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一顶红得刺眼的喜轿,换来的是三百两黄澄澄的金元宝。
花无眠的父亲花茂实毫不犹豫地将她塞了进去,刻薄的母亲吴氏收了钱,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气,连一句“路上小心”都懒得多说,只顾着催轿夫快走,生怕到手的富贵飞了。
属于原身“花无眠”的记忆,那些曾经对亲情的渴望,跟越是渴望越是绝望的记忆翻涌上来,又被她生生摁了回去。
她伸出根手指将那张写满讽刺的信纸随手扔到一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说起来,倒真该“谢谢”他们。
若非当年他们卖女求荣,哪有她花无眠的今天,又怎么会让她遇上孟煜城?
这笔买卖算来算去,到底是谁赚了?
花无眠端起茶盏,杯盖慢条斯理地撇去浮沫,视线却没离开那封信。
“他们终究还是闻着味儿来了。”
这句话说出来声音很轻,却让一旁的张嬷嬷觉得屋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花无眠就那么看着一言不发,可那种死寂更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最终两个字从花无眠唇间吐出:“烧了。”
花无眠把那张写满贪婪索求的信纸往旁边一推,她的动作里满是嫌恶,好似碰了什么脏东西。
张嬷嬷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应声:“是!”她刚上前一步,要去拿信。
“以后,青州花家送来的任何东西,来的人一概不必通报。”花无眠又补了一句:“煜王府没有这门亲戚。”
花无眠心想,既然她借了原本那个“花无眠”的身,自己有必要为她报仇,就当是……感谢。
张嬷嬷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却不敢露怯,连忙躬身。
“奴婢记下了。”
王妃娘娘的这一句话,花家那条攀附的路就算是彻底断**。
花无眠看着窗外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花圃,原主心里头那点对血脉亲情仅存的可怜的念想,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彻底烧成了灰。
他们不是来探望女儿的。
他们是闻着富贵味儿,赶来吸血的蝗虫。
这事不能让孟煜城知道,孟煜城肩上扛着的是江山社稷跟边境安危,这点子烂事实在是腌臜,脏了他的耳朵都是罪过。
花无眠觉得自己的麻烦,她自己解决。
“嬷嬷,把账本拿来,我再对一遍。”
她放下茶盏,那封信带来的波澜仿佛从未存在过。
张嬷嬷不敢多嘴,利索地将信纸丢进一旁的炭盆里。
火苗“呼”地一下窜起,将那纸上的字迹吞噬,转眼就化成了一撮黑灰。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青州。
花家那座破院子里,气氛一天比一天凝重。
信寄出去快一个月了,按理说京城再远也该到了,可别说银子,连个屁都没等到。
吴氏的耐心终于耗尽了,“没用的东西!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白眼狼!当了王妃真的是翅膀硬了,就不认我们当爹娘的了!当初要不是我们把她卖……把她送进王府,她能有今天?这个傻子!”
花俊郎四仰八叉地躺在长凳上,有气无力地哼唧:“娘,您就别骂了。我都说了,人家现在是凤凰,哪还记得咱们这鸡窝。我娶媳妇的钱,我看是黄了。”
“黄了?我告诉你,只要老娘还喘着这口气就黄不了!”吴氏双手往腰上一叉,在屋里来回兜圈,看着那个连个屁都放不出来的花茂实就生气。
“这就是你的好闺女!哼!她敢不认?我可是她亲娘!十月怀胎生下她的亲娘!没有我,哪来的她?!”
花茂实坐在一边手里捧着本破书,此时此刻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被吴氏的尖叫吵得脑仁疼,只能小声劝:“兴许……兴许是信还没到,或者无眠事忙,给耽搁了……”
“耽搁?!”
吴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炸了,她两步冲到花茂实跟前,手指头几乎戳到他鼻子上。
“你就知道耽搁!你这辈子就是个耽搁!一个九品芝麻官当到死,窝囊废!现在女儿出息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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