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S班的人她也没有认识的啊。
昨天在走廊上遇到的奇怪大小姐与她的兄长，他们两个人应该都是S班的吧？
还有刚进学校时遇到的那位热情得有些过了头的学生，好像也是S班的。
这么一想，她想旁观的冲动顿时熄灭了大半。
达米修斯仰头看着她，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嗯……”她思忖了下，“还是不了，说到底我现在也还没去过S班，而且……对于他们来说，训练内容应该都是私密的吧，如果贸然去看，被他们发现了，说不定还有麻烦。”
达米修斯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既然薇薇安不想去，那就不去，反正他会陪着她。
那今天该怎么度过呢？其实在宿舍里消磨时光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而且，昨天遇到的那只黑猫今天也有可能会过来。
薇薇安在房间里走了两圈，除了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只正在努力结网的小蜘蛛外，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
“你在找什么？”
达米修斯见薇薇安在房间里乱转，好奇地直起身子，“我也来帮你找。”
“没有啦。”薇薇安将自己的黑发用皮筋扎起，“我只是在想，那个阵眼，难道只有西里斯能找到？”
“你是想帮他找阵眼？”达米修斯明白了，摇了摇头道，“放弃吧，别找了。”
“为什么？”薇薇安不解，“当初在我家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封印你神力的阵眼了啊。”
达米修斯：“……”
她不提倒还好，一提起来他又要想起那让他无比尴尬的往事了。
那些误以为要被抛下后的自怨自艾，那些辗转反侧的忧虑不安，那些难以启齿的痴缠心思，在薇薇安直白的点破下化作泡沫，表面上看是消散了个无影无踪。
但是一旦想起，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点连着一点，脑海里自动浮现那时的窘迫，不断回放。
“那……那情况能一样吗？！”
达米修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羞恼地提高了音量。
薇薇安被他骤然拔高的音量吓了一跳，她想了想，严谨地开口，“难道你们的封印还不一样？所以阵眼出现的方式也不一样？”
难道不都是封印神力的阵法吗？还能不一样到哪里去……
她在心里腹诽。
本来她也只是猜测，结果没想到达米修斯还真听进去了，一脸严肃地端坐着，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只是他一直没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想当然地认为他们会与他的情况一样。
“不过本质都还是一样的，阵法是由目的而诞生的，组成的形式可以千变万化，但是目的不会变。”达米修斯道，“是为了封印我们的神力。”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说。”达米修斯垂下眼，表情像是还有些犹豫，薇薇安上去摸了摸他的头，在她的动作下，达米修斯放松了些，“在你用钥匙打开了锁、锁链消失后，我也是明显感受到了门内属于阵法的气息。”
“但是等走进去后，很奇怪，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隔绝了一样，阵法的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像是我产生的错觉。”
“我当时的想法是，应该是被隐藏了。”达米修斯轻轻眨了下眼，“但你也知道，普通的阵法通常是由人控制的，像这种等级的阵法……只由人来控制是很难的。”
他就差明说“是有同胞在故意使坏”了。
薇薇安蹙眉，心头泛起忧虑，“这么做起的意义是什么？”
既然都是同族，那解除封印恢复神力难道不是他们该喜闻乐见的吗？为什么还要阻碍别人解除封印？
想到达米修斯昨晚说的情况，她只觉得头昏脑胀，没想到身为神明还要体验腹背受敌的感觉，思及此，她看向达米修斯的目光里都不由染上了几分怜爱。
达米修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薇薇安突然要那么用力地摸他头，但是他还是十分受用地眯起了眼，喉咙里不自觉发出小小的呼噜声。
“意义吗……呼……哼，大概是……呼呼……不想让命运之树复苏吧。”达米修斯想冷笑，却被薇薇安挠得舒适至极，只能一边发出小呼噜声一边说话，“一群蠢货，难不成当初都没有察觉到……呼……命运之树已经被污染了吗？”
薇薇安看得好笑，有点担心他这样说话不舒服，于是大发善心地收回了手，结果达米修斯还不满地用头撞了撞她。
薇薇安：“……啧。”
“不过他们真要是不知道也是好事。”达米修斯变回人形，眉眼染上冷意，“忙活了这么久，发现筹备许久的计划其实压根就没必要实施，不知道那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会有多好笑。”
“但……”他遥遥看向窗外，今天的中央城阳光明媚，外面天光大亮，耀眼的阳光直直刺进房间内，像是要让这世间所有藏污纳垢之地无所遁形，彻底暴露于太阳之下。
达米修斯起身，走向窗边，注视着窗外的暖阳，缓缓道，“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们已经知道了。”
“知道的话，那为什么还要阻止封印被破坏？”
“或许是……我的同族掌握了转移神力的方法。”达米修斯露出一个微笑，眼底却是一片死寂，“隐藏阵眼，阻止同族通过解除封印而获得属于自己的神力，同时再借机将属于同族的神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薇薇安惊骇，“可是你不是也说过，你们中但凡有一人能把封印破除，在他恢复神力的同时，你们的神力也能有所上涨吗？”
达米修斯看向薇薇安，寂静的眼底染上几分怜惜，“薇薇安，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这么想的。”
“人类尚不知满足，更何况是掌握了万物运行规则的神明。”
“我们与你看的那些书中无欲无求的神明不同，也有着自己的私欲，让你看到这如此丑陋的一面，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他垂下眼睫，安静地站在窗户旁，看着他的样子，薇薇安莫名想起了自己以前种的植物。
也不算是什么植物，是她从贫瘠的草坪里发现的一朵小花。
小花在被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但是年龄尚小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还在为自己发现了这对她而言格外罕见的宝物而沾沾自喜，她小心将花朵带回了家，用自己最喜欢的杯子给它当小屋，日日夜夜对着它说话，不间断地为它浇水施肥。
可是在她一日日的期盼下，小花越来越焉巴，死亡的枯黄一点一点在它的身上铺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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