怎么不说话?”
孟知聿背靠沙发背,整个人陷在了沙发里,双手抱着肩臂,脸上没什么表情,抿着唇,目光却紧紧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眼神复杂,带着探究。
“怎么这么看我?”
他还是一言不发,垂下了眼移开了视线。
祝芙觑了一眼,把水杯放在岛台上,慢悠悠地一边走向他,一边脱去羽绒外套,随手扔在了沙发的扶手上。沙哑的歌声适时响起,萦绕在彼此的沉默之间,她愣了一下,循着声音望过去,摆着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不停闪烁,应该是他刚才在看,手机旁边还搁着一条腕表,好像是他平日里最宝贝的一条。
宝贝到什么程度呢?
每日洗漱前,他都会小心翼翼地摘下手表,然后郑重其事地收纳进抽屉里的表盒里,第二天又从表盒里拿出来,戴上。祝芙曾经调侃这手表比她还要重要一些,孟知聿也只是笑笑不搭话。
如今表盘贴着大理石岩板,就这么随意搁在了茶几上。
祝芙没有过多的在意,快速地眨了眨眼,若无其事摁下暂停键,侧身坐在他的腿上,自然而然环住了他的脖颈,亲昵地把前额贴了过去,“你看到了?”
“看到什么?看到你和他甜蜜的约会?”
孟知聿斜睨了一眼,喉结滚了一圈,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些意味不明的嘲讽。祝芙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吃醋的小脾气,轻笑了一声,用鼻尖逗弄着他鼻梁上的黑痣。
“我和他分手了。”
他忽然把脸侧了过去,闷声不悦地说:“耍我好玩吗?”
她微怔,小半晌才反应过来,抬起头,只能看到他绷紧的下颌和抿平的嘴角,疑惑地问:“什么?”
喉间溢出一声轻嘲,他转过头来,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看我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地求和,践踏自己的自尊心,很好玩是吗?”
虽然之前也说过他像小狗,可那是只调情而已,祝芙莫名其妙地望了过去,定睛瞧了好一会,终于确认了他在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他不是早就知道了陆砚深的存在吗?
摸不透他生气的原因,心底瞬间涌起烦躁,祝芙扭动着挣开了他的手,起身坐在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是疯了才当你的小三,结果呢?”他勾唇轻笑,站在她的面前弯下腰,恰捏着她的下颌,“结果你和他只是合约情侣,早就没有了实质关系,这样你都不愿意给我一个正式的身份,把我耍得团团转,祝芙,你说我能不疯吗?”
他的眸色很深,黑压压地望不到尽头,恍惚间时间似乎退回到了订婚宴那日,他也是这样,高高在上地追问她。
她蹙了蹙眉,挥开他的手,扬起下巴,“我还以为你会很开心。”
“开心什么?开心你给我设了陷阱,还是开心我和一个傻子一样往下跳?”
“很奇怪吗?”她歪着头,双手抱胸,小腿勾得一晃一晃的,“我早就和你说过,接受不了就滚蛋,情人的身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领下的,做/爱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负担,现在又来追究我的责任,有必要吗?”
轻描淡写的话像是火上浇油一般,孟知聿气得直点头,站直了身体,眼神下睨,“是,可他明明就不是你的男朋友,甚至你口中的未婚夫也早就没了关系,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都不告诉我?”
“为什么?”祝芙嗤笑一声,站起身直直地看着他,手指用力点着他的胸膛,“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认错了我和祝蕖,我很不满,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孟知聿顿时哑口无言,说来说去,归根结底,错误还在他。
可他先前并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啊……
他张了张嘴,没有反驳,舔着唇低下了头。
“如果不是我喜欢你,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我玩这个情人游戏?”她瞥了一眼,揪住他的衣领用力下拉,“如果不是我喜欢你,我大可以和陆砚深交往,如果不是我喜欢你,你以为你在认错我和祝蕖之后还能见到我?”
“如果不是我喜欢你,你能有多么不可或缺?”
分明是暧昧的距离,只要他低一点头就能吻住她的唇,就和以前一样,可周遭没有一丝的缠绵,称不上剑拔弩张,但气氛着实僵持住了。
她又笑了一下,松开他的衣领,自己也一下卸了力,跌坐在沙发上,冷着声说:“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我和你的关系,决定权从来都在我的手上。”
祝芙向来吃软不吃硬,也最擅长把竖在身前的刺扎向最亲密的人,紧攥着拳的掌心,指甲掐出了一道道尖锐的疼痛,她快速地向上瞥了一眼,“我想和你交往,你就是我的男朋友,我不想和你交往,你就是……”
他低着头站在她的面前,双手无力垂在身侧,影子躬了身,浮在她的脚下。
……是狗。
伤人的话噎在了喉间,她张开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于是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影子小幅度的动了一下,变成了一团黑影,匍匐在她的脚边。孟知聿蹲在她的身前,没有说话,也很长时间没了动作。
他也知道自己很奇怪,正如她所说,自己应该开心不是吗?开心他并不是可耻的小三,开心她一心一意选择了自己,至于那些什么情人、小三的,当做情趣不就行了,何必去较这个真呢?
是因为不甘心吗?是因为男人可笑的自尊心吗?还是因为太过患得患失所以迫切地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呢?
他清楚地知道,答案是都有。
“你走吧。”祝芙淡淡地说。
孟知聿浑身一僵,嘴唇翕动,仰头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都没有再说,费劲地站起身,拖着步子向外走。
“等一下。”
他僵硬地转过身,又是惧怕,又是企盼,嘴角半挂着笑,比哭还要难看一些。
祝芙避开了他的视线,拿起沙发扶手上的羽绒衣,经过他的身边,不冷不热地说:“这是你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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