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能信,祂们是空无的存在,并不能拯救我们。”宽阔大街上正在进行一场慷慨激昂的演讲,广播声传播着失真的声音,里面的内容让每个人都忍不住驻足倾听。
无神论在生存区突然发生的暴/乱之后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他们混在游行队伍里,煽动普通公民加入他们,发起对联邦、对政权的反抗。
郁青站在人群里,冷眼看着这一场狂欢,耳麦里是外出行动组逐一汇报的声音。
这场“狂欢”是被人刻意掀起的浪潮,目的就是为了搅乱议会的视线,从而达到浑水摸鱼的目的。
“郁队长,所有行动小组全部就位,等待指示。”
台上的人还在手舞足蹈宣传他的丰功伟绩,台下的观众聚精会神,目光空洞茫然,嘴里却在跟随喊着“反对A的回归。”
郁青转身离开,逆着人流朝着人群来时的方向过去,联邦政府在此刻已然成为了一个空壳。
议会隐忍不发,军部和特管部听从荣风的指令暗自行动。
明面上来看,笼罩在居民头上几十年的联邦政权,这个庞然大物在此刻轰然倒塌。
他们不再受政权的庇护,也不再去守那些拘泥的规矩。
当“人权”落在自己手中,最先开始的不是恢复自由,而是——
借着最后那点枷锁去做一些反抗的事情。
天光在破晓,人流汇聚成海,最先起火的地方当属于每个生存区的地方管委会。
郁青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座被人流包围的岛屿,广播里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地输出。
“开始行动。”
无休止的爆炸声接连响起,人们就好像欣赏了一场巨大的烟火盛会。
饮月站在摩天高楼之上,垂下眼皮看着底下黑压压一片的人头,背后的人工智能军团安静地等待着指令。
世界树的意志还在忙碌地寻找永生科技当年在背后隐藏的实验数据,乌托邦计划已经不是一个空头支票,而是已经被人类亲自开发出来的赫尔海姆【1】。
芬里尔之冬【2】已经开始,暗流之下的寒潮已经接近,没有人会保证自己能在严寒中全须全尾地脱身而出。
【A,我找不到那些数据,它们被藏起来了。】
世界树在永生科技的后台退出,温和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疑惑,这世上鲜少有数据能在世界树的面前隐藏,这是第一次。
饮月收回视线,那双总是怀揣着悲悯的眼睛,在此刻已经裹上了几分冰冷。
如果谢垣还活着,看到饮月这个样子后,想必会说一句:这才是一个人工智能该有的目光。
冰冷,没有人情味,如同天穹一样按部就班,这才是人工智能。
可惜,没人能欣赏到现在的饮月。
“我的数据库记载着旧纪元时,神话故事里诸神黄昏【3】来临之前,经历过寒冬的肆虐。”饮月看向天穹,“现在是新纪元,人类开始走向旧纪元神国毁灭的过程。”
世界树不知道饮月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毁灭和重生相辅相成,或许在毁灭之后,人类会迎来真正的太阳。】
真正的太阳。
饮月高速运转的核心在听到这五个字后,不由得回忆起谢垣这个人。
“我服了,老头子什么时候还留了这么一手,他真是把算计当饭吃。”谢芒阴阳怪气,看着一桌上的机密文件资料,秦部长站在一旁摸着鼻子不敢说话。
他还能怎么说,说谢老早就算计到乌托邦计划的重新现世,也算计到A重回联邦的时机,甚至猜测到背后的人会煽动民众,事无巨细的安排下所有的应对后手。
谢芒的电脑里是生存区的全域地图,上面的绿点代表所有出去行动的小组,唯一的红色是郁青。
她拥有最高指挥权。
长风也在她的权限之下。
秦部长杵在原地想了会,打算安慰安慰这个被自家老头气得头晕的谢议员长。
“长官,其实老先生对您还是……”
谢芒一拍桌子:“我靠!怪不得那天郁青问完那句话,饮月那个家伙居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秦部长懵了,张嘴问了一句:“什么原因。”
谢议员长目光幽幽:“啧。”
那天下午,在郁青的请求说出口后,所有人都在等饮月的反应。
他们在这两个人的对话之间抓取到一些骇人的信息。
比如郁青的母亲或参与过乌托邦计划;比如饮月是一个对人类威胁巨大的定时炸弹;比如他……是属于人类自己创造的神。
得知这一消息的五个人很震惊,如果不是饮月这个当事AI在场,他们指不定会跳起来大骂郁青不当人,这么重要的信息都瞒着好兄弟。
但很可惜,他们只能死死掐着大腿,将这个难以消化的消息咽下去。
饮月其实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郁青的请求,他在郁青开口之后,目光在郁青的身上落下去很久,久到谢芒以为他不会回应这句话。
但他没有。
空旷的办公室无声地拂过一阵风,除了郁青本人,剩下的几个人都很期待饮月的回答。
终于——
“终于什么?”秦部长受不了谢芒讲故事的水平,额头青筋绷起,恨不得上手打一顿这倒霉孩子,有她这么描述场景的吗?
谢芒不耐烦地又“啧”了声,语气扁平,一脸蛋疼的表情,“他说好说郁青不必这么请求他因为他回来的目的就是答应了老爷子处理这件事情因为十年前他就是和老爷子演了一场震惊联邦的背叛戏码来麻痹那群有异心的人。”
秦部长听完这一串不带标点符号和停顿的长话,再也忍耐不住打人的冲动,狠狠抬手掀了一把谢芒的脑袋。
“死孩子,哪学来的这么说话。”
谢芒摸着脑袋,一脸呵呵,“秦爷爷,你忘了我小时候你就是这么骗我的。”
“什么话,你的意思是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
“那倒没有,我最后说的那段就是饮月说的,你不信去问长风,那小子也在旁听,别以为我不知道。”
最后那句是谢芒对着办公桌角落的小摄像头说的,长风的虚拟体损坏,只能寄身在网线里来回乱窜,那天正巧是给谢芒送信息,后来被饮月默许窝在他的终端里旁听。
被谢芒拉出来挡枪,长风适时出声解释:“秦先生,谢议员长说的都是真的,A确实是这么对着郁队长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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