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吵架床尾和。本就不是矛盾的矛盾,尚未形成颇有存在感的坚冰隔膜,就消融了。
简晟躺在床上,头脑还有些空白,只隐隐听到濮怀玉给自己倒水时杯碗碰撞的清脆声响。他现在听不得任何充满暗喻的生活细节,否则就要回到前不久的潮湿之中。
濮怀玉物欲不高,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会让简晟感觉到她索求无度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无异于一场毫无底线的竭泽而渔。
但简晟一回想,就会脸红,还觉得幸福。
幸好前面十八年都好好管住自己了,即便是自亵,次数也很少,这样才能配合她的恣意征伐。
简直就像是将军一样。好害羞。
濮怀玉喝完水,准备再睡一会儿,迟点再回学校。然而躺下前查看手机,有新的班级通知,她相当败兴地撇了撇嘴。
简晟从这头钻到那头,趴在床边睁着无辜的眼睛望她,就好像身后真的有条尾巴摇摆到能当螺旋桨:“有急事吗?”
“没有。”
濮怀玉把手机一扔,很不客气地抢走大半被子盖在身上,“你自己再拿一条。”
简晟老老实实去拿新被子,只是难免有点被粗暴对待的委屈。濮怀玉今天忘了aftercare,这让简晟一时间觉得分被窝比离婚还痛苦。
他只好先默默给自己掖好被角,躺下后小心询问:“你今天不舒服吗?”
“没有啊。挺爽的。”
要是不爽,濮怀玉完事早就穿衣服走了,哪里还会多待。她觉得简晟有点奇怪,询问:“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简晟迅速脸红到脖颈,红艳艳得像是上了一层昂贵的油彩,清纯中夹杂些许艳色,“其实我……我最喜欢rideonface……”
淡淡的窒息感,以及她的味道,舌头本能地不停游荡迎合,渐渐的好像不属于自己,让人根本分不清楚是新渗出的液体还是自己的眼泪。
濮怀玉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喜欢这个又不丢人,还说洋文遮遮掩掩。”
有洋人血统,还这么容易害臊。
“……致廷有时候会跟我聊他跟他以前的女伴做这种事的乐趣。”结果,简晟轻轻开口,很不会找话题,“我的喜好跟他相比,好像不够男人。”
“你哪天跟他一样阳刚,我们就继续不下去了。”在这种时刻提起戚致廷,濮怀玉只会觉得反胃,“不过,他愿意跟你聊私生活,倒是很符合我对他的想象。他的话肯定不太好听吧?”
简晟手扶在枕头上,软软地告状:“嗯。我不喜欢跟他聊女孩子哪里应该长成什么样,他就笑我在练童子功,装清纯。还说男人都这样。”
濮怀玉大概能够想象得出来,戚致廷会怎么用他那张金口奢侈地做全金马桶。用贱出天际这个词来形容他都像是打情骂俏的程度,一个人生出贱骨头,这辈子就完蛋了。
他着实看不起她,濮怀玉对他可不仅仅是看不起的程度。在她眼里,戚致廷不过是一匹自以为穿金戴银就很高贵的种马而已,生活放荡,估计还没怎么老,男性的要害处就要糜烂了。
“童子功不好吗?基础好。”
有了对比,她漫不经心一挑眉,顺坡下驴。
顺其自然的颜色笑话,哪怕简晟面对的是这张只要放松、就能时时刻刻冷漠到正直的脸,依旧难以克服羞赧,脸埋进被子里。
这一出他玩了很多次,屡试不爽,欲盖弥彰可爱得很。濮怀玉也不惊讶,感受着窸窸窣窣的动静,伸手去揭:“好了,我不取笑你,你出来吧——”
他当然不在他自己的被窝里。
随后,他在濮怀玉的被窝里紧紧拥抱她,真是玩情趣的好手。濮怀玉便也装作惊喜,捏了捏男友后脖颈的软肉。
“小玉,认真答应过你的事,我肯定可以做到。”简晟将下颚枕在她的肩膀上,发出来的声音闷闷的,“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你的故乡?”
本来是开开玩笑的话语,濮怀玉没打算当真,但简晟当了真。
这位家庭生活同样波动的简少爷,此刻近乎天真地渴求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神交。
他拥抱着濮怀玉,心里想: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逃脱救赎小玉的局。
“我一定要跟你去。小玉,你明白的,我虽然父母健在,但很多时候我会幻想,他们还不如不在。”
“我能理解你,我会理解你的。”
他眼神恳切,“不要避开我,好吗?”
“……”
濮怀玉沉默了很久。
“好啊。”到最后,她同意了,难得笑了一下,暖融融的一笑,“本来就是我提出来的。你要是愿意,就来跟我吃苦吧,大少爷。”
“具体是什么时候?”
“嗯……下学期的劳动节长假?到时候我也要过生日了。”
简晟立马蜷进她怀里笑:“十九岁万岁!再过一年就是能结婚的年纪了。”
我可不会这么早就结婚,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结婚。就算必须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也永远不会是他。
但她说着善意的笑话:“你可不是,男人可不是。除非你能一下子变成老男人。”
“我可不要,你最讨厌老男人了。……一岁年龄差?两岁年龄差?三岁?……六岁?哈哈,要是足足相差六岁的话,真的很恶心了。”
他似乎提到了第二个不相干的男人。
濮怀玉反应得很快,委婉道:“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跟我的择偶标准不符合而已。”
况且,隗祯跟“恶心”这个词确实没关系。
但简晟捧起脸,摆出一副恃宠而骄的轻狂样儿:“是小玉太善良啦!你都不知道那些男人背地里怎么说女孩子,就算不客气地叫声‘老女人’,都会在明面上标榜自己有绅士风度呢。”
这不是戚致廷吗,他年纪大,还不尊重人。戚致廷之流,除了“实在该死”四个字可以形容,濮怀玉不知道还能评价什么。
“所以我比较希望他们可以直接火化。”
“哼,反正我听了不会生气。”简晟眨了眨灰蓝色的眼睛,刻薄起来,“我鲜嫩鲜嫩的。”
考试周,濮怀玉暂停了打工和志愿者,开始突击学习。
她也可以争一争贫困生奖学金,这是入学前燕大答应她四年常驻的基础金额。但贫困生名额终究有限,她能保证生活,偶尔还需要穿着男朋友购置的奢侈品出门招摇,奖学金并非必要。
所以,濮怀玉改争优秀学生奖学金。
对于这一点,齐央是很愧疚的,她总觉得是自己的怀疑伤了濮怀玉的心,连桌上的烤鱼都不香了。
“你不用难过,我只是喜欢做点有挑战性的事而已。”濮怀玉忙着用公筷将鱼肚分成均匀的四份。
她们四个人不是一个专业,很难碰到这样都有空的时光,当然得吃得开心。
一一分到她们碗里,濮怀玉成了最后一个动嘴的,默默挑刺时还不忘补充:“我们院系男生多,荣誉也都偏爱男生,要是能从他们嘴里撕下一块肉,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你也别让自己太劳累了。反正到最后,有奖学金的女生也拼不上挂过科的男生。”林从露一副看惯了的老练模样,“问就是女生一点苦都吃不了,干不过男生,可问题是,至少你,濮怀玉,吃苦一直吃到大啊。所以啊,你也别太逼着自己了。”
濮怀玉:“我没逼自己啊,这不是跟你们一起出来快活了么。”
不止是跟她们,跟简晟也没少快活,解压的事都没少做。
虽然濮怀玉也没有太多压力,打工的地方放行,做志愿的地方宽限,期末周反而成了她最快活的时候,总之就是劳逸结合,过的比平时还要爽快。
简晟则不知道第多少次抱怨:“小玉,我真的背不下去了……我感觉我要疯了。”
仗着高级套房里暖气开得足,他穿着内裤便抱着书开始背,满脸都是“少爷竟然还得自己读书吗”的惨烈,“我姐说我要是不能保证一次都及格,下学期的生活费就得减半,直到减无可减。”
“减半?那也是很大一笔数目。”可惜他面对的是濮怀玉,别人会感同身受点点头,她只会坐在床的另一边出馊主意,“要不——你省吃俭用一点?”
简晟抱着几乎全新的课本:“是书太枯燥,太难背啦!为什么非要我降低生活成本。”
这有多难背啊。濮怀玉拿过专业书,扫了几眼心理学名词。兴许是此前没碰过,再加上对这个专业的第一印象很好,她没觉得有多枯燥。
“那我跟你一起看,你背诵的时候也有个人在旁边检验。我要背的都背完了,这几天都在做题。”
简晟满眼都是诧异:“小玉,这些不说人话的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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