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的一天,大理寺宣布,弘让法师被害并辅国将军夫人被劫之事即将结案。
当天,萧丞原带着温轻竹前往大理寺,等待最后的结果。吴雪离因上次受了惊,身体一直不大好,在家中礼佛,便没有同来。
他们到时,太子傅景朗已等候多时,萧丞原忙拉着温轻竹与太子见礼。
“末将(臣妇)见过殿下。”
“萧小将军不必多礼,”傅景朗示意二人落座,而后看向温轻竹,“这位便是你才过门不久的夫人,安定侯的女儿?”
“是的,殿下。”萧丞原回道。
傅景朗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一番,笑着道:“想不到长安城还有这么美的女子,萧小将军真有福气啊。”
“你姓温,是吧?”他又瞄了温轻竹一眼,眼神里饶有兴味。
温轻竹手紧紧捏着坐椅,回避了傅景朗的目光,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太子那些传闻她先前亦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他竟这般肆无忌惮,在人前都敢这样对待有夫之妇。
“内子向来寡言,如有冒犯,末将代她向殿下赔个不是。”萧丞原身子往旁边侧了侧,挡住了傅景朗的视线。
温轻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而他轻轻握了握温轻竹的手示意她别怕。
傅景朗看两人那郎情妾意的样子,到底还是忍住了脾气,“咳咳,正事要紧,萧小将军,这次能结案多亏了你连日奔波搜寻线索啊。”
“哪里的话,为殿下效力在所不辞。”萧丞原拱了拱手,“这一切还得归功于殿下及大理寺的大人们。”
他是待在法恩寺搜寻了许久线索,可却一无所获,但有傅景朗坐镇,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轻易离开,是以众人只能耗着,整日里来回搜着山头,就差将地底下的蚂蚁窝都翻遍了,可愣是没找到凶手的一片衣角。
后来傅景朗给了他几天假,调了大理寺的人来查案,倒是没过多久就揪出了杀害弘让法师以及劫走辅国将军夫人的真凶。
大理寺卿冯世希处事圆滑,为人左右逢源,极擅长处理各种关系,即使是初次见面,不消一会儿便能和人聊得热火朝天。
“萧小将军,几日不见,近来可好啊?”他瘦长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绿豆大小的眼睛眨巴着,里面闪烁着精光。
萧丞原:“还好。”
他不想与冯世希多废话,先前他在法恩寺时便极尽谄媚之能,把傅景朗哄得喜笑颜开,他向来不屑与之打交道,碰上了也只是点头示意。
“听说冯大人已抓住了凶手,真是大功一件啊。”萧丞原没什么表情道。
冯世希素来与这个冷傲的小将军不对付,只眼下听到难得的一句称赞,也不由开怀大笑,嘴上仍谦虚道:“萧小将军,可别这么说,这也有你的功劳啊,要不是有你协助查案,哪能这么快就结案呢。”
随后他又满面堆笑,对旁边的傅景朗小声说道:“殿下,您看这犯人现在就带上来吗?”
傅景朗接过随侍太监剥好的核桃,点点头,“你看着办吧。”
“好,”冯世希提高了嗓门,“宣犯人!”
他平时说话还不觉得,嗓门一大尤其容易令人错觉是宫里当差的太监,那公鸭嗓刺耳极了。
“犯人醒让,你残忍杀害法恩寺弘让法师,并劫走辅国将军夫人吴氏,可有此事?”面对着嫌犯,冯世希倒是拿出了几分公正严明的做派。
“小僧从未做过。”
醒让一身僧衣血迹斑斑,因着关押多日,脏污遍布,甚至背上还有几个黑脚印,他抬起头来,一张脸已被折磨得肿胀不堪,脸上血迹才擦过不久,又顺着伤口往下流。
温轻竹惊讶地发现,这正是法恩寺负责洒扫的一位小师父,他素来和善,不管和谁说话总是一张笑脸,不成想竟被折腾成了这副惨状。
她连忙拽了拽萧丞原的衣袖,示意他看地上的人,熟料萧丞原似乎正专注案情,没有什么反应。
“好大的胆子!”冯世希瞪起那双小眼睛,扯出又尖又细的嗓子,“你残害得道高僧,劫掠将军夫人,简直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转而瞥了眼萧丞原,威胁道:“萧小将军也在此,你是如何在众僧眼皮子底下劫走他母亲的,从实招来!否则,萧小将军怕是不依!”
萧丞原只冷然看着,未置一词。
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们找不到真凶的,或者说不会将真凶暴露出来,因此人还有利用价值,但此案极为轰动,结案迫在眉睫,便从法恩寺找了个替罪羊。
醒让吐出了一口鲜血,“小僧冤枉!”
“还在狡辩!”冯世希青筋暴露,面目狰狞道,“来人!”
很快来了个小吏,粗暴地拎起浑身无力软倒在地的醒让,啪啪扇了他两巴掌,“还嘴硬!”
醒让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更多鲜血从嘴角涌了出来。
温轻竹这才看见他的门牙缺了几颗,手指头亦是光秃秃的,他的指甲不知何时被人残忍地拔出,指尖一片血肉模糊,十指连心,他该忍受多大的痛苦啊!
傅景朗森冷的目光盯着地上的醒让,“说出来,饶你不死!”
醒让被人强行捏着下巴,被迫抬起头来,仍旧说道:“小僧冤枉!”
他不明白,他只是寺里最普通的一个洒扫僧人,平日里尽职尽责完成打扫庭院,抽空还去听法师讲经,师兄弟们也都很喜欢他。
可为什么弘让法师被害后,却有人指认那日禅房失火前看见他鬼鬼祟祟进了禅房,许久不曾出来,此话一出,众僧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那眼光里有愤怒,有仇恨,有怜悯……而后他就被大理寺带走了,在牢房里受尽酷刑,逼他承认杀害了弘让法师,以及劫走了辅国将军夫人,这分明是栽赃陷害啊!
“哼,你冤枉,被你害死的弘让法师不冤枉?”傅景朗冷笑着。
眼看冯世希又要当堂用刑,屈打成招,温轻竹实在不忍心再看醒让遭罪,使劲扯了扯萧丞原的小臂,小声恳求道:“少将军,你帮帮他吧,他是无辜的!”
萧丞原握住她的手腕,给了个安抚的眼神,“现在还不是时候。”
“萧小将军,你们夫妻感情当真是好,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傅景朗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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