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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P30 过往

小说:

你就是山

作者:

白日洲

分类:

古典言情

“安全的地方?”他低声呢喃,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拿起手机,再次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依旧是冰冷的忙音。

他没挂电话,就那么听着,直到忙音再次变成机械的女声。

方谨呈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慌乱和恐慌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沉寂。

以前形影不离,现在突然分开了还有些迷茫。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书包,转身走出教室。

天近黄昏,夕阳在他身后拉长影子,像一条通往未知的路。

漓乡手机查的不严,估计也想不到实验班的学生会带手机。

方谨呈给班主任发了条请假信息,没等回复就背着空书包翻墙出校。

他没再绕着医院转,也没去音乐学院,就那么漫无目的地在漓乡的街巷里晃荡,像个失去方向的幽灵。

漓乡的傍晚是被墨汁浸透的,只有路灯在浓稠的黑暗里戳出零星的光,像濒死者最后的呼吸。

风卷着落叶,在街巷里滚出簌簌的响,那声音裹着深秋的寒意,钻进衣领、贴在皮肤上,冷得人骨头缝都发疼。

巷口的糖铺还亮着灯,昏黄的光透过玻璃橱窗漫出来,映着货架上一排排巧克力糖。

那是尚诗情最爱的口味,包装还是老样子,印着笨拙的小熊图案。

老板娘探出头,脸上堆着熟稔的笑:“小方?要不要来块巧克力?跟以前一样,给你留着尚丫头爱吃的那种。”

方谨呈的脚步顿住了,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湿棉花,闷得发疼。

他摇了摇头,没说话,转身就走。

风刚好在这时卷起一阵落叶,打着旋儿飘过他的脚踝,也飘过橱窗。

口袋里的手机安静得可怕,再也没有拨不通的忙音,只有一片死寂。

他走到小时候尚诗情家楼下,那里没有人打扰,黑暗,很安静。

他看着和尚诗情一起爬过的老围墙,砖石上还留着两人用石头刻下的歪歪扭扭的名字,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

方谨呈蹲下身,指尖抚过那些刻痕,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他想起四年级那天,他在这里摔破了膝盖,是尚诗情跑回家拿来碘伏和创可贴,笨拙地给他包扎,还凶巴巴地说“以后不许再爬这么高”。

他想起五年级某天,他在这里摔破了膝盖,是尚诗情跑回家拿来碘伏和创可贴,笨拙地给他包扎,还凶巴巴地说“以后不许再爬这么高”。

那时他还很顽皮,她还很害羞。

而此刻,尚诗情也在这条巷子里。

她摘下口罩,对着糖铺的玻璃橱窗发呆,橱窗里的巧克力包装还是老样子,她的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左手的绷带,眼里泛起湿意。

那天她抢了方谨呈的巧克力,还故意说“一点都不好吃”,其实甜得恰到好处,像他藏在冷漠下的温柔。

她转身离开时,方谨呈刚好转进另一条岔路,风卷起的落叶挡住了彼此的视线,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隔着几步的距离,错过了相遇的可能。

尚诗情又去了小时候常去的公园,湖边的柳树叶子已经泛黄,飘落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她坐在曾经和方谨呈、宁谦还有某个人一起野餐的长椅上,左手轻轻搭在椅面上,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几人嬉笑打闹的温度。

她来这里,是想和过去的自己好好道别,也是想做最后的了断。

父母不在了,手废了,唯一的念想也该放下了。

她不知道,方谨呈不久前也来过这里。

公园的湖面结了一层薄冰,柳树的叶子黄得彻底,一片片往下掉,落在冰面上,没激起一点涟漪。

方谨呈瘫坐在长椅上,双手无力地搭在扶手上,掌心攥着一颗巧克力。

糖纸被他捏得发皱,巧克力在体温下慢慢融化,黏腻的甜味沾在指尖,像化不开的执念。

他盯着湖面,脑子里全是尚诗情的样子。

风卷着落叶落在他的肩头,他没动,直到指尖的甜味变得发腻,才缓缓起身。

他走后没多久,尚诗情就坐在了这张长椅上。

她的左手轻轻搭在椅面上,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温热的糖渍,像个被遗忘的印记。

她愣了愣神,以为是哪个小孩落下的,没再多想,只是望着湖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方谨呈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家面馆,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尚诗情最爱吃的番茄鸡蛋面。

他走进去,点了一碗,却一口没动,只是盯着面条发呆,直到面条凉透,才起身离开。

他离开不久,一个女孩也走进了这家面馆,她同样点了一碗番茄鸡蛋面,坐在方谨呈刚刚坐过的位置上。

老板问她要不要加辣,她摇了摇头,眼眶却红了——以前她总爱加双倍辣,方谨呈会笑着给她递水,说“吃这么辣,小心上火”。

她慢慢吃着面,眼泪掉进碗里,咸涩的味道混着番茄的酸甜,难以下咽。

她吃完面,起身离开,朝着江边的方向走去,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决定。

方谨呈晃到了漓江大桥,江风带着水汽,冷得刺骨。

他靠在栏杆上,望着江水滚滚东流,脑子里全是尚诗情的样子——

她拉琴时专注的眼神,抢他糖时得意的笑,喊他“阿呈”时清脆的声音。

他掏出手机,又一次按下了那个号码,听筒里依旧是冰冷的机械女声,他却没挂,就那么听着,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风掀起他的外套衣角,露出里面的校服衬衫。

他突然觉得很可笑,自己明明是实验班的尖子生,明明能解出最难的数学题,却找不到一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生是死,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这漓乡的夜色里,承受着同样的煎熬。

就在他转身要走时,尚诗情的身影出现在大桥的另一头。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鸭舌帽压得很低,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望着江面。

父亲曾经在这里送过她一只手工小船,说等那段时间结束就带她去江对面的小镇玩。

可那只小船早就丢了,父亲再也没有回来。

她望着江水,心里一片荒芜,抬手想摘掉鸭舌帽,却又怕被人认出。

而方谨呈,正沿着江边往回走,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漓乡的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大,卷着落叶,像是在为两个错过的人叹息。

尚诗情站在江边,望着漆黑的江水,左手的绷带在夜色中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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