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目送Daniel离开后,再转身往楼里走,身边冷不丁串出一道低沉声音,深更半夜惹她轻颤一下。
“他什么岁数了?”
阮嘉遇抱着胳膊从角落里走出来,神色恹恹,垂眸盯着她。
“你怎么来了?”嘉宁没回答,抬起手,没甚情绪地摁下电梯键,“怎么又不上去?”
“忘了带卡。”阮嘉遇放下胳膊,信步走到她身边站定。
不记得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约莫就是他和宋时清掐架的秘密暴露后,他隔三差五就会来趟北城,先还会拿出差当借口,后来连借口都懒得再提。
嘉宁为了省钱,原本和大学室友苏雪合租,后来苏雪有了男朋友,三人在一个屋檐下难免尴尬,她便搬出来,阮嘉遇当时开拓新事业,的确常来北城,酒店一晚就是几百上千,还不见得干净卫生,他也不乐意去叨扰嘉意,嘉宁于是租下两室一厅。
其实两人见面时间并不多,嘉宁的工作性质,出差是家常便饭,阮嘉遇常扑空,两人偶尔能见一面,他有时会到楼下接她,有时会大喇喇摊在沙发上,当她不存在地玩手机看电视,有时碰巧了,嘉宁回家正好撞上他煮宵夜,也会死皮赖脸蹭一口。
日子寻常简单,无波无澜,好似回到10年前。
10年前……
忽然惊醒,仍觉可怕,怎么就已经过去了十年?
“进不进来?”嘉宁走到电梯里,抬眸瞧见阮嘉遇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打探她。
这电梯有安全设置,刷了卡才能按楼层号。
阮嘉遇抬起手,不掩烦躁地搡了下额发,迈步走进去。
到家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嘉宁径直回房,隔了好久,洗漱完毕换了睡裙出来倒水喝,水声稀里哗啦,拨得人莫名心乱。
那睡裙雪白,丝绸质地在灯光下自带细闪,轻薄又飘逸地荡在无暇纤美的腿边,胸前的蕾丝遮挡可以忽略不计,完全就是情趣。
然而她脸上又贴着乌漆墨黑的面膜,只漏出两只清亮有神的大眼睛,那干净的眼白被衬得尤为鲜明,嫣红嘴唇也被面膜挤得微微上翘,她小口小口喝水,生怕扯动那张黑面膜,样子看着别提多么怪异。
阮嘉遇懒懒靠在沙发上,抬眸睨着她,心想她是完全把他当成糟老头了,就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他跟前,端着杯子走来走去,先去阳台收了晾干的衣服,又把用过的浴巾晾晒起来,最后提着一把壶,要去给花浇水。
“我浇过了。”阮嘉遇叫住她。
嘉宁冷冷淡淡地“哦”一声,又冷冷淡淡地说了声“谢谢哥”。
阮嘉遇眉头微微一蹙,问:“楼下问你的问题,打算什么时候编好台词忽悠我?”
“我什么时候编过什么忽悠你了?”嘉宁上下嘴唇一动,面膜就有崩开的趋势,她抬手碰一碰,又重新熨平整,弓身抬手把衣服折起来。
夏季睡裙能有多强的遮掩性,弯腰就会春光漏泄,她却好似浑然不觉。
面前的男人翘起二郎腿,忍气吞声又暴躁难掩地开口:“那老头,什么情况?”
嘉宁手上一顿,抬眸崩出一个笑,面膜又起褶了:“什么老头,人家五十岁出头,搁国内,还得再干十几年才退休!明明是正值壮年。”
“……”阮嘉遇张了张嘴,无语到半晌才哼出一声,“杜嘉宁你再说一遍,他多少岁。”
嘉宁一边规整衣服,一边心平气和、振振有词地答:“五、十、岁。”
阮嘉遇猛一抬手,遮住眼睛,指节亮出白光,狠狠地摁揉眉心和太阳穴:“五十岁?你真是不挑啊?”
嘉宁眨眨眼,笑眯眯地说:“我挑啊,人家虽然五十岁,却是住大城堡的!”
阮嘉遇眯了眯眼,脸色寒冷地望着她。
嘉宁放下手上衣物,慢条斯理地掰手指跟他细数:“也不止出身优渥、事业有成,人家肤白腿长、金发碧眼,年轻时必定是个大美人,而且,家庭关系也简单。”
阮嘉遇垂眸,略微思索一下,舔舔唇,缓慢道:“怎么简单?”
“父母双亡,儿女双全。”
阮嘉遇喉中一噎,懵逼地眨眼,音量陡然变得暴躁又洪亮:“你管这叫简单!?”
“简单。”嘉宁毫不犹豫地给出肯定回答,“一双儿女已经成年了,都有各自事业和家庭,两边互不干涉,多简单。”
阮嘉遇紧紧抿住嘴巴,额头青筋暴跳。
嘉宁不为所动,反而把他的衬衫递过来,温柔出声:“你的衣服,因为机洗掉了颗扣子,我顺手缝上去了,你看看还能不能穿。”
什么破衬衫破扣子,阮嘉遇丝毫不关心,一把拽过来,扯得乱七八糟丢腿边。
嘉宁耸耸肩,语气幽幽含怨:“白叠一通,下次不给你叠了。”
阮嘉遇咽咽嗓,忍下怒气,端起胳膊语重心长地说:“你这个年龄,我自然是支持你谈恋爱的,不是同龄人也行,年龄差个三五岁的都能接受,但他大你两轮了!你自己好生想想,这像话吗?”
嘉宁嫣然一笑,用同样甚至更加语重心长的口吻作答:“你的思想过于陈腐了,这世道包容得很,有人喜欢年轻的男大奶狗,有人喜欢年长的Daddy叔系,酸菜萝卜各有所爱,不求你赞同,但也别掀别人的桌啊!”
阮嘉遇听到一耳朵莫名其妙的词汇,什么男、大奶狗,又什么Daddy……恶心得他冒出鸡皮疙瘩,剑眉蹙得更加沉重:“我没有不尊重你喜好的意思,但你那是喜欢年长的吗?那不是个老头吗?”
“你懂什么呀!”嘉宁抱着叠好的衣服站直,往卧室走时又顺手摘下面膜,“砰”的踩开垃圾桶往里丢,回眸,笑得懒散悠闲、无忧无虑:“有些男人就是年轻时平平无奇,越老越有味道。”
“什么味道?”阮嘉遇问,又挑眉,冷硬又刻薄道,“老人味?”
“……”嘉宁抿抿嫣红嘴唇,当机立断赏他一记白眼,“懒得跟你掰扯。”
“砰!”
房门在眼前重重关上,狭小的客厅重归寂静,阮嘉遇捞起烟盒往阳台走,点一支烟含咬唇边,这里正当风口,风吹得头顶衣服呼啦乱摆,他吐出烟云,又全部醇烈刺辣地扑在自己脸上。
公寓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