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虎兽像,看起来有点熟悉。”花夜雨歪头打量着铜像。
“是驺吾。”戈歌开口道。
古籍曾有记载,驺吾乃珍兽,大若虎,五采毕具,尾长于身,乘之日行千里。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传说,都赞驺吾乃仁兽,不是自然死亡之物它不吃。
因此它虽长了一幅虎豹的模样,但世人塑像会将它塑造得更为慈悲威严。可面前这尊驺吾像,目光如冷箭,爪牙如利刃,正是一幅大开杀戒的模样。
花夜雨觉得奇怪,正好上前一问情况,戈歌忽然拉长声音喊道:“符到妖除,剑出邪除,清净三杰,童叟无欺——”
他这番带着些灵力,声音通透,听上去的确挺像个道法深厚的道长。人群唰唰唰地回头,所有的目光全定在他们三人身上。
花夜雨:“……”
方逢霖:“……”
戈歌独自开朗,撤出一只手笑眯眯地跟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打招呼。
“道长,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真能把那妖……山君给除了!?”
“道长,你们要是真能除了它,我们给多少铜板都行啊!”
“道长!”“道长?!”“道长!!!”
人群炸开了锅,纷纷朝三人涌来,花方二人退至戈大身后,由戈大摆着双手,尬笑着劝村民们冷静下来。
刚才那唱红白脸的两人拨开人群,看向做修士打扮的三人,各个超凡脱俗,有遗世独立之风,不自觉弯了弯腰,道:“道长们所言不虚吗?如果真能除去那山君,便是我临竭村的大恩人呀!”
戈歌道:“好说好说。”
花夜雨却是越过人群,看向那一对仍瘫坐在地上的母女,问道:“她们是什么情况?”
方才那唱红脸的人捻着胡须,叹了口气道:“鄙人是这临竭村的村长,我也明白都不容易,实在不是我要逼她……”
“她问的是那对母女的情况。”方逢霖冷淡打断道。
村长见此人身量高大,眉目艳丽,张扬着几分不好惹的意味,于是收起方才的做派,清楚地解释起来龙去脉。
这临竭村依山而建,依老人留下来的传说,这山上是有山君的,每三年就要从村子里献祭一人,表达对山君的敬重和臣服,否则这村子就要遭殃。
至于如何确定献祭的人,这村长说,自然也是百年来村子里流传下来的法子。
花夜雨收回目光,看了一圈面前的人,大多都是男人,于是挑眉道:“不会这么巧,每次选中的都是姑娘吧?”
那村长一顿,一副苦痛烦恼的神色:“山君的意思我们只能照办呐。”
花夜雨道:“你们怎么知道它的意思?”
那小老儿道:“临竭村世代传承下来的法子。”他命人端上一片兽甲模样的东西,叹道:“山君会将所要之人的名字写在这甲片上,做法后便会显现。实在是世代挑中的都是女子啊。”
花夜雨瞥了一眼那兽甲,心道,这村子还真是闭塞,江湖术士最常见的花招,村民看不出来,村长自认为身为道士的三位也看不出来。
她伸手道:“可容我瞧瞧么?”
虽是询问,但语气不善,身后又站着负剑而立的两个男人。那村长虽万般不愿,也只得战战兢兢地将兽甲递交给花夜雨,念叨着:“这可是世代传下来的宝物,还请道长……”
他正说着,话头猛地一堵。
花夜雨轻描淡写道:“村长,你这名字不对啊,你看,一摸就消失了。”
那长须老人瞪大了眼睛,颤巍巍地想将兽甲要回来,刚伸出的手就被涌上来的人潮吞没。
“奇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难道是山君大发慈悲?!”
“道长功法这么厉害,一定能灭了那妖……山君。”
花夜雨微微一笑道:“不如再试一次吧,可能是山君临时改了主意。你们此前是喷酒显字么?”
众人纷纷点头,更有甚者已经跑回家,风一般地拿上高粱酒,又跑回来看热闹。
“道长,给。”
花夜雨道:“你们平日没有特定的人喷酒吗?”
众村民道:“有是有的,但道长功法高,一定更有效!”
花夜雨抱着酒坛想象一下,推了回去,道:“还是直接倒酒吧,一样的。”
说着,她掀开酒坛封口,将酒酿倒了上去,烈性刺鼻的味道散开后,众人纷纷凑上去一瞧,都不说话了,十几双眼睛朝一个地方偷瞟。
戈大也凑上来瞧,一张俊脸惊奇道:“村长,这上面画的好像是你哎。”
那村长脸色唰地煞白,连忙道:“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道长就不要跟我开玩笑啦。”
花夜雨道:“那你怎么肯定是弄错了?这可是百年传承下来的兽甲,有灵性的。”
村长一张老皱的脸顿时被涨得青紫,在村民围攻的目光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花夜雨替他开口道:“江湖术士的把戏,骗骗别人还行,可是不巧,我师门也略懂些。”她扬起声音,对众人道:“说什么山君的意思,只不过是提前用白矾水写好了名字,酒一喷自然就显现出来了。”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碍着他村长的身份不敢高声说话。突然有一人冲出来,对着他右脸就是一拳,原来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老不死的!就知道是你捣鬼!还我姐姐命来!”说着,又抡圆了拳头,正要对着他的鼻子打下去,却被周围人拉住。
那老村长被打,心中恼怒,跳脚道:“你姐姐留着命还不如脚山君给吃了!再说了,选了你姐姐去,也不全是我决定的,没有你爹娘点头,能这么容易吗?!”
那少年本在用力挣扎,听了这话瞬间不动了,不可置信地抬眼望了旁边一肥胖中年男人,大吼一声挣脱掉,推开人群跑了出去。
花夜雨的目光也追随那少年的方向,却半途被戈歌截断。戈大朝她点头道:“我去看看。”
花夜雨也微点一下头,回过神处理眼前之事。“村长大人,你的把戏已经被拆穿,不该给大家一个说法吗?”
众人也纷纷转回注意力,有看热闹的,有私下愤愤的,也有担惊受怕的。
老村长的脸涨得更紫了,突然脚一跺,破罐破摔道:“就算是我选定的,那这么多年也没见山君送还回来,也没见他发难,不就说明我们就该把女的都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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