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内,顾长生被江凌月刷新三观不知多少次,心底深处上涌的痒意更是让他四肢百骸的经脉都变得酥软,身上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去拥抱江凌月。
若说在仙盟时她清冷高洁,是人如其名悬在江水之上的银月,可望而不可即;在千金笑赌坊时就是嚣张跋扈大小姐,性格顽劣且难以捉摸。
那现在走在顾长生身侧,虽依然是白衣,可她却是位纯粹的凡人。
收敛了所有的特质,灵力波动接近于无,浑身全是破绽,根本看不出她是元婴期修士。
“啧,”顾长生按下心底的悸动,发出声感叹,“阿月,我感觉我每天都在认识新的你。”
江凌月皱着眉回望。
顾长生无辜地眨眨眼,语气夸张:“你真是太像个凡人了。”
“……”江凌月闻言,收回目光,淡淡回了一句:“我本就是凡人。”
这话说得极轻,但落在顾长生耳朵里却有着另外一层意思,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江凌月,发现她已经彻底融入到凡间之中,不再侧头看他。
宣州城西市的青石板被将近正午的阳光晒得发凉,空气中混杂着糕点饭食的香味,耳边满是市井的喧嚣。
孩童在奔跑,小贩在叫卖,每一位凡人都有着自己脆弱的幸福。
平静,美好,带着特有的生机。
除了他——他身上有着遮掩不掉的灵力波动,做不到隐藏,也想不到如何隐藏。
他早就遗忘了自己身为凡人时的经历。
酸涩的失落攀上心尖,他自嘲般地摇摇头,注视着走在身侧的那一袭素衣,没想到恰巧又和江凌月那清冷的目光对上。
“……”江凌月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又重复了一遍,“我本就是凡人。”
一字一句,并不像告诉顾长生,而是告诉已经元婴修为的她自己,她是凡人。
是生活在21世纪地球上的,普通的,拥有自己事业的凡人。哪怕完成任务,也要想方设法回去的凡人。
就算能够御剑而行,她还是有点怀念地铁早高峰人挤人的感觉。
顾长生嗯了一声,觉着喉头不知被什么噎住,心想若是没有魔族,她本该是所有人都仰望的明月啊!
不管是凡人又或是其他身份,那都是她的选择一部分,她拥有选择一切的权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形式所裹挟。
奇怪的孤寂感一闪而过,下一秒偏执的火焰重新燃起。
快了,等到魔涧撕裂,等到源魔之心暴露世间,他要把前世她的一切全部归还。
到那时,她将不再是需要被保护的凡人,而是能够掌控一切的存在,她本就该恣意潇洒。
但在这之前,他想再纵容一下自己的私心,让自己多感受一下“平凡的”江凌月。
顾长生直接握住了江凌月的手,用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
“……”
江凌月愣了一瞬,僵硬的手指软化下来,虽未主动反握,却也没有推开顾长生。
“阿月,”顾长生强忍着上扬的嘴角,“凡人又如何呢?”
江凌月按下心底的疑惑,并未发声,而是把目光投向远方的远方,良久,她轻声回答:
“不如何,起码不用那么累。”
修仙界的一切都压在她身上,让她窒息,喘不过气,可面前的幸福又实实在在地温暖了她的内心。
她叹息一声,还是松开了顾长生的手,未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说道:“这就是巫竹说的人和魔能和平存在吧?”
顾长生手中突然变得空落落的,但大脑比行动更快,嘴直接接上了江凌月的话:
“嗯,是啊。”
江凌月平静地顺着整个街道向着远方扫视而去,心底开始思索原因。
这里不似仙盟下的城镇,修士巡逻才是常态。
不少半魔们潜藏在阴影之中,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眼神炽热又带着渴望,却又有着一丝克制,有堕魔之人在静静注视几秒后,又转身离去。
江凌月将这些记在心底,一转身进了家店铺。
顾长生还没反应过来,连忙快步跟上,“阿月?你是真来买衣服的啊?”
话音刚落,就立刻被一众妇人围住,甜腻的香味结结实实地直冲肺腔,不由得两眼一黑。
“啧,看这话说的。”店铺侍女很是丰润,两手叉腰眯着眼数落道,“想不到公子仪表堂堂,给心上人买件衣服都不乐意。”
“就是就是,还叫什么真是来买衣服的,我看这位妹妹样貌这般好,这男人不给你买,姐姐我直接送你一件好吧?也不用妹妹给钱,穿着衣服在城里走一圈就行了。”
“……”
江凌月潜藏在一众侍女之后,眉眼带着微不可查的愉悦,从鼻腔中嗯出一声,“只用走一圈吗?”
那侍女立刻两眼放光,说着就拉起江凌月的手,“别人要是问就说是我们霓裳坊的衣服就行了,妹妹根本就是活招牌啊!”
“我算是明白了那句话了,要想俏一身孝,啧啧啧……就是这颜色还是太素了,妹妹要不然换个风格呢?”
顾长生不堪其扰,不管不顾穿过人群挤到江凌月身边,咬着牙驱赶道:“没说不买,你们走,我们自己挑。”
侍女们掩着嘴娇笑离开,跑到店门口开始招呼着其他客户,“这位公子仪表堂堂不至于不愿意给心上人买件衣服吧?”
“还是妹妹长得好看,进来试试呢?”
没多时又被拽进来一对男女,双方面色都红润到发烫。
十分抽象但诡异的营销,让江凌月不由得转过头遮掩自己已经快要压不住的嘴角。
顾长生不由分说地拽过江凌月的手,语气隐隐有点咬牙切齿:“所以你是自己进来的还是被拽进来的?”
江凌月斜着瞥了他一眼,“重要吗?”
顾长生:“……不重要,所以……”
“所以我确实想买衣服了,天天穿白色也很腻。”她伸手抚摸一旁绯色长裙,捏了捏布料,“我还没有看过这个……。”
话头被拦腰截断。
她想说的是“我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的衣服。”
但有种不可言说的力量将她直接禁言。
近乎实质的恐慌席卷而来,像是身体最底层的反应,灵魂在此刻叫嚣着脱离□□,心脏疯狂跳动近乎爆炸。
不可说,不能说,禁止说。
强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佝偻着上半身,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理智开始远离,四肢百骸仿佛被重锤死死锤了一遍又一遍。
现实开始远离,她像是被投入到深水之中,所有喧嚣变得模糊而遥远。
“阿月?”顾长生面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一把扶住近乎瘫倒的江凌月,脸色骤变。
她刚刚想说什么?还没有看过这个……
这个世界?
她的灵魂还未与这个世界完美融合,若是他不在也就罢了,偏偏在他面前直接表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一暗示。
天道会强行把她灵魂强行抽离的。
滔天的心疼淹没他的所有理智,顾长生搀扶着江凌月快步走向无人处,半跪在地。
紧接着他大拇指尖在食指指腹猛然一划,蕴含着灵力的血液立刻涓涓流出。下一秒,他不由分说地将带着血液的食指塞入江凌月口中。
“吞下去,”他垂头在江凌月耳边,低声说道,“一点就行了,听我说话,跟我数数,不要让自己的思维断层,跟着我来——”
“1,2,下一个是什么?”
江凌月能听见顾长生所说的一切,但她已经无力去思考分析,只能跟着最原始的本能喃喃道:“……3……4……”
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都在颤抖。
顾长生用鼻子蹭了蹭她,语气温柔到极致,“5,6,后面是什么?慢慢来,跟着我的想法走——”
“回神,稳固你的灵台,数数,思维千万不要断层。”
血腥味充斥在她的舌尖,氤氲整个口腔,却也缓缓将她的理智抽回,那种灵魂深处被撕裂的痛楚在顾长生的灵力之下逐渐消失。
心跳开始平复,世界的色彩重新回归,她仿佛从云端重回地面。
江凌月近乎瘫倒在顾长生的怀中,那独属于他的冷冽的香,如同雪水在竹间融化的生机将她彻底包裹,她一手死死攥住他胸前的衣襟,另一手捂在胸口,浑身衣物被冷汗浸湿个彻彻底底。
顾长生收回她口中的手指,灵力闪过,伤口愈合,“好点了吗?”
江凌月在他怀中微微喘息,额头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黏在苍白的脸颊上,不知过了多久,胸腔中那如同擂鼓般心跳在逐渐平复,她嗯了一声,嗓音沙哑。
“你的血,”江凌月缓缓开口,“为什么?”
顾长生抚着她站起,将她额边的发别至耳后,撑起她半身的重量,“不重要。”
“……”江凌月沉默片刻,像是喃喃自语,“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但没细想,为什么你是极阳之体?”
明明在所有的传说之中,都只说了月华——也就是上辈子的她才是极阳之体。
可顾长生,也就是传说中的苍梧神君却是极阳之体,所以他们上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做的梦处处指向上辈子发生的事,被同盟背刺的月华神君,赶来不及时的苍梧神君,天地倾倒,火焰与血腥充斥着死亡的最后时刻,若是她现在同上辈子的自己性格和思维方式差别不大的话,她与顾长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本来是她的极阳之体转移到了顾长生身上?
她松开紧握着的顾长生的衣襟,又顺手推了一把,扶着一旁的衣架起身,身上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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