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拟定的流程，接下去她需要和陆砚深围绕循迹开展互动交流，规划的时间不是很长，祝芙摒弃掉脑海里的杂念，微微扬唇，抿出一个端庄的笑容，“是什么契机让陆先生决定成为循迹的代言人？”
陆砚深垂眸轻笑，吐出自己地答案：“这是一个机会。”
回想到自己接下代言的初衷，不过是因为当时他认出了祝蕖，然后期望能借此机会接近祝芙，很肤浅，很片面，但也是他全部的理由。
“是什么机会呢？”
“众所周知，循迹在智能终端上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产业，遥遥领先于其他品牌，可你们却没有就此止步，而是向着更高端、更前沿，同事也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开疆扩土，这是一个自我提升的机会，同时也是打动我的契机……”
答案很官方，从循迹联想到自身，再回归到产业文化，这一套模板样的回答对陆砚深来说根本不需要过多的准备。
至于真正的原因，他从前没有对祝芙说起，现在这样的场合也不适合，未来也不再有述说的必要。
他专注地看着祝芙，笑容得体，侃侃而谈。
【小砚台：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不是因为祝芙?】
【小砚台：旁边的不是女朋友吗？】
【小砚台：软饭吃得有意思吗？】
“小砚台”连着三条弹幕消失在快速滚动的评论区里，没有惊起水花，她也很快就消匿了。
互动顺利结束，陆砚深终于收回长久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勾起一抹随性的笑容，凑近镜头小声地说：“确有所需且有经济能力的砚台们可以考虑一下循迹噢，下单备注我的名字有我为你们准备的惊喜！”
祝芙鼓掌，“感谢陆砚深，感谢大明星的到场。”
大明星。
她总爱这样调侃他。
陆砚深嘴角轻勾，递出话筒时轻轻地笑了一下，音响里捕捉到了一声短暂上扬的尾音，却遗漏了他的轻叹，只有他自己听得分明。
走下矮梯，他没有离开，掩在设备的阴影里，凝睇着舞台上她的倩影，听她一如既往地介绍新产品，看她一如往常没心没肺。
“砚深，有不好的舆论，”乔原行色匆匆地走上前，“有一个大粉扒出了你的女朋友是祝总，说你吃软饭，目前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脱粉。”
陆砚深面色一凝，担忧地看了祝芙一眼，快步离开会客厅。
他不怕脱粉，也从不强求粉丝的去留，只是曝出消息的时机太过巧合，他担心会影响到祝芙的发布会。
“具体什么情况？”陆砚深接过手机，径直打开声谷。
“你和祝总会前交谈的照片被发到网上了，然后大粉通过蛛丝马迹发现了祝芙的身份。”
【陆砚深被包养】的话题讨论度随着他直播的下场呈指数上涨，很快就与讨论度第一的【循迹发布会】并驾齐驱。
“小砚台”发布的内容条条框框列得清晰，注明了祝芙与“女朋友”的共同之处，包括墨绿色的阿斯顿马丁、Lumière限量版的项链和手链，凡是祝芙微博里出现过的，哪怕是照片犄角旮旯的存在，统统被翻了出来。
接着又通过代言人预热、公布的时间线推测了签约时间，证实他被祝芙包养，不论是循迹，还是Lumière，还是Révélie，都是在“交往”期间祝芙送他的资源。
“有理有据，”陆砚深挑起眉梢，意兴阑珊地评价，“不愧是之前负责操数据的大粉。”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祝总知道你把她热度抢走了不砍死你。”乔原瞪着眼说。
“我的热度最后都是她的热度，没有关于她的负面新闻就行。”
因为一早就公开了恋情，对他造成的实质影响其实并不大，说是金主，可哪有金主愿意配合“金丝雀”官宣恋情的，再说了，男未婚女未嫁的，又是适龄，完全没有任何道德伦理上的问题，所以大部分粉丝都抱着“你小子真有福气”的心态在凑热闹。
只有一小拨人揪着他被包养的说法不放，游击在每一条评论下。
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浸淫久了以后，陆砚深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他蹙了蹙眉，吩咐乔原：“查一下这个小砚台，还有第一个放出我和祝芙照片的那个人。”
“你怀疑不是粉丝自发的？”
陆砚深摇头，“时机太巧了，有人借着我的污点想要破坏祝芙的发布会，或者说是循迹的名声。”
“有猜测人选吗？”
祝蕖？可她不是已经是董事长的吗？
陆砚深下意识想到她，随即又摇头，“暂时没有，先去查一下。”
“好，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
陆砚深仰头，叹了一口气，无奈轻笑，“是时候了，拖了这么久的分手官宣，该说了。”
他总欺骗自己，只要自己一天不发出去，他就能多占有一天她的男朋友的身份，如果他永远不发，她就永远是他的女朋友。可是，形同虚设。
乔原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只能摇摇头，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你还有事业。”
失了初衷的事业，反而阴差阳错走得遥远，这算本末倒置吗？他不知道。
若人生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他应该不会选择这一条路吧……
陆砚深打开草稿箱，把很早之前就编辑好的内容打开，了然于心的歌声响起，像是绳索，把他束缚在过往，他没看完，退出了视频，深吸一口气，终于按下了发送键。
【陆砚深V：我们之间总是充满了遗憾。（视频）】
心空了一块，就像是把血肉剜了出来，连带着陈年累月的爱意也一起被抽剥，茫然之间，后知后觉的疼痛逐渐四溢。
“走吧，直接送我去飞机场，查出来的结果，如果和她相关就直接发给她……不用和我说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蓝色聚光灯下的她正如初见那日，闪耀不可及，她的目光遥遥飘来，擦肩而过，无意抵达他的眼底。
像是繁华与虚幻交叠后浮出一抹游离，他险些分不清现实与幻境，直到看到她向他点了点头，他骤然清醒，扬起一抹算不上释怀笑意，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这次也不用我陪你去？”乔原跟在他的身后。
“你培养一些新生力量吧。”
“什么意思？你要退圈？”
“暂时不考虑，但在计划内。”
“多久？”
“不知道，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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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结束后，照例有一场庆功宴，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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