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夜晚静悄悄的。
姜予宁心中越发不安,一手紧紧按着墙壁,不敢再往前走。
白日里婢女哭嚎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她再往前走,说不定会被认作是别有用心,落得和那婢女一样的下场。
可都已经走到这,这个时候回去,岂不是白费力气?
姜予宁呆愣站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安慰自己:“再试试,再往前走一点点,说不定能碰到他。”
萧寒山听着这话,调整了姿势,背靠栏杆,看着她继续往前。
瞎了都要折腾,挺有劲。
男人露骨的审视目光落在盲行的女子身上,女子身形纤弱,长发柔顺垂于腰间,纤细腰肢不堪一握,曲线曼妙,不论是谁来,张眼一瞧,极难移开目光。
朦胧烛光落在她脸庞上,映照得肌肤细腻,唇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隐约可见抵着贝齿的舌尖,一呼一吸间,唇瓣微动。
端的是弱柳扶风姿态,小心思是有,但不够聪明。
若是真要用她,还得好好教教,不过此女媚骨天成,是个好料子,调教出来,定会是他手里一把利器。
萧寒山看着她走到西厢房前,手再往前摸,便要碰到门框。
他出了声:“阿宁怎的在这?”
本是安静的夜晚,突兀地响起他的声音,将那本就做着心虚事的女子吓得魂不守舍。
萧寒山看着她意料之中被吓的反应,稍稍直起身,等她狡辩。
姜予宁是真的没有想到真的能碰到他,更不知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偷摸出来,被他看了个正着。
缓过神后,她僵着身子转身,干巴巴地将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说出来。
“妾,妾想见见公子。”
她听到男人带笑的声音:“哦?阿宁为何想见我?”
姜予宁不知道要怎么试探他,直接问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不小心,还会使自己身份暴露。
背抵着墙壁,她垂着头,双手捏紧,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来。
“妾是想,想……”她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既试探出来,又不会叫他起疑心,只好先转了话题:“今日妾听到女子哭喊的声音,有些怕,所以才想来见见公子。”
说着,她小声啜泣,一副受惊的模样。
还记得惊夏说的那句话,她并未提起他太子的身份。
萧寒山看出她来此的目的,故意吓她:“手底下人不听话,起了背叛的心思,我怎可再留她。”
姜予宁连忙表明自己的决心:“妾不会背叛公子,公子救了妾,妾说过会一辈子报答公子,断不会背叛!”
“是吗?”萧寒山盯着她瞧,忽略她激动表明忠心的话,眸色深深。
姜予宁心慌得声音都隐隐发抖,她只知道一定得叫男人相信自己,一定不能被他看出异样。
“自公子出手救妾那时起,妾便下定了决心要报答公子,又怎么会做出背叛公子的事。”她强撑着镇定下来,谎话说得多了,熟练起来,声音不再抖:“不论公子怎么想,妾已经下定了决心,会一辈子伺候公子。”
说完这些,回答她的是男人听不出情绪的话。
“阿宁都这般说了,我定然是要信阿宁的。”萧寒山一句话便叫姜予宁放了心,“过几日我便要回本家,阿宁父母都已经逝去,在宗阳郡可还有亲人?”
他果然不知道她真实身份!机会来了!他是太子,离开宗阳郡还能去哪,必然是回京城!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姜予宁摇头,做出一副孤苦无依的可怜样,声音更是低了许多:“妾已经没有亲人了……”
可惜现在眼睛有伤,不能哭,不然她一落泪,更叫人怜惜。
“妾,妾能否跟着公子一起离开,妾的爹娘惨死,此处有太多令妾痛苦的记忆,妾不想再想起来……”
这才是她真实目的。
萧寒山正有此意,特地提出要走,也是引导她主动求他带她走。
“阿宁确定要与我一起离开?离开家乡去往陌生之地,阿宁不会怕吗?”
姜予宁小心翼翼地往萧寒山的方向走了一步,仰起脸,柔声道:“有萧公子在,妾不怕。”
无形之中她已经动了自己在青楼面对恩客时那些手段,无意间的勾引,放低姿态,声音低柔,只要是个男人,定然会被迷惑。
可惜她遇到的人不是楼晏,身处权力漩涡之中的太子,怎么可能被她这点小手段骗到。
“那阿宁便与我一同回去。”
她看不见的脸庞上露出幽深的笑,若是姜予宁能看见,必定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妾多谢公子。”姜予宁行了个礼,声音不由自主地媚起来。
萧寒山扫视她这歪歪扭扭的行礼姿势,不悦蹙眉,该寻个教习嬷嬷来,好好教教她礼仪。
“阿宁早些休息,”他似是才想起她眼睛上的伤,语气关心问道:“眼睛还疼吗?”
姜予宁摇头,浅笑道:“公子不用担心,妾已经不疼了。惊夏每日都会为妾敷药,很快便能好。”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待她双眼能瞧见了,有些事做起来,更加方便。
男人只说了一声好,叫她回去休息。
姜予宁本想问他回去的具体时间,可只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她再跟上去问,倒显得她太着急。
按捺下来,她转身,摸索着回去。
方走了几步,就听惊夏的声音在前头响起,她停下来,等着惊夏过来扶她回去。
“姑娘怎的走到这来了,奴婢找了好一会。”
姜予宁解决了一桩棘手事,心情好了许多,说话时语气轻快了些:“我怕弄脏被褥会给你带来麻烦,想去帮帮你,可我又看不见,不知该往哪走,所以才走到这来。”
惊夏是亲眼看着她出来的,也不拆穿她,压低声音道:“被褥已经换好了,奴婢带姑娘回去。”
姜予宁轻轻点了头,说好。
饭菜已经凉了,惊夏重新热好,姜予宁吃完,洗漱过后,安心歇息。
担心的事全都解决,剩下的便是跟着萧公子去京城。
一想到要去京城,心情激动。在宗阳郡待了十八年,从未离开过,也不知外头是什么样。
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她这辈子还长,干嘛要死磕在楼府,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还得不到善待。
只要她离开了宗阳郡,跟着太子,日日有人伺候,还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不比待在一眼能望到头的楼府好。
姜予宁双手合十,低声说:“晏大哥,妾会带着你的那一份好好活着,你就在地府等着投胎,投一户好人家,不要再当将军了。”
三日后,惊夏帮她敷药时,将要走的消息告诉她。
姜予宁一颗心怦怦跳。
“这是真的吗?”
惊夏帮她缠上纱布,道:“姑娘跟着主子去了本家后,千万记得要小心行事,断不能再像那晚一般冒然出去。”
姜予宁嗯了一声,一时享福和永久享乐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待惊夏收拾好东西离开,她缓缓起身,摸索着走到窗边,这些日子她几乎已经将这间屋子摸透,小心一点,不会被绊到。
嗅着窗外新鲜的空气,她第一次展露纯粹的开心的笑颜。
女子双手撑在窗柩上,探出身子,笑容明媚,即使闭着眼,也丝毫不掩她的美貌。
外出刚回来的萧寒山一眼便看到她静静倚靠在床边,美得如同一幅画。
他确实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这般不含杂质的笑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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