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家的“栖雀”咖啡馆开在寸土寸金的金融街，落地窗外车水马龙。
许千渝推开门，她太惹眼了，湿漉漉的杏眼，看人时像带电似的。
傅朝坐在靠窗的位置，浓眉微微挑起。
“许千渝！”他伸手想拉椅子，见她已经利落地坐下。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针织连衣裙，外搭米白色短款羽绒服，长卷发松松挽了个髻，几缕碎发垂在颈侧，恰好遮住谈澈昨晚留下的淡粉痕迹。
她明艳的长相带着不设防的娇俏。
她把怀里的一堆牛皮纸袋推了过去。
“傅朝，”她开门见山，手指在纸袋上敲了敲，“抱歉啊，我其实不喝咖啡，怕浪费了。”
傅朝的动作顿在半空，笑意从眼底淡下去。
他看着纸袋上“栖雀”的烫金logo，抬眼看向许千渝，“这点东西还值得你跑一趟？为什么？”
“我有男朋友了，他有点爱吃醋，让你见笑了。”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傅朝端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
他脸上换上了副疏朗的笑：“我也有女朋友，不能送老同学点东西？”
“你有女朋友了？”许千渝有些惊讶。
“是啊，”傅朝靠在椅背上，手肘撑着桌面，“我们这么久没联系，你不知道正常。上学的时候我比较幼稚，有时候打扰你学习，所以才送你的。很多同学我都送了，这次只送你，因为你不在北城，只有你没收到过。”
许千渝的脸颊腾地一下热了，好尴尬。
她穿上羽绒服：“抱歉了，我误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老同学。”
傅朝看着她走向门口的背影，黑色裙摆随着步伐摆动，纤细的腰肢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傅朝脸上的笑容彻底垮掉，他给张驰打了个电话，声音哑了：“出来喝酒。”
阳光洒进车窗，谈澈的食指在方向盘上敲出轻响。
许千渝坐进副驾，淡香裹着风涌进来。
“还给他了？”他转动钥匙点火。
许千渝突然噗嗤笑出声，手指戳了戳他紧绷的下颌线：“谈老师这次错得太离谱了。”
谈澈眉峰微挑：“我会错？”
“人家有女朋友了！”许千渝雀跃，“他送咖啡豆是群发的，这次只送我，因为我不在北城，只有我没收到过。”
谈澈嗤笑一声：“他的鬼话，你信了？”
“为什么不信？”许千渝抱臂看着他，“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谈澈拔出车钥匙。
许千渝不想跟他纠结这个话题，她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带笑的吻：“醋精。”
谈澈别过脸去看后视镜，他推开车门：“有本事现在下车，我们出去接吻。”
许千渝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睁睁看着他绕到副驾门前，拉开车把手。
她看着谈澈眼底的笑意，拽住他的领带往车里拉：“谈老师耍赖！我不出去，还嫌刚才丢人丢得不够？”
谈澈由她把自己拽进后座，后腰撞上车门发出闷响，顺势将她捞进怀里。
许千渝散落的长卷发，如绸缎般铺在真皮座椅上。
“刚才他都看你哪了？”他咬着她耳垂含糊开口，“他盯着你腰线看了。”
许千渝被他箍得动弹不得，干脆伸手勾住他后颈。
她含住他的下唇啃咬，在他呼吸乱了节奏时松口：“谈老师的眼睛，怎么比望远镜还厉害？”
许千渝笑着咬住他的舌，灵巧翻身坐在他腿上。
她看着谈澈泛红的眼和微肿的唇，“好了好了。”她用鼻尖蹭过他发烫的耳朵，“我的眼里只有谈老师一个人。”
她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针织裙的布料，那里正随着话语剧烈跳动。
谈澈感受着手掌下的柔软触感，咬到她下唇时松口，改用唇一下又一下轻啄。
“还生气吗？”她喘息着问。
谈澈在她锁骨处落下一个吻：“不准你再跟他有联系，不许你们私下见面。”
“知道啦。”许千渝捧起他的脸，笑着吻住他的唇，这次带着哄小孩般的温柔，偷偷勾住他的舌头，吻变得绵长而缱绻。
“谈老师哪都好，只有一个爱好让人头疼。”
“什么？”
“爱吃醋啊。陈醋，新醋，飞醋，个个都吃……”
许千渝的嘴唇被重重咬住，再也无法说话。
*
全新开业的温泉滑雪场十分受欢迎。
江蔚望着窗外皑皑雪岭，眼角漾着暖意：“早该跟你来这种地方，比市区的温泉馆气派多了。”
许琛刚要接话，他们身后突然响起女声：“许千渝？这么巧！”
丁晨曦的香水味先扑过来，她挽着张驰的手臂。
“丁晨曦，张驰。”许千渝淡淡颔首。
丁晨曦余光瞟向江蔚：“阿姨也来啦？”
江蔚客套着：“千千，丁晨曦是你高中同学吧？郑老师最近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千渝可真够意思，很关心郑老师。”丁晨曦提高音量，“上次去医院，她给郑老师塞了不少钱呢！”
“哦对了，傅朝也给了不少。”
“郑老师教了一辈子书，桃李满天下，现在能帮衬就多帮衬。”江蔚看向许千渝，眼神里带着叮嘱，“你有空多去看看郑老师。”
“知道了妈。”许千渝对丁晨曦说：“我们先回房间了。”
办理入住时，许千渝刻意挡住他们的视线，将黑卡递给服务生。
江蔚只当是普通房卡，没注意到服务生接过卡片，瞬间挺直的背脊，前台经理亲自跑来引路。
“许小姐，您的套房在顶层。”
丁晨曦和张驰恰巧从电梯里出来。
丁晨曦和张驰看着他们走向楼上，知道那里落地窗外是独占整面山景的私汤温泉，别人进不去。
他们脸上的笑容僵成石膏像。
“他们是总统套？”张驰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他上周托关系想订这间房，得到的答复是，“只对特邀贵宾开放”。
丁晨曦死死盯着许千渝随手放在玄关柜上的爱马仕包，米白色是今年刚出的限量款。
张驰掏出手机拨号：“喂，傅朝吗？你在哪？有发现，关于你女神的。你快来新开的滑雪场。”
许千渝拉紧谈澈给她准备的滑雪服，看着远处连绵的雪岭发怔。
这片高级赛道果然如谈澈所说，高级宾客的专属领地，除了巡逻员看不到其他游客，空气比山下清冷几分。
“冷吗？”谈澈蹲下身替她调整滑雪靴的卡扣。
许千渝看着他蹲在雪地里的身影，劲瘦的腰线，一双长腿。
“你今天像个专业教练。”
谈澈摘下滑雪镜，被寒风吹得微红的眼角，嘴唇颜色很淡：“你会滑雪吗？”
许千渝想起去年在雪场把教练撞进雪堆的壮举。
谈澈伸手替她戴上护目镜：“别怕，我在。”
他的教学方式与寻常教练不同，没有枯燥的理论讲解，只是牵着她的手从缓坡开始滑。
许千渝的滑雪板总在打晃，好几次险些摔倒，被谈澈及时揽住腰肢。
他的手掌隔着厚厚的滑雪服依然稳健，带着浓烈的保护欲。
“重心往前，对，像这样……”谈澈退到她身后两米远，“试着自己滑过来。”
许千渝刚滑出半步就失去平衡，惊呼着向后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谈澈用后背替她挡住冲力，两人一起滚进雪堆，他始终将她护在怀里，后背撞上雪坡才停下。
“我算是领教你了。”谈澈替她摘掉沾满雪的护目镜。
许千渝撞进他盛满星光的明媚眼眸，深褐色瞳孔明亮，因笑意染上温柔的涟漪。
雪花落在他发间，有几片粘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许千渝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替他拂去。
她水红的唇微张着喘息，呵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氤氲成雾。
“谈澈。”许千渝轻声唤他，“你脸上有雪。”
谈澈摘掉她的手套。
许千渝感觉到他皮肤下的温度：“周围没人，不会被拍，但光天化日的，你觉得我……”
谈澈眼中笑意泛滥，“可以亲我，现在。”
许千渝在他微凉的唇上印下一个带着雪的吻。
手指插进他被雪水打湿的发间，感受着他唇齿间的温热。
她看着他近在眼前的清俊面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涨得发疼，甜得让人想笑：“你嘴唇软软的，真好亲啊，谈教练。”
这个男人会在她滑雪摔倒时化身肉垫，会在她害怕时温柔鼓励，会在她逞强时默默守护。
他的爱从不是轰轰烈烈的宣言，是藏在每个细节里的温柔。
“谈教练，你这么用力亲我，当心被开除。”
傅朝赶到滑雪场，张驰指着远处雪坡上的两道身影：“在那边！看见没？那个穿滑雪服的，正抱着许千渝！”
傅朝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瞳孔骤然变大。
雪坡上，男人将许千渝打横抱起。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画面美好得像一幅油画，刺痛了傅朝的眼。
“那男的谁啊？”傅朝浓眉紧锁。
“谁知道呢，看着挺有钱的样子。你看他的滑雪服，是定制款，估计是什么纨绔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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