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晨曦的电话打来。
她接听，“千渝，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托人找到了位老中医，他的方子能缓解郑老师化疗的恶心呕吐。”
“这样挺好。”
“我们在张驰开的‘夜色’酒吧，于月他们都到了，正商量怎么凑钱抓药呢。你也快来吧，人多主意多。”
“酒吧？”许千渝迟疑了下。
“哎呀，同学聚聚嘛，张驰那酒吧很安全的，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们老同学常去。郑老师的事要紧，你说对吧？”
想到郑老师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许千渝压下疑虑：“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她给谈澈拨通视频电话。
视频画面亮起时，谈澈倚在暖色调沙发里，蓬松的黑发微微凌乱，清俊慵懒。
桃花眼映着屏幕微光，嗓音沁润：“去哪？”
他清俊的脸看得许千渝心口一颤，恨不得快点飞奔到他身边。
“丁晨曦说找到个中医方子，在张驰的酒吧商量。于月他们都在。”
谈澈眉尾微挑，“还有谁？傅朝去了？”
“不知道。我没问。怎么了？”
“没怎么。”谈澈指腹蹭过眉心，“酒吧龙蛇混杂，别喝酒。”
“知道啦。”许千渝对着镜头晃了晃矿泉水，“我自己带水，不喝酒。”
“给我发位置，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谈澈立刻拨通裴持的号码，“把你那辆奔驰开过来。”
“去哪？”
“夜色酒吧，千渝去见高中同学。”
“许妹妹见高中同学，你也要跟着？”
“她太轻信别人，我觉得这几个同学不太对劲，商量给老师治病的事，去酒吧，不可疑吗？”
“上次傅朝送她咖啡豆，匪夷所思。还有一个，张驰开酒吧的，不是什么正经人。给你堂哥打电话，调查一下这两个人的背景人品。”
裴持的黑色奔驰停在夜色酒吧后街。
“你这架势，跟盯梢似的。”裴持递过一支烟，“要不要我进去探探？”
“她刚才说带了水，希望是我多虑了。”话虽如此，他眼底的担忧没散去。
“你谈恋爱，跟养闺女似的，这么操心。”
谈澈斜睨他一眼，“难道你恋爱，找个妈？”
“靠，你今天心情不好，来大姨妈了？”
酒吧内，重音乐撞击着耳膜。
许千渝推开包厢门时，烟雾缭绕中坐着七八个人，丁晨曦立刻起身拉住她：“大明星，就等你呢。”
“郑老师的药方……”许千渝开口。
“先别急。”张驰晃着酒杯走过来，“这么久没见，先喝一杯。”
“我不喝酒，”许千渝推开递来的香槟杯，拧开自带的矿泉水瓶。
突然，一个笨手笨脚的服务生端着盘子，“哎呀”一声，她端着鸡尾酒的手一歪，蓝色液体泼了于月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你坐这。”
于月看着自己的白毛衣，撇了撇嘴：“没事。”
旁边的许千渝起身，拿出纸巾帮忙擦拭于月白毛衣上的酒渍。
周围的人都围过来帮忙。
混乱中，丁晨曦的指尖夹着的白色药片在指缝间一闪，趁众人目光聚焦于月，她拧开盖子，药片滑进许千渝放在桌上的矿泉水瓶。
药片遇水即溶。
“快去洗手间擦擦吧，”丁晨曦亲热地挽着于月的胳膊，“我陪你去。”
酒吧空气闷，许千渝喝了两口水，嗓子有些发干，她想跟大家商量药方的事，发现脑袋越来越沉。
她眼前的灯光开始旋转，音乐也变得遥远模糊。
“我有点不舒服……想先走了。”她扶着额头站起来，双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她意识到不妙，好像被人下了药。
丁晨曦连忙扶住她：“你是不是累着了？先在卡座上歇会儿。”
“于月呢？”许千渝眼皮重得怎么也抬不起来，四肢像被抽走了力气。
“于月已经回家换衣服了。”
丁晨曦给张驰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拍手：“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中医馆踩个点，千渝就在这休息会儿。”
张驰带着同学们陆陆续续从后门离开。
包厢里只剩下许千渝和丁晨曦，丁晨曦拿出手机，给傅朝发了条信息。
“傅朝，千渝喝多了，在夜色酒吧886卡座，你来照顾下。”
丁晨曦看着趴在桌上的许千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许千渝啊，我在帮你，傅朝多好的男人。”
傅朝撞开包厢门时，烟雾弥漫的卡座里，许千渝歪倒在皮质沙发上，雪白的脖颈以脆弱的弧度向后仰着。
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原本明亮的杏眼紧闭，呼吸轻浅而紊乱。
“许千渝？”傅朝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他蹲下身，愤怒到血气翻涌。
记忆里那个娇美灵动的女孩，此刻像被抽走了灵魂，安静得可怕。
傅朝抓起手机，拨通张驰的号码，大骂：“张驰！你他妈干了什么？”
“兄弟，别这么紧张，哥们给你助助兴。”
“助兴？你给她下药？这是犯法的！傻逼，你真他妈缺德。”傅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额角青筋暴起，“许千渝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叫来一直站在角落的女服务员：“你，过来陪她，不准任何人进来。”
他拿起许千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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