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宫墙内的柳叶黄了又绿,太液池中的荷花谢了又开,周而复始,竟已是三四载春秋悄然而逝。
似乎连时光也要在这毓金宫里放缓脚步,不敢留下什么惊心动魄的沟壑,只是在无声无息中,将许多人事悄然重塑。
三四年间,宫里陆续添了许多新面孔。
忻贵人、庆常在、怡贵人......
她们大多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如五年前的我和慕容舜华,带着鲜嫩欲滴的容颜和未经世事的勃勃野心,涌入这片方寸天地,试图在有限的恩宠与荣光中争得一席之地。
她们一如御花园里应季的花儿,或明媚如海棠,或娇俏似蔷薇,抑或如兰殊般清冷若幽兰,的确一度分走了些许帝王那本就流转不定的目光。
只是,却终究都如昙花一般,盛放一时后,便迅速沉寂下去,湮没在百花争妍的阴影里。
岁月似乎并没有在慕容舜华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她还是像十五岁初入裕王府那年一样,永远不知疲倦,永远不甘寂寞,乐此不疲地与新人争锋相对。
金沉璧依旧温顺谦卑地依附在她身边,那份小心翼翼的恭顺与深藏的隐忍,倒是被打磨得愈发圆融。
而我,恩宠算不得鼎盛,不曾有过慕容舜华那般烈火烹油的极致风光,却也未曾真正断绝。
我依旧在夜深人静时,屏退左右,独自服用着避子药。那滋味并不好受,但也只有这样,才能给我带来一种近乎诡异的安心感,是我为自己选择的、代价最小的生路。
铜镜里映出的那张脸,不过二十出头,眉眼间却已沉淀下与年龄不甚相符的沉静,甚至几分暮气。
这就是我如今的日子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内,晨昏定省,揣度圣心,应对明枪暗箭。
一眼望去,大抵也能看到十年、二十年后的模样。不过是眼角添上几道细纹,鬓间染上几缕霜色,但骨子里大概还是这般,守着不上不下的恩宠,维系着摇摇欲坠的家族期望,直到红颜老去,灯枯油尽。
难道余生,便要一直如此了吗?
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厌倦这按时服下的避子药,任由身体去迎接另一种未知的可能。
这个念头一生出,竟带着几分诱人而叛逆的快感。但快感之后,理智总会占据上风。
即便将来某一日,我真的不再服用避子药,也必须是在我有足够能力周旋,至少能确保自己不会轻易被毓金宫吞噬之时。
而非现在,绝非现在。
在这偌大而冰冷的宫廷里,唯一能让我卸下几分心防、感到些许暖意的,依旧是与兰殊的往来。或是她的书房,或是我的暖阁,我们一同品茗、弈棋、谈论着诗词歌赋里的悲欢离合。
偶尔,我们也会只是安静地对坐着,她看她的书,我抚我的琴,互不打扰,却共享着这深宫之中难得的不掺杂利益算计的宁静与默契。
而子嗣,依旧是宫中的隐痛。自盛望舒诞下嫡子之后,再未有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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