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珩踹开的只是后门，门内是一个独立空间，看起来似乎是个祭坛。
地面用朱砂绘制着一个巨大图案。
谢韫之一眼便认出，那是一朵八瓣莲花。
莲花随处可见，但让她震惊的是，每一瓣莲花上，都放着一颗人头。
人头的面部毫无血色，脖子断口处也惨白异常，显然是血液已经流尽。
八个人头有男有女，只看一眼就令人不寒而栗！
蓝珩也跟着进来，见到这一幕，惊讶出声：“这是……人牲祭祀？
谢韫之立刻比出手势，让蓝珩闭嘴。
门都被踹开了，孙天师却未出来，说明里面另有空间。
法会恐怕正在关键时刻！
谢韫之深吸一口气，越过那几颗渗人的头颅，朝着里面走去。
蓝珩回头看了一眼院中，谢氏和陆氏的人打的难舍难分，除了陆寻，再无其他人关注这里。
他刚要跟随谢韫之往里走，低头看到人头中，竟还有孩童，不免心中愤怒。
抬脚便将那八瓣莲花的朱砂图案给毁去！
谢韫之绕过小祭坛来到道场正坛，却不见任何人影。
正疑惑间，蓝珩指着墙壁道：“这里似乎有个密室。
密室？
天师道的道场，常有信众进来**，没想到竟还有如此隐秘的地方。
蓝珩似乎精于此道，只在墙壁处摸索敲击了一会儿，便找到了打开密室的方式。
一阵轰隆声传来，刚才还严丝合缝的墙壁，竟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谢韫之朝里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向下的楼梯。
蓝珩用眼神询问：可要进去？
谢韫之点头，自然要进去。
只是里面太黑，她有些担心，左右看了看，没发现照明的东西。
蓝珩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火折子。
吹燃之后，虽然光很微弱，但好歹能看清路了。
“谢娘子，我在前，你在后，若是有事，你立刻掉头往外走。
谢韫之闻言，这才正视蓝珩一眼。
未有任何犹豫，她便点头同意：“多谢。
虽然知道让蓝珩走在前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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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危险，可如今帮助洛柠要紧，谢韫之不想矫情。
火折子光线有限，为免脚下打滑，她只能尽量贴近蓝珩。
蓝珩挺直腰杆，举着火折子，走的仿佛一个木头人，手和脚都不会打弯了。
两人走完阶梯，又穿过一条密道，忽听前面有人声。
蓝珩立刻熄灭火折，与谢韫之蹲在一处转角。
二人从角落探头往里看，发现前方竟是一处开阔空间！
孙天师在地下掏出这样大一个秘密地方，不知陆氏是否知晓？
这里倒不见什么血腥祭祀，唯有正中摆放着一块巨大玉石。
四周摆满了油灯，玉石台上盘膝而坐一个女子，身着白衣，面色惨白，紧闭双眼。
孙天师则跪在下首，抬头仰望着。
那样子，像极了一个虔诚的信徒！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恰恰相反。
“辛华，你若继续跟我僵持，不仅多年所修都将失去，连你的命，也会如尘土消散。
“如此，你还要坚持吗？
那叫辛华的女子缓缓睁开眼，谢韫之和蓝珩心中同时一惊。
这女子的瞳孔竟是金色的，不仅如此，她看向孙天师的目光中，没有仇恨，也没有愤怒，反而带着一丝怜悯。
谢韫之觉得，这种眼神很让她熟悉。
就像是寺庙中的佛像！
面容祥和，目带慈悲，仿佛看透天地善恶。
这女子身上，带着一丝神性！
在她面前，被几十万道众敬仰的孙天师，那股从内而外透出的邪念和贪欲，被无限放大。
连躲在墙角的谢韫之和蓝珩都能感受到。
此时，那女子开口了。
“你想要我身上剩下的一半修为，是为天下人，还是为你自己？
孙天师跪在地上，冷笑一声：“有区别吗？我既为自己，也为天下人。
辛华却摇了摇头：“这是不能的。你若为天下人治病，那便无法为自己。若为自己，便不可治病救人。
孙天师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内在医一脉，治病救人与修行长生不可兼得？
“自然如此，辛华语气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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