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够楚楚可怜了?”宁殊仔细地对着微光照镜,又偏头去问香蜜。
“够了,够了。”香蜜难过道。
她家小娘子这张脸,连流泪都像红桃泣泪,让人只想连着这泪都给她摘下来。
她不经人事,总觉着小娘子定是在暗暗掩饰自己的苦楚。
凝着女子,香蜜渐渐也红了眸。
宁殊长吁一口气,“那便好,等会你也帮我看看,在这阁楼里,有没有我要你找的恩人。”
“好!”香蜜满口答应。
应着应着,又开始宽慰女子。
见宁殊如今越发把讨好男子完全当成生计,毫不走心的模样,她好生怜惜。
宁殊不愿费时再解释,只好就着香蜜的意思哀叹两句。
黑暗中的婢子,眼纯净明亮,脸比吴州时圆润了许多。
那时少女不愿侍客,鲜有主顾,因偷钱险些死在画舫,被她救后,名声差到沦为她的婢子。
方才宁殊留意她,对待国公府的人,竟也能不卑不亢。
她很欣慰。
香蜜从吴州起便跟着她,她知她本性善良,是被逼无路,从未因她之偷窃看低过她。
这几年,待她如待亲妹般。
可她越在意之人,她越不愿他们为她忧心。
“待会你去寻轻竹,同她叫人将那六十锭金子抬去你房里。”宁殊漫不经心道。
香蜜瞪大眼,“奴婢,房里?”
本就有十两是宁殊帮她算计的,宁殊知这姑娘一直想有个家,六十两金,若有朝一日还良,能让在京城购座不错的屋舍了。
时间紧迫,宁殊暂无空解释。
她想仔细问些事,关于,她要寻的那个人。
正这时,一个玄色身影却晃进了镜子里。
女子皱眉,立时又红了眼。
“爷。”香蜜回头唤了声,不由自主攀上主子的肩。
“你先出去。”赵宴平大步而来,薄唇紧抿,“我同你家主子有话要谈。”
女子拍拍丫鬟的手。
香蜜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暗室之内,
孤男寡女。
沉默的喧嚣。
宁殊对这头蚕食她的饿狼根本没有好脸色。
他卖了她,一次又一次卖了她。
“半载不见,你瘦了。”男子率先启唇,声音有些克制的沙哑。
“您胖了。”女子仍旧坐在镜前,知他不喜人直视,只睨着他扁平的肚子,故意损道,“听闻您近来常在各楼宴请,怎的,您的心上人不管您?”
她被豢养深院,倒打听了自己的事。赵宴平知她的脾性,只是轻笑。
手执青釉灯,他将女子上下打量,只见她螓首微垂,金狐小钗,赤罗衣,打扮得如她怀中的琵琶那般巧致,瞳中掠过黯然。
是他将她捧到了这个位置。
京城第一艺伎。
她要做的事,他能理解,他不该进这厢房,可胸中那股无名火,将他逼了进来。
他必须拦住她。
“这么久不见,你再无旁话与我说?”等不着女子的好脸色,男子身躯不稳,渐渐逼近她,“你厌恶我此举,但我不能不解释。半月前起,要你的人多到几乎要踏破我府上门槛,你想要自由,李尚书已是我能为你挑的最好归处。你明知我亦受制于人,此举绝非本意,今夜若是生出事来,往后我不知——”
“那还真是多谢大人照拂了!”
贼喊捉贼来了吧!
真是脸上添了条疤,装可怜装得厚颜无耻。
宁殊曾经就是被他那番“受制于人”给骗了,那日脚伤好后,特地为他绣了个香囊表谢,绣了好几夜。
她兴致冲冲揣着礼物,他将她的第一位客人齐怀瑾带至她跟前。
国公府,非但不像他口中那般被圣上关怀,反倒隐有针对之嫌。
当初那么认真教她弄剑,恐怕在他将她送给那头会吟诗的猪前,便算好了再将送给今夜那只好耍剑的狗!
敛了神思,宁殊垂目柔笑道,“大人可莫要误会,宁殊乖顺得很,从未想过生事。正是为了感谢大人与尚书大人之恩,宁殊才想为你二人献唱一曲。”
“烦请大人,让路。”
末了,她抱着琵琶就要穿过他。
可她那么瘦小一只,就像是任人把玩的小狐狸,根本不会让人生出忌惮。
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赵宴平都认为她是无害的。
女子曾大笑着同他说她那些招数,说她如何自幼学起,所以被她使得浑然天成。
那时,她对他毫无顾忌。她对所有男子都是虚情假意,唯独对他……可如今……
“呜——你,你做什么!放开我!”
“呜呜——赵宴平,你放——”
“香囊早换上了,心上人,也早已是你。”
男子只手扣住女子的后脑,执行着脑中想了千万遍的场景。
他的舌头灵巧地撬开女子贝齿,品味着里头闪躲的芬芳,这时呼吸还称得上自持,可正当他要放开她之时,却感受到了她的回应。
脑中有什么轰然倒塌,他闷哼一声。
宁殊怀中的琵琶掉落,她回吻着他,不时嘤咛,甚至将身子挤压在他的身上,让他以为她在感受着情动的美好。
赵宴平分神去看她忘情之态,眼底似要喷出火来。
“宁儿,宁儿——”禁不住去吻她的眼,鼻,脖颈,眼角的伤痕都在抖动,却想要更多更多,将这条疤侵占她的全身。
宁殊余光扫过左侧的拔步床,小心地吹着气,“平郎,宁儿受不住了,宁儿想要平郎,宁儿心底里,只有平郎,所以才会恨平郎将宁儿交给他人……”
两具身躯火热交缠。
宁殊娇喘不断。
半真半演。
这是宁殊最好的机会。
她太急了,自从得知香蜜口中的消息。
拿下赵宴平。
倚黛楼,只有出去的伎子,没有进来的妓子。
若是伎子在哪位官爷那失了身,一次纳不清的钱,官爷得差人岁岁年年地给倚黛楼去送。
只要他要了她,倚黛楼不会再有她的位置,至少,她不用去伺候那只绝不会帮她的何公狗。
改籍之事,他若有情,定会替她周旋。
女子一边邀爱,一边遐思,她感知着男子的放肆放纵,兴奋得颤抖。
赵宴平破了相,内子是个自卑的,她得比他更主动。
一步之遥。
二人的身体本倚靠着雕花木门,但响声太大,又都默契地远离了些。男子将女子抱去室中的桌案,残存的理智让他还能记得将灯吹熄。
就像疯子一般明知道自己会后悔这个决定,他却还是要在此时此地占有她。
一想到她要去为这些官员献唱,一想到是他推她陷入了这个境地,他像一头饿狼般,浑身都在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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