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游湖,其实两人只是在洛水旁租了条小船。
因着重阳节,湖边出现了不少卖茱萸的摊贩。
两人一人买了一只,佩在了身上。
卖他们的阿婆看到,乐呵呵道:“这位小郎君和小娘子倒是兄妹友爱。”
萧行雁:……
叶芜:……
萧行雁尴尬笑了笑:“不是兄妹。”
阿婆顿时一脸尴尬:“对不住,祝两位百年好合哈……”
萧行雁笑了笑:“借你吉言。”
说着,她转头看向叶芜,却见人已经要燃起来了。
从脖子根红到了耳垂。
她连忙把叶芜拉走了。
再待下去,怕是叶芜都要引起阿婆的怀疑了。
临走时,萧行雁还听到阿婆嘟囔:“这新婚夫妇倒都是好模样嘞!就是有些生分了……”
叶芜更红了。
萧行雁看不下去,干脆一把把人推到船上了。
“走了走了,去泛舟。”
湖光十色,星星点点的灯火映在湖面上,倒出一水面的碎金。
景色醉人的很。
两人提了一壶酒。
叶芜的酒量自是练出来了的,萧行雁酒量却浅,她也知道这点,故而今日只浅浅抿了几口。
只是衣带当风,酒不醉人自醉,萧行雁也被微风送来的酒气熏染了几分。
她捏着酒杯,看向早就褪温的叶芜,竟然是脑子一热,凑着他额头便吻了下去。
她动作算得上是慢了,只是叶芜像是恍然未觉一般,只定定地坐着,知道吻轻轻落在额头,他才慢慢升温。
萧行雁一时间有些陶陶然,趴在船舷上看向叶芜。
微风吹起涟漪,倒不知是湖面还是人心了。
“来人啊!救人啊!有人落水了!!!”这喊声声嘶力竭。
船身一晃,那点微醺顿时散得一干二净。
落水的人离他们不远,哪怕是夜晚,那人扑腾的水花也清晰可见。
萧行雁看向叶芜:“快划桨!救人!”
她看得分明,水里的人几乎已经有了力竭之像。
叶芜回过神来,拽起船桨就划起来。
两个人都抱着过二人世界的心思来的,因此根本没有带船夫。
叶芜划船一般,但耐不住他力气大。
他在这边划船,萧行雁也将身上披着的披风拽了下来。
待到落水之人附近,她便紧拽住披风一角,迅速甩了出去。
这次她准头还不错,披风落到了人的身边。
那人显然也看到了披风,几乎是下意识就抱住了披风。
她一拽上衣裳,萧行雁也晃了晃,带着船身又是一晃。
叶芜见状,便搭手一起将人拉了上来。
直到把人拉了上来,萧行雁才看清这人的面貌。
螓首峨眉,皓齿明眸,一身气质如若庭前幽兰,因着落水还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她倚在船上,大喘着气。
萧行雁也回过神来。
这女子身裹绫罗,珠珞压鬓,偏偏衣服样式却是有些轻浮的,与周身气质配起来,便显得格外违和。
萧行雁心中便有了大概的猜测。
她心中暗叹了口气,将披风没什么沾水的那面反了过来,罩在了这女子身上。
这女子也慢慢缓过神来,站在船上朝着两人盈盈一拜:“多谢小娘子、小郎君了。”
萧行雁:“不必谢……你应该是旁边那艘画舫上的吧,怎么落水了? ”
女子微微垂眸:“妾是那艘画舫上的乐姬,落水……是妾不小心……”
萧行雁朝着画舫看了一眼,扒着栏杆有心虚的,有关切的,还有怒不可遏,欲对身边人动手的。
看着好不热闹。
她收回眼神:“这画舫这么高的栏杆,你得是多不小心,才不小心掉下来?”
“我……妾确实是不小心的。”女子依旧低垂着眉眼,声音却压低了:“小娘子,船上之人,你得罪不起,莫要追问了。”
萧行雁看向画舫,上头的人皆是锦衣玉带,瞧着确实是权贵模样。
萧行雁收回眼神:“好歹我救了你,和我说个名字,不过分吧?”
女子愣了愣:“妾姓裴名柔,是教坊司的乐姬。”
如今的教坊司中大多是罪臣家眷,裴柔气质出众,年龄瞧着也不大,大约是谁家女儿。
萧行雁点点头:“好,我记得了。”
说话间,画舫已然靠近,内里却出来了个眼熟的人。
萧行雁视线一定:“狄家三郎?”
裴柔愣了愣:“小娘子认识?”
萧行雁挑了挑眉:“刚刚逼你跳湖的人是他?”
裴柔摇摇头:“并非……”
话还没说完,画舫上的人便看见了萧行雁,阴阳怪气起来:“萧大人还真是心善,这正与人亲热着,居然还能抽出空来救人。”
萧行雁抬抬眼:“哦,我确实是心善。不像狄家三郎,见人跳湖居然无动于衷。”
“一个乐姬……”
“再是乐姬,也是教坊司的乐姬,她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们家里也免不了吃挂落。”
此话便是对着画舫上所有人说的了。
萧行雁明显看到,船舷上有几个人已经慌了神。
她轻笑一声:“也是我今日恰巧游湖,不然是免不了一条人命了。”
说罢,她看向画舫上的众人:“你们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要让裴娘子随我回家过夜?”
此话一出,画舫上众人神色各异。
狄景晖也想到什么,眉眼压了下来,冲着周围人低叱:“还不把裴娘子救上来!都是做什么吃的!”
周围侍奉的人便七手八脚地放下绑了绳索的筐子,将人拉了上来。
萧行雁看向裴柔,微微行了一礼:“珍重。”
裴柔愣了愣,随即也郑重福身:“多谢,珍重。”
狄景晖也有些不甘,但萧行雁却没和他多废话的意思,直接指挥着叶芜把船划走了。
狄景晖站在船舷上,脸色一时间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一样。
再看萧行雁这边,将船划远了之后,叶芜才停下双手。
萧行雁叹道:“可惜了,是个可怜人。”
同样是罪臣之女,萧行雁有幸逃过一劫,可裴柔却没这么幸运了。
叶芜站到萧行雁身边。
“她在教坊司中算得上有名气的那一波,才名远扬。只是今日运气差了些,应该遇上得罪不起的人了。”
萧行雁:“你认识她?”
叶芜点点头:“我曾听舅舅提起过。”
萧行雁支起下巴,听他继续说。
“她是裴炎之女。前段时间裴炎被流放,家眷都充入了教坊司,裴柔便在其中。”
“她运气很不错,因为一手好琴迅速声名远扬,如今在神都更是一曲难求。”
“今日却被带上这画舫,想来那画舫上的人也是很有身份的人了。”
萧行雁沉默片刻,看向已经远离了的画舫,眼神落在了虚空中,像是有些失焦。
片刻后,她道:“权势,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这一湖幽幽灯火,竟没有一星半点映入她眼中。
叶芜不知道如何劝慰,只好默默走到萧行雁身边。
船身一晃,萧行雁被晃回神来,伸手推了推他:“回去回去,都站在一边,一会儿船要倒了。”
叶芜:“……哪有这么容易倒。”
虽说是小船,但也是很有分量的,又不是独木舟,怎么会倒呢?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乖乖走了回去。
……
城郊,马蹄迅速踏过,把秋日仅剩的几株蔫头耷脑的小苗彻底踩倒了。
“道士?”
萧行雁看向宋琴,眼神有些期待。
宋琴有些弄不明白:“如今可没什么灵验的道观,你要找道士,还是炼丹的道士……这恐怕不好找啊。”
萧行雁:“阿娘,你平日里常去上香,知道的多一些,有没有这样的人?”
宋琴摇摇头:“你向炼丹?你如今还年轻,炼什么丹?”
说着,她声音一顿,想到什么,皱起眉头来。
“你莫不是要向圣人献药?”
说着,她就有些急了:“圣人笃信佛教,你送两个道士进去像什么样?而且丹药大多都有些毒,你这不是……”
萧行雁连忙辩解:“并非是要献给圣人,是我自己要用。”
宋琴眉头皱得更厉害:“年纪轻轻,你要吃丹药?”
萧行雁摇摇头:“不是不是,阿娘,只是有些东西我自己提炼不出来,我知道道士们素来是有办法的。”
如今虽有石胆了,但是把硫酸铜变成氧化铜实在是门技术活儿。
萧行雁到底也只是个艺术生,这方面的知识确实欠缺了。
除此之外,二氧化锡的提炼也有些困难。
但作为古代化学优秀人才,萧行雁相信道士们肯定有办法。
宋琴看向萧行雁,突然想到什么:“你要制新的釉料?”
萧行雁点点头:“对。”
其实不止这些,钧瓷需要特殊的倒焰窑结构,窑炉的改造也是个大问题。
窑炉建造时需要耐火砖、烟道、火膛的复杂工程知识,萧行雁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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