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逢霖此刻的脸比桃花还要红,只不过是被气的。
今天本是两人和那戈将军约定的去往人间的日子,三人约好在城门外相见。岂料,清英那小鬼听说花夜雨今日要走,昨夜悄悄溜到花夜雨房间赖着不走,美曰其名要通宵达旦请教牧蛇曲的奥妙。
两人吹了一夜,吹到花夜雨都厌倦十分,只是她这些年脾气稍好了些,加上又不是第一次教导别人心法,清英虽吹得不完美,但天资的确不错,她也就忍了下来。
吹到后半夜,花夜雨实在撑不住,随便交代了个任务,自己就睡了。
方逢霖听了一宿笛声,本就心烦。今早来找花夜雨,预备去城门的时候,却见榻上花夜雨已经起身,旁边那自称几百年修为的小鬼睡得倒熟!
方逢霖站在门外气血上涌,明明他是个不容易生气的人,冷静了好久才走上前,瞥了一眼那睡没睡相的小鬼,道:“怎么没把他送回去?”
花夜雨好笑道:“昨夜我给他交代了个任务,先休息了会。结果一睁眼,见他眼睛都闭上了,嘴巴还在吹呢,就把他抱上榻了。在哪睡都是一样嘛,我又不介意。”
方逢霖欲言又止。花夜雨让他去殿外等了片刻,将方媚叫来交代了些话,才放心踏出殿门道:“走吧。”
两人一路走到城门,那金袍之人已在等候。
戈将军见到二人,微笑着招了招手,上来就夸道:“花将军治城有方,刚刚一路走来,我见路边还有卖朝食的铺子,热气腾腾的,当真和人间差不了多少。”
花夜雨也笑笑:“鬼也是要吃饭的嘛。”
两人氛围热络,一旁的方逢霖本一大早就结了口闷气,如今更是脸色不好。
“君上这是怎么了?”戈将军注意到他,笑道:“昨夜没休息好?”
方逢霖没理他,戈将军自讨没趣,观察半晌面前二人,极浅地笑了笑,转身带路,留着两人在身后并肩而行。
两人挨得近,方逢霖的手臂时不时蹭到花夜雨,偏又什么也不说。花夜雨以为他被吵了一夜,心中有愧,又不好当着那戈将军提及,于是摘了额间垂珠,传音道:“君上的确是没休息好?”
“不是。”方逢霖很快传音回道,沉默片刻补充道:“清英睡在你房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花夜雨愣了一瞬,而后笑道:“咱们鬼界还讲人间避嫌那一套吗?何况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清英这年纪已经算小的了。”
“你的意思听上去像是,还和其他年纪的人同榻睡过??”方逢霖不知怎么抓到了重点。
“呃……”花夜雨一噎,一瞬的迟疑已经做了回答。
方逢霖的脖子已是青筋微凸,声音却是一直不相匹配的淡定:“说来听听?”
花夜雨含糊其辞道:“只不过是修行路上碰到的一个少年,照顾了段时间。清清白白。”最后四个字加的莫名其妙,但也不知为何,她就是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方逢霖脚下一顿,心中狂跳。以他的了解,花夜雨修行路上碰到的少年……是他自己啊!!
那是成为鬼君路上的第六道堕劫,鬼道让他化身厄命凡人,去体验这世间最深重的痛苦,最险恶的人心,最丑陋的人性。却不料,在月夜花雨之中,遇到了一个变数。
可,她说的同榻而眠,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印象!!?
“何时?何地?为何?”他急着追问,与方才冷淡的样子判若两人。
一连三个问题,连珠炮般朝花夜雨轰来,虽是心中传音,花夜雨却觉耳鸣不止,奇怪道:“君上对此事感兴趣?”
方逢霖蓦地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道:“抱歉,是我冒犯了。”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像是被她无意中提到的那句话勾住了一般,回想了一路,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见他没再追问,花夜雨松了口气。这人眉目相皱,似在想些什么,本着尊重他人的边界感,她放下垂珠,一路上也没再去打扰。
三人来到阴阳界附近,等待方逢霖开启界门,等了半晌,不见动作。两人同步回望,只见方逢霖魂肉分离似的,站定着一言不发,眉头皱得愈发紧,目光却不曾聚焦。
花夜雨试探着喊了声:“君上?”
没有回音。
于是她只好凑到近前,抬高了声音,大喊一声:“君上!!”
视线里突然凑过来她的脸,方逢霖后退一步,回过神见面前两人皆是好奇地盯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有多么失态。
戈将军抱臂啧啧道:“走人间这一趟不知能不能顺利啊。”
花夜雨也想不明白,怎么方逢霖今日像是乱了心神,失魂落魄一般,难道休息不好对鬼君的影响更大?
对于众鬼而言,“休息”这个词与凡间之意不尽相同,虽然二者看上去都是闭目沉睡一般,但阴鬼实是在这段时间内吸纳鬼界灵气,修炼阴煞之力。
方逢霖很快稳下心神,恢复如常,正欲开启界门,却听那戈将军道:“且慢。”
他打量了一眼面前二人,道:“此番前去人间,总得找个合适的身份吧,总不能别人问我们从哪来,到哪里去,是什么关系,一问三不知,惹人怀疑。”
花夜雨道:“这简单,既然是想去赚些信徒,那必然是以道人的身份最为方便。”
戈将军点头,又道:“那问及我们三人的关系……?”
花夜雨道:“同门。”
戈将军道:“顺序?”
两人一起将目光挪到方逢霖脸上。
那戈将军率先开口道:“死时二十又五。”
花夜雨也道:“死时十九。”
方逢霖捏住拳头不说话。
戈将军笑道:“若是不想叫师兄,叫名字也可以。”
花夜雨好奇道:“不知戈将军名讳是?”
戈将军道:“本人单名一个歌字。”
戈……歌?花夜雨心中默念,一瞬无语。这名字让别人听到,还不如叫师兄呢!
这名叫戈歌的金袍之人独自开朗大笑,道:“的确不是故意占二位便宜。既然二位金口难开,叫戈大也是可以的。”
花夜雨:“哈哈,好。”暗自偷看了眼方逢霖,想着昨夜欠他的,正想开口给个台阶。却听他说:“二娘不好听,还是三娘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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