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节庆典接近尾声,看着台上淘汰的人越来越多,卿珩心念一动,走到江遥身后问:“你不是想给你师姐赢生辰礼物吗?”
江遥一听此言,急忙作出嘘声的模样:“青公子,你小点声,别让我师姐听到了!”卿珩看向对面,不由有些疑惑,此时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明桃也被卿晗缠着讲话,她的目光落在台上,似乎并未注意到这边。
“你不知道!我师姐耳朵可好了!”江遥压低声音道,“青公子,咱们这边商量。”
他拉着卿珩离了桌子,确保离明桃已有了几丈远,这才苦着脸道:“我连你妹妹都打不过,怎么打得赢雀使啊。”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看到现在,上去挑战的人无数,那位雀使却仍然稳坐擂台,甚至还有越战越勇的趋势。
在江遥输给卿晗的时候,卿珩就预料到现在的场景了,斟酌良久后,他决定最后确认一下:“你想送你师姐的生辰礼物,是在今晚雀使的奖赏中吗?”
若他只是缺钱,那还好解决,但若那礼物是雀使的奖赏,就需要另做打算了。
“是啊,那是一把用犀角和牛筋制成的弓,”江遥叹了口气,“虽然我们用弓的时候不多,但那弓实在精美漂亮,拿来收藏也是极好的,师姐肯定会喜欢。”
江遥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卿珩,只见他眉心微动,笑着道:“好,那交给我。”
那一瞬间,江遥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啊?青公子,你说什么?你要去争雀使?”
话毕,他脸上现出点犹疑的神色,虽然卿珩是很厉害,但有句话怎么说的?强中更有强中手,那台上的琴师也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最关键的,已接近子初,台下已有人开始打哈欠,那琴师却好像根本不困,精神高强度集中了一晚上,反而还越打越精神。
他上次见这么能熬的人还是师姐,至于卿珩——
江遥又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卿珩仍挂着那副万年不变的温和表情,实在看不出他到底是困还是不困。
卿珩看出他的不放心,索性笑道:“江公子,事情最坏也不过是我输,拿不到雀使的名号,我向来是不在乎丢人的,你不必担心我。”
“好吧……”江遥嘴上虽认可了,仍有些扭捏,“不过要是真赢了,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师姐是我让你上去的,要让她知道我想送她什么还得靠别人,我肯定要被骂死了。”
卿珩忍俊不禁:“你很怕你师姐骂你吗?”
“倒也不是……”江遥垮着脸,“我师姐从不明面上骂人的,她只会在下次训练的时候格外关照我。”
“是吗?”卿珩摸了摸江遥的头,“可我怎么觉得,就算你告诉你师姐实情,她也不会为难你呢?”
江遥很想嚷嚷你凭什么这么说,说的好像你很了解师姐一样,转念一想,他哼了声:“师姐为不为难我倒是其次,咱们现在要想的应当是,若你真赢了——虽然我觉得希望渺茫,那把弓该怎么名正言顺地给我师姐。”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卿珩陷入沉思,明桃看起来对他颇为防备,恐怕不会收他的东西。
“直说是送她的生辰礼物不可以吗?”卿珩询问。
江遥听了这话,先是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卿珩,尔后简直要笑出声来:“你?去跟我师姐说送她生辰礼物?”
卿珩不明所以,谨慎发问:“怎么了?是你师姐有什么忌讳吗?”
江遥抱臂点点头:“有。”
“是什么?”卿珩虚心请教。
“你。”
“……”
这回换江遥怜悯地拍卿珩的肩了:“青公子,恕我直言,虽然你目前看着好像没什么疑点,看在你教我雀牌的份上,我也愿意相信你,但我师姐可没我这么好说话。不等我两位师父亲眼确认你的身份,她是绝对不会相信你的,你这个时候去送她什么,她绝对——”
“绝对不会收?”卿珩这下对答如流。
江遥啧啧嘴,摇摇头:“又错了,她绝对会收。”
“我师姐最喜欢把所有可疑的东西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这样她才安心。你送她这把弓,转头回府她就会把弓上的犀角都劈开来看个一干二净。”
卿珩:“……”
“那我先送你,日后你再找个机会送给你师姐?”卿珩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等日后,这礼物也失去了生辰礼物的意义了。
没想到,这回江遥竟颇赞同:“这倒是可行。反正师姐也不爱在生辰大动干戈,不如今日平淡一些,到后面找个机会给她惊喜效果还更好呢。”
“你的意思是,平常你师姐都不过生辰吗?”
聊了半天,江遥终于发觉出了些不对劲,狐疑问:“聊弓就聊弓,怎么又扯到我师姐身上去了?”
卿珩刚想说什么,一旁人群中又传来一阵喝彩声,原来是又一人挑战失败,灰溜溜下台了。
台上琴师意气风发地叉腰朝台下道:“还有谁要来抢我的位置?”
望舒节已近尾声,看着台下众人窃窃私语,却无一人有上前的意愿,帘后的沈樾缓缓起身,决定出来宣布今晚的雀使结果。
就在这时,江遥的声音响起了:“且慢!还有人要挑战!”
明桃就是在这时看见卿珩的。
他明显是被江遥推上了前,脸上却没有不知所措,而是神色自若地微笑道:“是的,我要挑战。”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不再像对待前面几个挑战者一般为他加油喝彩,而是低声议论起来:
“你见过这人吗?”
“没有,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该不会又是个说大话的吧。”
“我都困死了,还想着雀使早点定下来我看眼雀使的奖赏好回家呢,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有人来挑战?”
“莫不是今年奖赏特别丰厚?”
好巧不巧,其中议论的一人正坐在卿晗正后方,她一听这话,立刻回头揪住了那男人的衣领,生气地大喊:“不许议论我哥!”
“你们且瞧着吧,只要我哥哥想赢,他就一定能赢!”
眼见一场舌战又要开始,明桃连忙将卿晗拉了回来:“好,你说能赢,那就一定能赢。”
她可不敢在这个关头给沈樾惹麻烦。
卿晗悻悻地回过身来,还不忘挥几下拳头:“算他今天走运。”
明桃看向台上,卿珩已经端坐于琴师对面。为了方便台下所有人能看清局势,钟鼓楼的高台灯烛辉煌,是全场最亮眼的所在。
周围又开始有了议论声,不过这次不是关于局势,而是长相。无他,卿珩的气质和容貌无疑是今晚所有挑战者中最出挑的一个。
方才台下灯光朦胧,卿珩的眉目还有些模糊,而高台之上,华灯百盏,他垂眸时微微颤动的眼睫都清晰可见。
溶溶月色下,流光溢彩间,他沉静地坐在那里,自成一道风景。
明明有太多地方值得留意,但不知怎的,明桃的眼神偏偏落在了他右眼眼中下方那颗极浅淡的黑痣上,那颗痣点在他白皙的面庞上,使人极难忽视,随着他抬眼的动作,那点素淡的颜色也跟着微微颤动起来,无端生出了些风流的意味,与他一向清隽温润的模样看起来格外不同。
明桃收回目光,端起了茶杯,连喝两口才压下了心里那点奇怪的情绪。
“师姐,师姐!”
明桃回头望去。不知何时,江遥挪了张凳子坐来了自己后面,美其名曰这个位置更好看清局势。
卿晗也听到了他的声音,立刻回头嫌弃地驱赶他:“你干嘛!这里都是女子,你离我们远点!”
江遥正灰溜溜地准备回去,明桃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了他:“你等等!”
“你怂恿青淮上去干什么?”
刚刚那两人鬼鬼祟祟地离了人群,之后没一会儿,青淮就被江遥给嚷嚷了上去,明显就是江遥撺掇的。
“原来是你怂恿的,”卿晗也目露疑色,“我就说,我哥绝不会在乎雀使那点奖赏的。”
暂且没想好怎么搪塞,江遥只好干笑两声:“哈哈……是吗……”
好在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传来,明桃和卿晗的注意力不约而同被吸引走,江遥一下松了口气。
“你看啊!雀使怎么不笑了?”
“而且她出牌越来越慢了!”
“该不会这人真有两把刷子吧。”
“这才好看啊!总是一人独大有什么意思?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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