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
纵然许菡捂住了他的耳朵,但他仍是都听的清清楚楚。
直到深夜,那股无名邪火依旧未曾压下,尤其是看向罗帐垂下的床时,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万盛,更觉那股火烧的愈来愈烈,心下狂跳不止。
挥之不去的欲念,勾的他耳根发烫。似乎唯有那抹冰冰凉凉的触感,才能将耳根的烫压下。
待到天色初亮,万盛掌心撑着太阳穴,才昏昏沉沉的睡了。
……
“怎的将我这小衣都扯坏了?明日我可怎么穿啊?”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面前之人身上只松松垮垮的穿着一件被扯坏的小衣,朱红色,上绣着菡萏,更衬得她勾人摄魄。大掌扣着她的后腰,再无衣裳遮挡,腰上触感比丝绸更细滑。
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知道面前之人正是漏洞百出的许菡。
她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唤他:“盛郎……”
盛郎……好听。
万盛近乎着了魔一般,灼热气息洒落在她脖颈,大掌摁着她的后腰,用力将人往怀里压。旖旎喘息声在耳边响起,他头一次听见女子这种声音,只觉一股酥麻感自脊背直冲天灵盖。
什么琴声箫声琵琶声,都远不及她这一声喘息。
“盛郎可得赔我小衣,要顶好的料子,内外两层,外面绣花。”
这话听着耳熟。
可万盛却只听了前半句,看着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小衣,眼底似是也被朱红色小衣染红了,可却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心下想着:赔!他心甘情愿赔她上百件!!
“盛郎……盛郎……”
一声声的盛郎,听的万盛气息粗重,他仍是端坐着,眼前之人被他抱在怀里,趴在他胸口,身影晃动,细白脖颈被他留下一抹红痕,刺眼灼目。
可不知为何,眼前却逐渐模糊,他迫切的想将人抱得更紧,想留住她。可一切都犹如流沙一般,握紧了也留不住。
他终是用尽浑身力气喊了声:“……菡娘!”
耳边亦是响起一声:“万公子?”
只这一声,便惊得他身子猛然坐直,更似是僵住了一般。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之人,尚且未曾从梦境中缓过来,气息粗重,胸膛起伏不定。
梦境与眼前一幕交织在一起,他方才明白,那不过就是一场梦。
但彼时,许菡正弯腰看着他。
亮堂的屋内,她眼底被窗外的光映照,澄澈似水,亦是倒映着他的脸,额头竟是惊出些细汗。
手帕掏出递到他面前,柔声道:“万公子做噩梦了吧?”
不是噩梦。
是春梦。
他头一次做春梦,没想到却是梦见了她。
不巧的是醒来就看到她在眼前,莫名生出一股做坏事却被逮个正着的感觉。
万盛听见自己沉沉声音嗯了声,接下递到眼前的手帕,攥在手里迟迟不曾擦汗,只敢谎称:“是做噩梦了。”
“没事了,醒来就好了。”许菡直起腰,又往小窗看去,“殷公子来了,还带来几人。有他们在,你我应当不必再躲着那几人了。”
“你在此坐了一夜,又做了噩梦,想必也没睡好,去床上歇息吧,我去楼下与殷公子一同去买些吃食带回来。”
被她这么一说,万盛才留意到楼下的铜铃声,隐隐的还能听见殷成与江韫的声音。
有他们在,他也无需再担心昨夜那几人会动手了。
“万公子歇息吧,我先去楼下。”许菡又重复一遍。
万盛喉间挤出一声低低的嗯声。
石榴色的衣裙自眼前一闪而过,他抬眸望着许菡的背影往门口走去,却见她打开门,正要抬脚跨出去,又忽地关上门,折返回来到他跟前——
她又一次弯下腰,小声叮嘱:“万公子,昨夜我将你拉到床上一事,你莫要说出去。我倒不在意此事,反正我又不成亲,可你不同,你日后是要娶妻的,所以昨夜一事只当不曾发生过。”
——我又不成亲,可你不同,你日后是要娶妻的。
万盛直到躺在床上,脑子里仍在想着许菡说的那些话。
她心中当真没有男女之别,更是拿定主意不愿成亲。就连昨夜一事,她在乎的也并非是自己的清白,而是他的。
彼时,楼下传来许菡同殷成细说昨夜二人如何甩开那几人一事细细道来,如何进入赌坊与那户妇人家躲避的事,她都细细道来,但却也刻意没说汤婆子的事。
可提及客栈一事,她只说了一句:“我二人回到客栈后,又另外开了一间屋子,那些人才没能找到我们。”
至于进屋后究竟出了何事,她倒是不曾说。
万盛躺在昨夜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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