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死亡人数再次攀升。
已有三十五人死在了秘境中。
“齐盟主,这白藏秘境有蹊跷,还是暂停试炼吧。”
“是啊,再这样下去,大家都得不偿失。”
议论纷纷。
最上座,传来一声叹息。
“诸位的心情我非常理解,眼下这般情况,也并非齐某所乐见,”止戈新盟盟主齐道揉了揉太阳穴,似乎也颇为头疼,“只是这秘境一旦开启,又哪是那么容易介入的?”
这话倒挑不出什么错处。
直到一道怒喝拔地而起。
“齐道!我就问你一句,这次试炼止戈新盟并未派出精锐,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张阁主何出此言?”齐道脸上抑制不住的惊愕,“这是秘境试炼,又不是宗门大比,若只允许精锐弟子参加,那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众人快到嘴边的质疑又被堵了回去。
“齐盟主怕是误会了,”陈素抿了口茶,“我想,张阁主只是希望止戈新盟能与大家坦诚相待,将白藏秘境详情公之于众,不教我等一头雾水罢了。”
此话就像一记软刀,偷梁换柱、混淆重点,一击即中。
在座的可不少人精,闻言立马接过话头,“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老相识了,有什么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
“唉,我们也只是想知情罢了。”
“齐盟主,就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伤了彼此这些年的情分,因小失大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中绵里藏针,齐道这会儿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各位所言极是,齐某在此以茶代酒,向诸位赔个不是,”齐道沉思片刻,举起手中小杯,一饮而尽,“实不相瞒,新盟是有些隐情还未来得及告知诸位,但并非是齐某故意隐瞒,”
他手臂一展,“新盟早在几个月前便同片玉堂、昆仑派商议过,我们认为有些事情实属无关紧要,所以才没有告与大家。”
众人目光随之落在他左右,左边是片玉堂堂主庄禾,右边是昆仑派掌门沈徽。
“几个月前,止戈新盟探到白藏秘境与之前各座上古秘境有些不同,其中有着极丰富的修炼资源,对元婴期以下的弟子大有裨益,但也猜测,或许会更加危险。”
“因此,我在第一时间就与庄堂主、沈掌门商榷了此事。我等认为,对于内里险象一事只是猜测,并不能轻易定论,若公之于众,反而会引起恐慌,实在无关大体。”
沈徽颔首不语,避过几道不善的眼神,暗道好一招祸水东引。
“没错,诸位不能光盯着损失了多少,也要看看得到了多少才是。”有新盟长老立刻说道。
下座,有人为利所惑,渐渐销声,也有人并不满意这个答案,还想再辩驳几句,却被身旁人拉住。
没听人家说吗,这是止戈新盟、片玉堂、昆仑派一起做出的决定。
开玩笑,天下大势,止戈、片玉、昆仑合占七分,跟这三家对着干,这不是螳臂当车、蜉蝣撼树吗?
陈素眉头高蹙不下,望向水镜之中,心中纳闷,这三家宁可顶着这么大压力,也要一探究竟。
这白藏秘境里到底有什么?
*
秘境之中的众人浑然不觉。
雷响了一夜,但陈在野一行仍然睡得很好。
清晨启程时,四人几乎恢复到了第一日刚进秘境时的状态。
正前方远处仍在不断降雷,几人猜测那倒霉蛋还没有渡劫成功,故而方向一转,绕开那边,朝另一面走去。
昨日水牢、山牢二阵,基本能确定阵中存在五行生克。
于是四人凭着五行生克先后破了风牢、火牢二阵,更加确定这一猜测,腰间令牌上也由“贰”转变为“肆”。
“看来这五行阵也不过如此嘛。”徐真桉哼起小调。
不过半日,便接连破解两阵,四人心中不由松快起来。
他们此时正站在一片寸草不生的枯地上,地面干裂得像老人布满皱痕的脸,缝隙最宽处能塞下一整个手掌,目之所及只有枯涸的大地与卷了尘土的风。
然而,这样苍凉的景色,却丝毫不影响几人的心情。
“也不知道其他人那里进度如何,”陈在野抱着臂,“说起来,这都第二天了,除了那个渡劫的,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不清楚,”关山景摇头道,“这白藏秘境果然不一般,若不是陈师姐心细,发现存在‘五行生克’,还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危险……看来还是一个门派一起行动比较占优,我们还是尽量早些与其他人汇合吧。”
“是啊,就算遇不到咱们昆仑自己人,遇到岳峙门也行啊。”
陈在野默默在心里盘算起来,虽说昆仑派实力不如当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归还是比自家强的。
而且,她还将关山景拉拢了过来,要是能借昆仑派的力,为自家门派下一轮试炼多谋几个名额,哎呀,妙哉妙哉。
“岳峙门?”徐真桉立马摆摆手,半开玩笑道,“你们岳峙门出来的没一个能打,遇上还是算了吧。”
“……谁说的?”
陈在野赶紧举起一个云起时,颇有些显摆的意思,“喏,金丹后期了呢。”
“好吧,这算一个,”徐真桉痛快承认,“除了他,你再举一个?”
“……我发现你这人特较真儿。”
“杜蘅?”
陈在野闻言一愣。
一旁的关山景笑着开口,“杜蘅也算一个吧?”
“他?他是止戈新盟的,不算不算。”徐真桉连连摇头。
“杜蘅兄自幼在岳峙门修习,二十五岁才退出、拜入止戈新盟门下,当然算是从岳峙门出来的。”
说到这,他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钦佩,“听闻几年前杜蘅兄就已经到了元婴后期,真是当世名副其实的第一天才……也不知当年退出岳峙门是何缘故。”
“谁知道呢,”徐真桉摸着下巴说,“听说岳峙门曾经出过一个十八岁筑基的天才,就是杜蘅吧?”
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云起时突然发出一声冷嗤。
陈在野幽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哦,那倒不是他。”
“欸!”
徐真桉听她这么说,忽然想起了什么,以拳砸掌,“他不是你老相好吗?你肯定知道他为什么退出岳峙门吧?”
关山景慢慢张圆了嘴。
她尴尬地摸摸鼻尖,脚下默默提速,声音含混不清:“大抵是觉着屈才吧……”
“啧啧啧,”徐真桉追上来搭着她的肩,一脸贱笑,“我倒是觉着像感情破裂、不想待了啊。”
“呵呵。”
“不会是你脚踏两只船,叫人家一腔深情付诸东流?”
“呵呵呵……”
余光间,关山景眼睛也渐渐睁圆了,目光在她和云起时头上跳来跳去。
……他都在脑补些什么可怕的东西?
陈在野逃也似的加快脚步,带起的风鼓起衣袖,背影决绝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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