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有人不愿成亲?”
初入夜,殷成急匆匆的赶回来,可一推开万盛的门,就见他正在喝酒。快步上前正欲禀报今日那几个可疑之人的事,却不料万盛忽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话……难道意有所指?
殷成看看面前之人,又垂眼看看自己,心头涌上万千猜想。想来想去,才谨慎询问:“我爹又给你写信让你催我回去成亲了?”
要不然他好端端的为何说这话?
万盛冷眸一沉,一副“你果然够蠢”的眼神看他。
酒杯放下,幽幽道:“说正事。”
“哦。”
殷成脸色严肃起来,嗓音也有意压低:“今日我等抓住其中一人,江韫将其严刑拷打一番,才问出那几人并非是太子与大皇子的手下,但却是太子派来的……细说起来,应当算是太子妃派来的,武功高强,不在我与江韫之下。”
“太子妃?”
一贯沉稳淡然的万盛也不禁面露错愕。
“正是。起初那人并不愿说是何人派他们来的,江韫将其狠狠折磨一番,他也不愿说。后来江韫以其家人做威胁,那人才不得不说。”殷成垂眼,目光正巧落在长案上。
兵书打开,纸张停留在美人计那一页。
他定定的看着,百思不得其解:“可你与太子妃无冤无仇,她为何对你出手?这些人又为何听命于她?难道是……是太子妃对他们用了美人计?”
话音刚落,只见长案上的书合起,殷成的目光也追随其而动。
亲眼看着万盛拿起书,抬手一扬——
“啪!”
书稳稳地打在他头顶!
殷成思绪回笼,悻悻的往后退了半步,免得再挨一下,小声嘀咕:“打我做什么?”
“太子妃怎会对那些人用美人计?”万盛气的恨不能起身冲他踹一脚,“那可是太子妃,乃是卫襄侯嫡女,侯爷满门忠烈,只剩这一女,自幼养在皇后膝下,与太子又是青梅竹马,她……她怎会对那几人用美人计?”
万盛越说越气,抬起手,长臂一伸,拿着兵书又朝殷成的脑袋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殷成没躲开,等又挨了一下,才又往后退半步。
意识到是自己胡言乱语,他忙改口:“我也是一时糊涂才说错了话,罢了罢了,不提此事了,先说要紧事。”
殷成见他手中兵书仍不曾放下,愣是不敢往前,只站在原地言道:“你是如何得罪了这太子妃?”
“我自一十五岁那年被送来边疆,这些年拢共也不曾见过她几面,又怎会得罪她?”万盛对此亦是颇为不解。
兵书放下,万盛给自己倒了杯酒。
酒杯端起,送至唇边却迟迟没有喝下去,倒像是想起了一事。
殷成见状忙往前走了一步,“可是想到了何事?”
万盛抬眸看他,眼神复杂,殷成一时不曾看懂,又问:“怎么了?”
酒杯缓缓地放在桌上,万盛又忽的改口:“若说得罪……倒也曾得罪过,只是……”
“只是什么?”殷成迫切的想听他说下去。
可万盛却是面色一沉,语调严肃道:“只是那事已经过去许久,我以为她应当不会记得。”
他轻轻摆手,“你与江韫先带人将那几人抓住,切勿取其性命。留着,以待日后留有大用。”
“是!”
殷成应了一声,便又匆匆离开万盛的屋子。
门打开又关上,屋内陡然寂静,万盛抬手扶额,低语道:“林迎慈……难道她也……”
难道她也重生了?
上一世,他为帮大皇兄争夺皇位,曾一箭射杀当朝太子。那一箭,亦是被林迎慈亲眼目睹。
而今太子与太子妃屡次对他出手,可若细论起来,如今的他并未得罪过那二人,唯一的可能似乎就是这二人亦是与他一样,都重生了。
亦或是只有林迎慈重生了。
否则太子妃这等女眷,又怎敢对他这个皇子痛下杀手?
“万公子!”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喊。
万盛思绪被拉回,抬眸看向门口,听出是许菡的声音,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打开,只见许菡正站在门口,手里还捧着汤婆子,仰着头看他,昏暗长廊中,她眼底被屋内烛火映照的晶亮。
“我要去这四周走走看看,万公子可要一同前往?”
许是临近过年,泉林镇入夜四周多有灯笼,街上亦是有人摆小摊卖东西,许菡在现代就喜欢逛夜市,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夜市,自然想去转一圈。
但万盛身上带着股酒味,许菡猜到他应当是喝酒了,又道:“万公子若是不愿前往,我一人前去也无妨。反正镇上应当不会有什么山匪,我一人也能护好自己。”
万盛看着她朱唇一张一合,清透嗓音传入耳中,与胸膛中的鼓声交织在一起,听的他心头乱作一团,终是柔声应下:“万某同你前去。”
……
明月高悬,满天星河。热闹街上,万盛有意放慢脚步,走在她身侧,眸光自上而下落在她身上。
发丝轻拂过他衣袖,一次又一次。
街上两侧多有小摊,捏泥人儿的,做糖画的,还有些卖首饰、卖吃食的。晚间吃过饭了,许菡倒是不饿,只是走到各个摊子前,总要看一眼。
眸光扫过其中一个卖首饰的小摊,方才停下。
拿起一支雕刻着如意纹的玉簪子,尚且不曾细看,对面便响起一声沙哑又沧桑的嗓音:“这位夫人真是好眼光,这簪子可是上乘好玉做出来的,今日方才做出来,没想到就遇上了二位这般好眼光的客人。”
说着便将放在一旁的灯笼提起,往许菡跟前凑凑,以便她能看的清楚些。
可凑近了却也恰好能看出其中瑕疵。
青葱玉指拂过簪子上的如意纹,许菡问:“这簪子多少银子?”
老伯暗暗打量着二人,尤其多看了许菡身上的衣裙几眼。
瞧着便是个有钱的主儿……
他眉头皱起,微微压低,愈显不舍与惋惜,“嗐,难得遇上二位这般好眼光的客人,也算有缘……若是旁人来了,这簪子至少也得十五两银子呢,二位就给十两银子吧。”
却不料许菡放下簪子就走,“太贵了,买不起。”
“啊?十两还贵啊?”难道这女子不是个有钱的主儿?
老伯又仔细看看她身上的衣裙。
没看错啊,这衣裙可是上好的料子,其绣工也是难得一见!
既然有钱,又怎会嫌十两银子贵呢?
见她嫌贵,老伯又看向万盛,显然是想劝他买下簪子。
然而万盛亦是提脚朝着许菡走去,可老伯仍不死心,冲着他的背影喊:“想必是二位刚成亲,夫人要为公子省些银子,但这簪子与夫人当真十分相配,公子不如……”
走出几步的许菡与万盛一同回头看他。
却是神色大不相同。
万盛漫不经心的扯了下嘴角,眼底笑意蔓延开。
刚成亲?夫人?
眸光一沉,看向正站在他身旁的许菡。
可许菡却皱起眉,“老伯莫要胡言乱语,谁成亲了?谁是他夫人?我还没成亲呢!还有,那簪子是我要给我娘买的,什么与我相配!”
老伯:“啊?没、没成亲啊?”
“没——有!”许菡一字一顿的回答。
又看看他手里的簪子,问:“二两银子,卖吗?”
“这……”
没等老伯讨价还价再让她涨些银子,许菡转身就走,吓得老伯急忙说:“卖卖卖!二两就二两!”
许菡没回头,只咬牙切齿道:“……又给多了!”
就应该问他一两卖不卖!
但事已至此,只得去付了银子,卖下略带瑕疵的玉簪子。
银子到手,老伯还在嘟囔:“唉,这二两银子我都赔本儿呢,要不是看姑娘是个有缘人……”
“老伯要是赔本儿就把银子还我,这簪子我不买了。”许菡将手中簪子往前一递。
老伯登时不说话了。
得,这是遇上硬茬了,再抱怨怕是连二两银子都保不住了。
“我说笑呢,姑娘怎么还当真了。”老伯忙把银子收进荷包中,生怕许菡再要回去,又冲她笑笑说:“不赔本不赔本,二两也不赔本。”
许菡收了簪子,提脚朝万盛走过去,“走吧。”
“许姑娘真是好本事。”万盛说话时眸光却望着远处,迟了几息才跟上许菡的脚步。
他这话许菡虽听不出到底是嘲讽还是夸赞,但她统统将其当成是夸赞来听,“嗐,穷人家的本事罢了,也是被逼无奈。不过能省些银子,倒也是好事。”
两人并肩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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