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久安调出了那位陌生公子的资料,上面写他是晏氏的子孙。
晏,二品大员御史中丞也姓晏。晏家比温家在京城根基更牢,权势更盛。
还有一点,当年荀祜摄政,离不开晏家的鼎力相助。
若晏家出事,旁人稍一联系,就能想到荀祜。
联系剧情中发生的事,齐久安已有了猜测。她对这个猜测有九分的把握。
但她再有把握也没用,荀祜装瞎。
她回到厢房中,唐弛月问她怎么去这么久,她都打算去找她了。
齐久安随口糊弄过去。
他们结了帐,出门看见一家书肆。崔翊说要去买本《昭明文选》,之前那本翻烂了。
小皇帝在宫里什么书都有,但他没逛过民间的书坊,便说要一同去看看。
唐弛月要去对面铁铺订一把新匕首。
崔翊诚恳地向她道谢。上回生辰宴,唐弛月虽然没能亲自来,但遣侍女送了一把错金匕首过来。他很喜欢。这两日随身佩戴着。
唐弛月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其实原本想送你书来着,但被我爹抓住的时候太仓促,只能把腰间匕首抽出来让小翠带出去。”
崔翊抽了抽嘴角,说下次见面把书带给他也可以。
“额……老头子把我拘在房里,气得我把所有的书都撕了。你的那本……我忘挑出来了。”
崔翊头疼,让她别说了,赶紧去铁铺吧。
齐久安也想逛书肆,几人兵分两路。
书肆里已有分区,崔翊和小皇帝逛的是四书五经区,齐久安自然奔着话本去。
还有什么比古代一手资料更能填满她空洞的数据库?
齐久安开扫描仪,比一目十行还要快数倍。一旁的人见她这架势都摇摇头,这哪是来看书的?明明是来翻书的!
齐久安不知道路人的心理活动,翻完整整两排后,一抬头看见崔翊和小皇帝还在挑。一个有选择困难症,一个新奇得走不动道。
齐久安觉得今天的正经学习就到这儿了,不如找点有趣的。
一找还真被她在角落里找到几本。
像什么《窥花影》、《满园春》、《玉楼香》,听起来就引人遐思。
都带走太显眼,齐久安随手拿了第一本,又拿了几本正经书盖着。
三人从书肆里走出来,却没在铁铺找到人。
崔翊奇怪道:“还能走丢了不成?”
铁铺老板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你们在找唐娘子吧?她方才等你们的时候突然往那儿去了。”
三人追着跑去,拐过一个街口就见唐弛月正抓着一个男子打。
一旁在拉架的人是……殷娘子。
他们匆匆跑去,问出了什么事。
唐弛月打得脸不红气不喘:“他意图骚扰娘子。”
小皇帝问殷娘子:“可有此事?”
小皇帝的身量还没有殷娘子高,然而问其话来却露出几分帝王威严。旁边看热闹的百姓都噤声了,原本喧闹的街市一时间鸦雀无声。
殷娘子面对这幅情景也不由得渗出薄汗:“并无。我二人相识,方才不过是在玩闹。”
然而她是官家小姐,那男子却装束朴素。两人如何会一同玩闹?
况且她袖口有被扯过的痕迹,分明挣扎过。
唐弛月急了:“我方才明明瞧见他对你出言不逊,要把你往巷子里扯去。”
她恍然大悟:“你是受了威胁。方才我听见他说他看见了……”
然而毕竟事关姑娘家的清誉。这时候街上人又不少,唐弛月也不方便再说下去,只能干着急。
崔翊沉吟:“皇上,看来此时另有隐情。”
那男子已经被唐弛月打得鼻青脸肿,听见“皇上”二字,连忙转身跪下:“皇上,小人要告发……”
小皇帝眸色一冷:“此乃细故之争,交由县官审理。”
侍卫听命,把二人都带下去。
那男子还想垂死挣扎,却被侍卫捂住了嘴。他的眼里满是痛悔和对殷娘子的恨意。
装什么大家闺秀,他分明撞见她与好几个男子厮混,荡.妇!
殷娘子以袖掩面,似乎被吓到了,但齐久安却没有错过她眼底的阴狠。
齐久安叫住:“等等。”
侍卫看向小皇帝,小皇帝盯着齐久安,但没有开口阻拦。
齐久安脱下身上披着的薄褙子,罩到殷娘子身上。殷娘子虽然已经整理过,但免不了衣服还有些凌乱。这样走一路不太好。
齐久安只在靠近她时留下一句:“殷娘子,收手吧。”
殷娘子显然在下一盘大棋,她不指望一句话能让她迷途知返。
但万一呢。
殷娘子惊惶地望向她,又被侍卫带着向远处离去。
温公子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殷娘子确实很美,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美。
经此一事,小皇帝也没了兴致,瞥唐弛月一眼就往马车上走去。
到底没追究她当街打人的过错。
崔翊向齐久安点点头作告别,拉着唐弛月走了。
小皇帝上了马车便一副困倦的样子,齐久安给他盖了条毯子,安安静静地把小皇帝送回大明宫,又自己回了天枢殿。
还没进自己房间呢,荀祜又把她叫去了。
“今日断寒食散,如何?”
荀祜说得云淡风轻,齐久安心里却是一跳。
荀祜先前已经和她说过,寒食散最长半月服用一次。荀祜总是拖到最后期限才服用。
要断寒食散,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熬过这最后一天。
离荀祜提出断药才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似乎也够了。但这么大的事她原本想着还是再准备充分一些。
可她想到今日在街上看见的那一幕,觉得迟则生变,再等半个月恐怕要出事。所以她咬牙点点头:“行。”
必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其他看荀祜自己。
荀祜还有心情笑:“是我断药,怎么你比我还紧张?”
齐久安反问:“你不是我的兄长吗?担心不是应当的?”
“应当的。”荀祜收了笑,去翻她买回来的书,她来得急,随手放在桌子上。
“今日出宫都做了些什么?”
齐久安突然想起里面夹的那本《窥花影》,立马上前按住书,庆幸自己把正经书都叠在了上面:“就……去吃了饭,买了点书,学习用。哦,还看见了殷娘子。”
“哦,是吗?”荀祜似笑非笑,“以前没见你看书。”
“当然。”齐久安急于跳过这个话题,抱着书去找阮总管,“我去让人准备药浴。”
其实不用她做什么。荀祜每十日便要泡一次药浴,底下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次也就是往里面多丢些草药而已。
之前荀祜让她陪着,她没觉得有什么。事到临头才想起来,她是不是得站在浴桶旁边?
男女有别……这,不好吧?
但她是人工智能。她都不是人,看看也没什么吧?
齐久安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哄好了。主要荀祜身材也不错,看看她也不吃亏。
天枢殿里配有浴池,热水引入,水雾霎时弥漫扩散开。殿中常年的寒冷只在这种时候消散开去。华美的装饰在水雾中若隐若现,恍若天上神宫。
荀祜踏入浴池,长睫抖了抖,呼吸成倍地加重,噬骨锥心的痛已经初现端倪。十五天没有得到满足的经络正大肆膨胀,挤占原本血肉生长的空间。
它们亟待吸收那熟悉的甘霖,殊不知是饮鸩止渴。
但今日它们等不到了。
荀祜额头的青筋直跳,胸腹也不由自主地用力,试图压制那股痛意。
他的身体本就趋至于融化,再加上池中的热水,两者相加如同置身炼狱。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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