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向来管控严格,亡命之徒不会打屁出现在这里,就算是标新立异的市井流氓也不会故意在这种地方刺青。
换句话说,京城的流氓能和外地的流氓一样?
萧行雁:“父亲,你可看清那刺青是刺了什么?”
萧兴安:“……似乎是鸟篆,只是闪得太快,我也没看清楚。”
萧行雁:“……?”
她忍住吐槽:“也算是个线索,父亲将这件事情一并报官了么?”
萧兴安摇摇头:“这群人是在我回来时出现的。”
萧行雁点了点头。
那便无法确认这群人到底是在萧家放了监视的人,还是根据萧兴安的举动才贸然出手了。
她抬头,认真道:“父亲这几日好好休养,暂时莫要出门,有什么事情只吩咐下人去办就是。”
萧兴安点了点头。
这点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见没事了,萧行雁便起身道了别,回了自己的院子,忙完后也早早洗漱睡了觉。
第二日,萧行雁早早动身便去了生资署。
几日没有回来,萧行雁居然还有些怀念。
她迅速甩掉脑子里的想法,上班有什么好高兴的。
脑子清醒后,她揣着自己的几张图纸进了生资署。
半月没来,工作积压了不少,萧行雁先是把各项文书梳理了一遍,随后再派发下去,好不容易才处理完。
完成后,她再次揣起自己的图纸,准备往甄官署一趟。
一出门,却是看见两道身影在角落里争执着什么。
“王柱子,”萧行雁声音有些疑惑:“……郭成?”
郭成看到萧行雁,眼神有些闪躲:“监……监作。”
萧行雁轻笑一声:“我早就不是监作了。”
郭成低下头,神色难辨。
萧行雁从怀里掏出来几张纸:“既然你在,那就你去送吧。”
郭成猛得抬头,神色略有些扭曲。
萧行雁挑挑眉:“怎么?”
郭成低下头来:“没什么。”
王柱子却快哭出来了:“大人!你……你帮我劝劝……我丈人他非要往身上刺青!”
一提到刺青,萧行雁顿时警觉起来:“什么刺青?”
王柱子刚想开口,郭成突然开口嚷嚷起来:“匠人往身上刺个青怎么了?这事情又不少,哭嚎什么!”
他声音骤然变大,倒显得有些心虚了。
萧行雁抬抬头:“什么刺青?”
郭成抢先一步继续嚷嚷:“萧大人,您现在都不是我上峰了……就算您还是我上峰,也没有管人这事的吧?”
他嗓门大,一下便吸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萧行雁“啧”了一声,声音也扬高了些:“我何时要管你?不过问你刺什么,你就倒打一耙,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郭成怒了:“你才做亏心事!”
周围围过来些人。
郭成一怒,一把推开萧行雁就冲了出去。
萧行雁没防备,被推了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还是旁边有个架子,好歹让萧行雁扶住了,才没出什么事。
周围大多是生资署的人,对萧行雁都算是敬佩的,如今见萧行雁被推开,也都怒了,七手八脚地把人按了下来。
郭成力气虽大,但在场的每一个不是穷苦出身,人数又占优势,哪里制不住一个五十左右的老人?
王柱子脸色难看起来吗,但还是忍着脾气苦口婆心:“丈人,您就算不为自己想,好歹为我和七娘想想!”
郭成脸色发青,对着王柱子就破口大骂起来。
萧行雁看了一眼郭成,没理会,转头看向王柱子:“你知道要刺什么么?”
王柱子摇摇头:“我认不出来,又像字又像画的。”
萧行雁眉梢一挑:“你能再画出来么?”
王柱子看了一眼无能狂怒的郭成,咬了咬牙:“能!”
萧行雁看向看戏的人:“石华,你去一趟甄官署,陆晨月,你去拿纸笔来。”
两人点头。
陆晨月先回来了,将纸笔递给王柱子,就见人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王柱子刚画完,石华也带着鲁力过来了。
萧行雁拿起宣纸,当即冷笑出声。
她把纸放在一边晾墨,就看想鲁力:“鲁阿兄,郭成说想往身上刺青。”
说着,她看了王柱子一眼,示意人将此事说出来。
王柱子看着周围这么多人,有些犹豫。
萧行雁不急不徐:“刺青难道是什么好事么?”
王柱子灵光一闪,下定了决心:“鲁监作,我丈人非说要学着民间的匠人在身上刺青,怎么劝都劝不住,可咱们是官匠,到底代表的是朝廷的颜面,怎么能这样啊……”
“可我劝我丈人,我丈人说我管不了,我请萧大人替我劝说,我丈人还恼羞成怒,把大人推倒,险些伤了大人,说大人不是上峰,管不了他。”
“鲁监作,您帮我劝劝他吧……”
鲁力原本看到郭成被众人压着还有些不悦,说到底这人就算犯了什么错误,到底是他手下的,应该报与他才是。
可王柱子一番话,让他脸上火辣辣疼了起来。
他没忍住拽起郭成:“你好歹是官匠,怎么整天心里净是些鬼蜮伎俩?!”
说罢,他转头愧疚地看向萧行雁:“雁娘,这事儿是我不对,没能管好手下的人。”
他知道郭成因为当时他要把陶俑砸了重做一事心怀怨愤,还因此恨上了萧行雁。
却没想到这郭成竟然敢直接对萧行雁动手。
萧行雁叹了口气:“我是没什么事儿,只是咱们到底归属朝廷,位子虽低,可到底也代表了朝廷的脸面。”
“那刺青大都是地痞流氓和罪人刺的,官匠身上刺了算什么事儿?”
说着,她把刚刚的纸递给鲁力:“这好歹是让王柱子拦下来了,不然这字刺在身上还了得?”
鲁力接过来一看,眼中怒火更甚:“你个挨千刀的,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就敢往身上刺!”
萧行雁故作好奇:“嗯,鲁阿兄见过这东西?”
“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孩子家家别看这个。”
萧行雁收回目光:“那阿兄先把他带走吧,在这里总归不好看。”
鲁力冷静下来,看向郭成,眼神中有些冷意。
待到鲁力将郭成带走,王柱子还有些心神不宁。
萧行雁看到,安抚道:“不必害怕,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王柱子却难心安:“可……万一被告知了圣人。”
萧行雁:“不会。”
王柱子一愣。
“你只安心便是。”
王柱子疑惑着被撵走了。
半路,他看到陆晨月:“陆娘子……”
陆晨月一愣,谨慎道:“怎么了?”
平日里王柱子闷声不吭的,他们两个人也没什么交集,怎么突然有事找她?
不能是为他丈人来报仇的吧。
王柱子:“我问大人我丈人,可大人只让我放宽心,我……”
陆晨月松了一口气:“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这件事情说到底是鲁监作之下不言闹出来的,不会闹很大。”
王柱子没明白。
“这件事闹出去,只会让顶头的上峰觉得鲁监作没能力,这件事不会那么大,估计只会罚你丈人几天。”
王柱子松了一口气,诚恳道:“多谢陆娘子了。”
陆晨月摆摆手:“不用谢。”
说着,她抱着最近的数据去了萧行雁的值房。
看到陆晨月,萧行雁连忙将刚刚那张纸反扣在桌子上:“这是最近的数据?”
陆晨月点点头:“从窑温到坯体和釉料的成分都记下了。”
说着,她从一沓纸中抽出来两张做了记号的:“这两样是成品率最高的,应该能做。”
萧行雁看了两眼:“没加透辉石的?”
陆晨月有些犹豫:“这东西,太贵了吧?”
萧行雁摇摇头:“试试少加些,若是能大幅提高陶器的强度,那就是值的。”
话没说完,陆晨月便点头:“我知道了。”
萧行雁把怀里的图纸拿了出来:“这几张图样你送到甄官署去吧。”
刚刚气氛明显不合适,她也没拿出来。
陆晨月点点头:“好。”
说着,便带着图样快步去了甄官署。
看到熟悉又陌生的院子,说实话,陆晨月心情是复杂的。
但一想到当年坑害自己的那个恶鬼早就被下了狱,她心情又畅快起来。
她脚步轻快的进了院子。
“鲁监作,我家大人刚刚本想将图样送你,但一时忘记了,便让我来送一趟。”
鲁力此时显然已经冷静下来,大步出来了:“唉,替我谢谢雁娘。”
陆晨月笑了笑:“我会把话带到。”
检查过图样后,鲁力看向陆晨月:“刚刚我就想问了,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陆晨月有些疑惑:“有么?”
鲁力看了陆晨月两眼:“大概是我眼花了。”
陆晨月笑了笑:“那我就先告退了。”
说着,行了个拜别礼。
鲁力看着陆晨月的背影沉思了片刻,到底没想起来,挠了挠头回了值房。
……
“大人,已经送过去了,透辉石的事情也吩咐下去了。”
萧行雁点点头,把自己从文书里拔出来:“嗯,好,我看你很有管理能力呀,做署丞么?”
陆晨月有些惊喜:“嗯?我?”
萧行雁点点头:“咱们这边是需要有两位署丞。”
陆晨月有些小心翼翼:“那除了我另一位是谁呢?”
萧行雁:“聂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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