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正行驶在去往逐灵寺的路上,陆相瑶拨开小窗帘看着外边的景色,心中烦闷,丝毫没有赏花的兴致。
她看了一眼同乘的风启萍,只见他也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看向窗外。
近几日齐守希下狱,陆相瑶虽听闻了消息却也做不了什么,心情一直不好。今日风启萍破天荒地差人到府里邀她出来赏花,本也想拒绝的,但执拗不过母亲一直坚持,她才上车出了门。
马车越行越远,陆相瑶心里却愈发烦闷,只怕到了寺里会扫风启萍的兴,她思虑再三,终于开口:“太子殿下,我身子忽感不适,想休息一会儿,可以让车夫送我回府吗?”
“什么?”风启萍放下指间窗帘,转头回话。
“殿下,实在抱歉,我今日没有游玩的心思,我们改日再约吧。”说着,陆相瑶就要起身去要喊停车夫。
“陆姑娘,且慢!”风启萍一时情急,倾身上前捉住了陆相瑶的手。
费了好大力气让人传话通报才请了她来,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忽如其来的肢体接触把女孩吓了一跳,她轻呼一声抽回手,坐下在马车角落里,又怒又惧:“殿下想做什么?!”
两人实在说不上相熟,自上次昭阳殿探过一次病后,就再没见过面了。
风启萍瞬间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抱歉,我…”
看着陆相瑶害怕的样子,他想上前解释,但又怕靠近会惹得她更加不安,于是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他道:“抱歉,陆姑娘,我无意冒犯,是我一时着急才忘了礼数,还请陆姑娘见量。”
陆相瑶垂着眼睛,脸上气得有些泛红,捏着手一时没有回话。
他继续道:“实不相瞒,我今日约陆姑娘出来,本意并非赏梅游玩,而是有事相求。”
陆相瑶心里还没平复下来,目光回避着风启萍:“什么事?”
“守希近日蒙冤下狱,想必你也听说了。”
听到齐守希的名字,陆相瑶的眼神瞬间变了样,她抬眸,问道:“守希公子?他怎么样?”
风启萍回道:“大理寺少卿邢赦和苏大人交恶,因而想要对付守希,他找了一帮地痞在君安楼故意闹事,对守希出手,守希无奈之下只好还手防卫,却被邢赦以斗殴的罪名关进了大理寺狱。”
听闻,陆相瑶不禁轻吸一口气,她略略放下防备,坐近了一些,担心问道:“原来是这样…那守希公子现下怎么样了?”
“邢赦利用职务之便,昨日已经张榜下了判决,要将守希流放到千里之外的岭南去。”
“这…”陆相瑶吃了一惊,双眉紧皱,“怎么会这样?守希公子光明磊落,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风启萍道:“守希明日就要被押送出京,邢赦是有心针对想取他性命,我只怕离了大理寺,守希性命难保。
自古流放路上,死的死,伤的伤,能平安到达流放之地的不过半数,大理寺内邢赦还不会明目张胆地动手,可出了京城,齐守希再死就难对账了。
“所以,我想瞒过邢赦,先把守希从狱里带出来,之后再证清白。”
陆相瑶被风启萍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道:“大理寺守备森严,守希公子现下更是戴罪之身,岂是想带就能带的?”
风启萍凝眉:“我今日来找你,正正是为了此事。”
“找我?我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帮到殿下什么?”
风启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陆相瑶,陆相瑶接过一看,是一张官府抬头的公文,落款、署名、正文都已经写好,内容说的是因公要将齐守希带离大理寺。
风启萍道:“这是我仿做的公文,有了这张公文,我相信狱卒奉令办事,见到就会放人。”
陆相瑶看着公文,微微点了点头,知道这虽是下下之策,却也别无他法,她道:“只是,我能帮殿下什么呢?”
风启萍道:“这公文上,还缺一枚官印。大理寺的人办事只认官印,就算公文仿得再好,没有红印批准,他们也是不会放人的。我想…如果能进到大理寺,拿到邢赦的官印加在这张公文上,守希就有望得救。”
陆相瑶吓了一跳,公文纸从手中掉落:“那岂不是盗印?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况且,大理寺岂是想进就进的?”
风启萍这才终于入了正题:“所以,我今日才冒昧请陆姑娘出来。我听闻你平日会往大理寺去,给你的父亲陆大人送些餐饭点心,因而你进官衙,那些寺吏必定不会疑心阻拦。所以我希望你能行个方便,以此为由带我进大理寺取印。”
陆相瑶道:“啊?这怎么能行?”
她自问长到这么大,规行矩步,对长辈父母百依百顺,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顽皮忤逆的事情来,如今风启萍一见面就交付这么大的任务,她担自己会办砸。
风启萍知道这个请求是强人所难,但为了齐守希,他只好硬着头皮劝道:“要陆姑娘以身犯险我也是万万不愿意的,只是人命关天,实在是别无他法。你只要带我进去,其余的事你一概扮作不知情,也不必参与,若是事情败露我一力承担,绝对保全你的平安。”
陆相瑶面露难色,久久没有应承下来。
风启萍还不甘心,继续劝道:“我知道,陆大人一直想把你送进内宫,如果此事能成,我许你东宫太子妃之位以报今日相助之恩。”
女孩仍是低头不说话。
风启萍知道自己请求的无理,本来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陆相瑶迟迟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他也识趣:“陆姑娘若是不想答应也不必为难,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陆相瑶问道:“还有别的办法?”想也知道,如果有第二个办法,风启萍不会在今日百般周折约她出来。
少年一脸认真:“大不了带人强抢,只要能把守希带出大理寺狱,我无所谓用什么办法。总之,绝不能让邢赦有可乘之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听后,陆相瑶拾起膝上的公文纸,递还给风启萍,道:“抱歉,不行…”
风启萍接过公文纸,心虽灰了大半,却十分能理解。
他还担心陆相瑶因为拒绝了自己而过意不去,强笑安慰道:“陆姑娘不必有负担,你不答应也是情理之中,是我唐突了。”
陆相瑶却道:“不行…是因为守希也是我的朋友,你无需许我太子妃之位,我也会帮他的。”
风启萍脸上一怔:“什么?”
***
马车停在到大理寺门口。
正午的大理寺人迹寥寥,只有几个守门的寺吏。风启萍特地打听过,邢赦今日会在外办案,不在寺衙里。
陆相瑶手上挽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和风启萍一起从马车上下来。
守门的寺吏认出来人,上前打招呼:“陆姑娘今日又来送吃食?”
陆相瑶常来大理寺,寺吏都认得她,却对她身后正在理袖的风启萍眼生。
陆相瑶点点头,从食盒里取出油纸包的小点心,递给两个守门的寺吏,回道:“嗯,我亲手做了牛乳糕和红糖酥,你们也尝尝。”
即将带人潜入大理寺盗印,陆相瑶心如擂鼓。
寺吏接过点心,连声道谢。
说完,陆相瑶便忍住紧张,笑笑点头便朝里去,风启萍跟在她身后,也要进门。
“哎,公子是谁?”其中一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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